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1)
安蓓自从回来后就没有见过费义诚,她知道初一到初三他都在值班,但是总不会忙到连见一面都难吧,本来她是可以住到初七的,但是她决定提前两天走,初四一早起来,吃过早饭她给费义诚发了条短信:【我明天下午的飞机,今天有空吗?出来见一面吧,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清楚。】
过了几分钟,费义诚的电话就过来了。
“不是初八才上班的吗?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了?”费义诚的声音很低沉,闷闷地听不出什么情绪。
“待着没意思呗,你到底有没有空?”安蓓的语气不怎么好。
“晚上可以吗?”
“晚上我约了朋友去玩,你没空就算了,就这样,挂了!”安蓓二话没说就按断了电话。
她在心里默数了十下后,手机铃声重新响起,她按下接听键的时候,一脸得意。
“喂?又干嘛?”
“半小时后我过去接你。”
“你实在没空就算了。”
电话那头的费义诚低低叹了一口气,“别生气了,一会儿见。”
半小时后,安蓓在阳台上看到费义诚的车子准时到了楼下,她故意又磨蹭了十几分钟才下了楼。
费义诚看到她,立马拉开车门走了下来,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暖意,想要拉她的手,却是被她轻轻避开,他站定转头看她上了车后,才慢慢回到驾驶座一侧,脸上是深深的疲惫和挫败。
“想去哪里?”上车后,费义诚转头看着安蓓淡淡的问道。
“随便,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就行。”
费义诚低低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安蓓一直看向窗外,两人都闷闷的没有说话。
费义诚带她去了一家茶庄,有包间,环境优雅安静。
“多住几天吧,明天我带你出去玩玩。”费义诚看着她低低地说。
安蓓喝着茶,看了他一眼摇头,“算了,不打扰你了,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我早点儿离开,省的让你看着心烦。”
费义诚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什么时候心烦了,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值班,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忙嘛,忙到连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我理解,绝对理解。”安蓓的声音有些刺耳的尖锐。
“蓓蓓!”费义诚哑哑的叫了她一声,“我没有故意不理你,过节期间是刑事案件高发的时段,人手又不够,我真的是从早忙到晚,昨晚还接到一起杀人案,整整熬了一个通宵,早上才将人逮了回来,还没开始审问……”
“我不想听这些,我知道你工作忙,我理解你,体谅你,所以提早去公司,不是正合你意吗?”
费义诚手臂曲肘撑在桌子上,使劲儿捏着脖子后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安蓓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大大的黑眼圈,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走过去在费义诚睁开眼的时候,伸手放在他肩膀上慢慢揉着。
“肩膀又疼了?厉害吗?”
费义诚抬头,按住她的手握了握,“没事,不用捏了,坐吧。”
安蓓抽出手咬着嘴唇坐回他对面,慢慢喝茶不再开口。
“过两天再走吧,好吗?”
安蓓低着头没说话。
“蓓蓓,这几天是我的不对,接下来我有两天的假期,好好陪陪你,别生气了。”
安蓓吸了吸鼻子,眼眶渐渐泛红,她抬头有些忧伤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神情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明显是强打精神的样子。
“我没有生气,生气的是你,你元旦就知道我在说谎,为什么不问我?”
费义诚怔了一下,慢慢低下头,喉结上下动了动,说:“既然你知道我为什么在生气,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我不喜欢你的试探和不信任,非常不喜欢!”
“我的确很想信任你,可是你骗了我。”
安蓓低头沉默了片刻,说:“瞒着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担心,避免不必要的争吵。”
“现在不一样还是会争吵,你知道我很介意你跟那个姓卓的在一起,你不仅单独跟他外出,还故意瞒着我,你这样做的时候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你总是这么多疑,小心眼,我说过很多次,他只是我的上司,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费义诚勾了勾嘴角,“是吗?”
安蓓瞪眼看着他,“你什么语气?!不相信我吗?我告诉你费义诚,我安蓓要是想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也绝对会在跟你分手之后!”
费义诚眯了眯眼睛,脸上隐含怒气,他抿紧了嘴唇将脸撇向窗外,冬季的街道行人稀少,白晃晃的太阳光反射出一片清冷,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几个深呼吸后,他收回视线转向对面,“试探你、不相信你是我的不对,我道歉。”
他的语气诚恳,眼神真挚,安蓓抿抿唇低着头喝茶没有接话。
费义诚凝视了她片刻,伸出手将她的一双小手包在掌心轻轻握着,柔和地笑了笑,说:“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别浪费在这些伤感情的争吵上好吗?这几天想去哪里玩?”
安蓓抬头,看他面色憔悴不堪,显然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又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不正常的热度,心里一疼,“发烧了?”
费义诚轻笑,眼珠转了一下,难得地乖乖点头,拉着她的手放在额头上,笑着说:“带病陪你,感动不?”
安蓓扑哧就笑了,手指在他面颊上抚了抚,柔声道,“去医院。”
费义诚一愣,囧了,有些吞吞吐吐地说:“不用了吧,回去吃个药就行了。”
安蓓不语,执着地拉着他起身,费义诚面脸无奈地站了起来,结了帐走出茶庄,安蓓开着车直接载着他去了医院,挂了急诊,扎了针后坐在休息区挂水。
安蓓坐在费义诚的身边,将他扎着针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紧紧握着,看到他疲惫的神情,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为自己的不懂事、不体谅后悔死了。
费义诚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她,当一滴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时,他伸出空着手在她眼角轻轻擦了擦,“哭什么,发个烧而已,别怕,没事。”
安蓓吸着鼻子靠过去,脸埋在他怀里眼泪流得更凶,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一点儿都不体谅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费义诚轻笑了两声,捏捏她的鼻子,“好。”
安蓓抱着他的腰,低低地说“元旦的事情没有告诉你一方面是怕你乱想,另一方面我当时也在生气,谁叫你没有给我圣诞节礼物,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有多可怜,公司所有的女同事都有礼物,连扫地的大妈都有,就我没有,我难过死了,你好不容易打电话过来了,却连一点儿歉意都没有,忘了个一干二净,所以我就不想告诉你。”
费义诚拍拍她的头,侧了下身子,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给,圣诞节快乐,迟到的祝福,迟到的礼物。”
安蓓揉了揉鼻子,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枚镶钻胸针,款式大方精致,她惊呼一声,立刻眉开眼笑,“好漂亮啊!”
费义诚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喜欢?”
安蓓用力的点头,一脸欢喜,“你怎么会想到买胸针?”
费义诚将她眼角残留的泪水擦干净,整理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你不是有很多职业装吗?我觉得配上这个胸针肯定特别像个女强人!”
安蓓扑哧就笑了,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感动,将盒子放进包里,就重新搂住他的腰紧紧靠着。
“我以后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再乱发脾气。”
“嗯。”
“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你,绝对不再瞒着你。”
“嗯。”
“你呢?”
“我以后把大大小小的节日都写在日历上,圣诞节的错以后绝不再犯,礼物一定提前送到。”
安蓓嘿嘿傻笑了两声,点头的时候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费义诚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几个星期来堵在心头的抑郁消失殆尽。
挂完水在车上的时候,费义诚已经累得支持不住,靠着椅背眼睛都睁不开了。
“送你回家好吗?”
费义诚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雅苑小区,11幢1602。”
安蓓愣了一下,“谁的房子?”
费义诚闭着眼睛轻笑,“我买的。”
“啊!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