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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真相浮出水面

“什么!?”托恩惊疑道:“怎么会,这是趟公共列车,没有理由这么做。”,汉尼拔摆摆手:“或许,真如福罗所说,这车只能算是半个公共列车。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詹姆,你对高科技产品最擅长,你说一下,我们该怎样把这缺德的密码给解开?”

詹姆说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密码,而是一个远程锁定装置,在某个地方,有个控制终端,那才是开启这趟列车的钥匙。”。托恩的手无力的垂在座椅上:“别告诉我,我们还得先找到那个该死的终端?”,詹姆极不情愿,但是又万般无奈的点点头。

李靖问托恩道:“你在保护伞上班的时候,没有听说这个所谓的什么终端吗?这个东西一般会放在什么地方?”,托恩前思后想,最后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在总公司的控制室里面,那地方我去过,几乎所有的控制终端都集中在那。”

“几乎所有的?”李靖追问道:“也就是说,可能还没有?”,“求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托恩几乎有些要崩溃了。

詹姆抱怨道:“这里偏偏是靠近市中心的地方,如果我们沿着铁路步行出去,恐怕要走到天亮。”,“而且是在没有丧尸打扰的情况下。”,李靖补充道。

“这里离保护伞公司多远?”汉尼拔问道。托恩看看地图:“从这一站开始,往前三站的出站口就是公司。”,汉尼拔看看手表,说道:“只有这一辆列车可以开到城外,看来我们别无选择。吃点东西,5分钟后,我们去保护伞。”

汉尼拔把列车又仔细检查一番,确认只需解开远程锁定就能开动。5分钟后,七个人坐上了另一辆地铁列车,汉尼拔开着它,带着众人朝保护伞公司驶去。

三站路很快就到了,地铁隧道里也游荡着三三两两的丧尸,车头不时传来撞击声,那是某个倒霉的丧尸被撞成了碎渣。

下车后,众人组成前进队形,汉尼拔和托恩在前面领路,李靖断后,瑟瑞娜和詹姆在中间围着瑞莎和菲雪。

汉尼拔伏在地铁出口侦察一下,运气还不错,周围只有少数几个丧尸。他挥手招呼其他人跟上,自己掏出军刀把拦在路上的那几个丧尸利索的放倒。

保护伞总公司的大楼有将近三十层,在浣熊镇这个小城市,算是最高的建筑物了。大门前是醒目的红白相间伞形标志。

“就是这里了。”托恩说道:“十楼,希望电梯还能用。”。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整座大楼早就停电了,只有应急照明灯还亮着。一行人沿着楼梯小心翼翼的往上爬,时刻提防着可能冒出来的丧尸。

一路出乎意料的顺利,大楼内一个丧尸的影子都没有,这让他们多少有些意外。十楼很快就到了,借着手电的光,托恩找到了控制室的门,门上的密码锁难不倒詹姆,但是却额外用铁链子和一个笨重的铁锁锁着。

李靖疑问道:“你们公司都喜欢用这种老式的锁吗?”,托恩摇摇头:“公司的电子设备是最先进的,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东西。”。菲雪用手电把门照了一遍,发现了一些印记:“你们看,上面好像写的有字。”,李靖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念道:“不要试着打开这把锁,离开这里,不要回头。”,字迹鲜红,李靖闻了闻,竟然是用血写成的。

“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我们要小心些。”,李靖说着拔出无铭,对准了铁链。汉尼拔平端着M240对准门口,给李靖使了个眼色,李靖双手握刀,猛然劈下,铁链应声而断。

李靖闪往一旁,捂住菲雪的耳朵。汉尼拔一脚踹开大门,几乎要扣扳机的时候,却发现屋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众人用手电仔细的照了个遍,里面的设备摆放整齐,就像平时那样。关键是没有那种丧尸出现时带来的腐臭味道。

不到一百平米的屋子很快被搜索检查了一遍,的确没有任何异常。托恩看着门上的血字冷笑道:“这个恶作剧一点也不好玩。”,李靖否然道:“不会有人用自己的血玩恶作剧,我们最好小心点。詹姆,现在就看你的了。”

詹姆耸耸肩:“难道没人注意到,这里没有电吗?没电,让我拿什么启动终端?”,托恩乐道:“放心,我早就料到了,看见这个没。”,托恩指着墙上的一个电闸:“这个是备用电源的开关,屋子里一共有两个,只要同时拉下来,就有电了。我负责这个,李靖,你去那边,对,那个蓝色的就是。”

李靖走到蓝色电闸旁边,发现那个闸门下边也有一行鲜红的字迹:打开它,你就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李靖示意大家来看看这行字,托恩无所谓的笑道:“别管它,我只知道,我们得先通上电,才能离开这里。”,其他人也没有意见,就目前来看,托恩说的很对。

电闸被拉了下来,很多照明设备都通上电亮了起来。詹姆坐在终端前面熟练的操作着,好像他经常干这个似得。

不一会,终端的屏幕上显示,列车已经解锁,可以开动。詹姆呼了口气:“好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因为终端显示,如果一个小时内,列车没有启动的话,远程控制就会再次锁定,我们肯定不愿意再跑一趟的。”,汉尼拔点点头:“干的好,詹姆。时间很充足,不必担心,我们走吧。”

但是詹姆刚站起来,屏幕上就闪出了一行字母,詹姆盯着屏幕道:“等等,这里好像有些东西……,我觉得我们应该看看。”,“什么东西比逃命还重要?”托恩把脸伸过去,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如果你看到了这一行字,说明你无视了我前面的两条警告。你是个无畏的英雄,或者没脑子的蠢货。不管哪一类,都具有逆反的冒险主义精神,这样的人或许可以活着把这些东西带出去,让世人知道真相,这场灾难的真相。现在,选择一下吧,Y或者N。”

这段话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或者说瘟疫,在一天时间内夺去了十万条生命,而且不止于此,他们并不单单是死了那么简单。到底是什么造成的?罪魁祸首是谁?相信浣熊镇的幸存者,和世界上看到这场灾难相关新闻的人,都很有兴趣。

詹姆说道:“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抽出几分钟时间,反正列车已经解锁了,我们随时可以离开。”,其他人显然也都是这个意思。汉尼拔端着M240走到门口:“我来站岗,你们最好快点。”

詹姆按下了“Y”键,屏幕中间跳出来一个伞形标志,然后是一段磁感十足的女性电子音:“欢迎访问保护伞公司,访问者,安奈特-柏肯,访问权限,允许,祝您浏览愉快。”

一个略为成熟,但是稍有些紧张的女性成年人声音取代了电子音:“我叫安奈特-柏肯,威廉-柏肯的妻子,雪莉-柏肯的母亲。我们本来是幸福的一家,直到我的丈夫醉心与病毒的研究。”,声音暂停了一下,并开始播放一段显微镜下的病毒视频。

托恩补充道:“威廉-柏肯,我知道,公司的顶级研究员之一,一个生物学的天才,研发部所有人的偶像,包括他的妻子,原来他们只是同事关系。”。詹姆问道:“你们不是做药的吗?为什么要研究病毒?”,“废话,不研究病毒,怎么做杀死它们的药。”

安奈特-柏肯的声音继续道:“六十年代,保护伞的创始人爱德华-亚西福特和奥斯威尔·e·斯宾塞发现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能使生物体基因变异,丧失思想意识,同时他们也发现,被感染者会拥有极强的抵抗力和生命力。”,接着又是一段视频,视频中有研究人员给狗和羊等动物注射病毒,甚至还有活人。

李靖皱眉道:“他们用活人做试验?这简直是……”,“简直是丧心病狂。”詹姆补充道,接着看着托恩渐变的脸色,托恩一直很为自己就职的保护伞公司所骄傲。这些视频中的“内幕”显然推翻了他之前对公司的信任。

瑟瑞娜扶着托恩的肩膀,关切的看着他,而托恩则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站岗的汉尼拔说道:“这东西有不小的军事价值,如果能适当利用的话。”

果然,安奈特的声音继续道:“亚西福特和斯宾塞觉得这种病毒有广阔的军事应用前景,继而以医药公司的名义,创建了保护伞公司。保护伞在亚西福特和斯宾塞家族的支持下,很快成长为跨国商业巨头,垄断了很多医学行业的商品。但是,这一切都是假象,只是为病毒研究做的掩护而已。他们绑架活人做实验,而这些人,最后的下场就是这样。”,视频一转,一个丧尸出现在屏幕上。这东西对在场的人来说并不稀奇,外面有十万个这种东西。

托恩有些崩溃了,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支着头,在他心目中,保护伞公司拯救了他的家乡浣熊镇,而且把镇子变成一个繁华的小城市。保护伞公司为浣熊镇的经济发展,社会保障,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了决定性的帮助,在浣熊镇享有盛誉。而这一切,竟然都是假象。而自从保护伞公司进驻浣熊镇以后,那些失踪和山区被“野兽”袭击的新闻就时常出现,人们把这归结与警方工作不力,没有一个人怀疑到他们的大救星保护伞头上。

安奈特显然体会不到托恩的心情,继续说道:“看看吧,一个被誉为‘天使般的公司’,把十万人带入了地狱,活地狱之中。什么样的天使,会这么做?如果看到这段视频的人,也是浣熊镇本地人,那么你有一半的概率,是这场灾难的帮凶,虽然你或许并不知情。保护伞保护的不是我们这些平民,而是地下的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这句话好像就是针对托恩所说的一样,让托恩几乎无法面对自己。李靖劝解道:“她说的不对,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你不必承担任何责任,人们都被蒙骗了。”,托恩摇摇头,十分勉强的笑道:“我没事,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安奈特继续道:“人类感染病毒后,初始症状是发烧,很容易被误认为是感冒。如果你有个朋友被丧尸咬了,而且开始发烧,建议你在他头上开一枪,这至少能让他的灵魂安息。这些人类感染体,像电影中的丧尸那样,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有威胁的是这些……”,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影子。“抱歉,我没有他们的视频资料,因为那是公司的最高机密,连我的丈夫都不肯泄漏给我。随着病毒的意外泄漏,保护伞公司的员工也死伤殆尽,所以这些‘生物武器’也已经逃离了地下研究所。丧尸和它们相比,只不过是哄小孩的玩具罢了。如果你遇到它们,祈祷或许比逃跑更有用。”

托恩和李靖看着其中一个画面,那个影子的动作和轮廓都让他们想起了警察局的那个东西——利卡。虽然被李靖一刀斩了,但是它从背后突袭并杀害了几十个武装警察,显然是“有军事价值”的产物。如果再遇到它们,李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而它只不过是保护伞诸多“研究成果”中的一个罢了。

李靖皱着眉头问道:“托恩,安奈特所说的地下研究所,不会就在我们脚下吧。”,托恩无力的点点头:“地下研究所的出口,就在这栋大楼下面,只有足够级别的人员可以进入,我的级别显然是不够的。”

安奈特的声音继续道:“纵然是如此严重的灾难,但是当局只要愿意,就可以隐瞒下去。因为我的丈夫私下和美国军方有过数次接触,白宫和五角大楼肯定和这件事有牵扯,他们会不惜代价保守秘密的。所以,如果你看到了这段视频,请相信我,并且设法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真相,而并不是白宫的谎言。我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给你们提供,但是你们一定要做到这点,不管使用什么手段。求你了,为了杜绝这样的灾难在世界上重现,请一定要做到。”

李靖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女人,或许还活着,我们……”,说了一半,李靖没有继续说下去。其他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李靖是想试着找到安奈特,她对于揭发这件事来说至关重要。但是如果去地下研究室找她,那太不现实了,就算不考虑别人的反对意见,就是为了菲雪一个人,李靖都不会再节外生枝了,何况安奈特的生死还是个未知数。

视频短暂的停顿后,安奈特继续道:“嫁给威廉后,我为他做了很多,尽可能的为他的研究提供任何帮助。从这个角度说,我是他最大的帮凶吧,但是我不后悔,我爱他,可以为他奉献一切。如果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帮他。但是,我还是要给你,看视频的人说这些,过一会,或许我就会死了。我只是想做些事,让上帝稍微宽容我一些,为我的女儿-雪莉,她还小,不该承受这些。如果你们见到她,请帮助她,谢谢。”

说着,安奈特在镜头前打开了一个相册,里面第一张就是他们的全家福,照片上,一个看起来俊朗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拥着一个和菲雪年龄相仿的小女孩,他们脸上都是幸福的微笑。

安奈特自顾自的翻看了一会相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显然是在回忆曾经美好的时光。但是合上相册的那一瞬间,无情的现实打碎了那些记忆泡沫。

“我要说的,只有这些,现在,我要去找我的丈夫了,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不能撇下他一个人。愿上帝与我们同在。”,声音中夹杂着子弹上膛的声音。

视频结束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消化刚才听到看到的内容。

詹姆轻声叹道:“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是按照原计划离开,还是……”。瑞莎接话道:“虽然我也很同情他们一家人,但是,你们如果想在到处是丧尸的城市里找一个小女孩,恐怕……”

“我们不会去找她。”,汉尼拔直言道:“对这件事,我们无能为力。如果我们活着出去,或许可以找个记者朋友,把这件事的始末刊登出来,前提是人们会相信我们。”

詹姆无奈的摆摆手:“的确,连安奈特都说,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政府会有一百个版本的‘事故原因报告’,每一个都‘有充足的证据表明’。”

李靖补充道:“他们会启用新闻管制法,即便是言论自由的美国,也有这种应急措施。二战时他们就做过一次,这……”,李靖略有些无奈的叹道:“并不违法。”,这是他第一次对法律的“神圣”性感到怀疑。李靖又看看菲雪,说道:“只要我们还在这里,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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