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经历了夜晚的车站之行,患了重感冒,本来就不多言辞的她更加沉默寡言,水生母子二人暂住在舒芸的住处,这是李枫特意给小芸安排的有套间的宿舍,宽敞明亮。
可怜的母子二人实实在在感觉到无家可归的滋味了,也许是他对励志书看得较多的缘故,水生没感到焦虑与失落,他的内心还充满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他要趁照顾妈妈的空儿好好虑一下自己以未来的思路。
一年来的经历象过眼云烟,似乎没前进一步,画了个圈之后又回到了原地,他不怪罪舒芸,不埋怨任何人,怨天尤人有什么用呢,他认为生存对他的磨砺是一种难得的财富,现在可能看不到它的意义,但对他将来漫长的人生道路定有重大影响。
水生不愿回南方,并非他对阿珍忘恩负义。他既担心妈妈到那儿不适应,又担心小芸,虽然她已经向李枫表明了心迹,他总是感到李枫没安全感,也许是当事者迷,舒芸对李枫的看法和他不一样,虚荣心让她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对这个昔日的恋人他尊重她的选择,也不能眼看她往火坑里跳。
这时,门开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舒芸进来了。
“怎么了你,和人打架了?”看到她这样,水生关切的问。
舒芸一句话也没说,眼含热泪,往里屋走去。仿佛有无尽的心酸被她强烈的抑制着。
进了内室,她关上门,一下跌在床上。室内传出喔喔的哭泣声,呜咽声听得水生母子二人内心酸酸的,毕竟已经不是那层亲密关系了,水生也不好意思再多问。
一切全被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吕子墨看到了,他慢慢的起床,步履蹒跚的来到内室门前,轻轻的敲了舒芸的房门道:“小芸,别哭了,有什么别憋在心里,出来说说会好受些!”
经过同李枫从认识到被抛弃子墨经历了心灵的洗礼,虽然她的神志间歇性模糊,但清醒时似乎更加懂得了人生的真缔。
站立不稳的子墨一直在舒芸的门前,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你出来吧,我有话和你说,当初我就是这样整天生闷气落下毛病的,你可要多保重呵!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过不过得去全在自个呀......."
室内的哭声渐渐变成低声抽泣,舒芸在细心倾听了吕妈妈的话,过去是她耐心细致的开导她的,现在反过来了。
听到吕妈妈的话,让她想到了她刚生病时的情景,孤独、无助、委屈、双目无神的一天天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繁华的世界与她无关,她的任务是独守自己受伤害的心灵,整个人象一个已经失去灵魂的躯壳......。
慢慢的她房间的门开了,头发依然是凌乱的,衣服仍有被人拉扯的痕迹,脸上挂満了泪痕。
子墨忙去拿了条毛巾,递给舒芸。
舒芸静静的坐在外室的沙发上,象个玩皮的孩子犯了错等待家长责骂一样低垂着头,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