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蹒跚的水生有些站立不稳,刚才舒芸看他喝多了,还坚持要送他们母子上火车,倔强的水生坚决不让她送,虽然之间的感情已经远去,神志麻醉的他还是怕别离的伤感,她说电话关机,李枫再也找不到她了,只想把他们母子送到车上。
无奈,舒芸想慢慢的走着回去,慢慢的理一理思绪。酒精的作用让她浮想联翩,往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并肩漫步在学院小树林的小道上,谈理想,谈人生,谈各自的兴趣爱好。学生生活虽然清贫单调,可两人感到了幸福,充实,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充满了自豪感,阅览室,教室,餐厅留下了他们出双入对的身影......想到这儿,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好象感觉到什么一样。当她想到水生喝多的情景路也起不稳时,她感到对他们母子两人的担心,舒芸马上叫了出租,她要亲自目送他们上车,
火车站。
摩肩接踵的人们手提的肩扛的,各自寻找自己的车次,一列客车缓缓进站,人流象潮水一样涌向各自的车箱。
舒芸在尽力搜寻他们母子二人,那怕只是远远的目送他们上车,她也会感到一丝欣慰。
人们的脚步声,吵杂声,火车的嘶鸣声淹没了舒芸对水生的呼唤,她不停的在各个站台奔走着,找寻着。
几分钟时间,各种吵闹的声音一下被车箱收集,站台上留下工作人员在目送列车。
一颗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下来,舒芸静静的站在那儿,想象着水生他们在车箱中落坐的情形,列车带着她的期待与担忧缓缓起动。
她一颗不平静的心终于落下,转身回家。
在她身后不远处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怔怔的站立在那儿,身材单薄英俊的水生和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吕子墨,在默默的注视着正要转身回家的她。
“水生--”舒芸脱口而出:“怎么没上车,我怕你喝多了,来看看。”
水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般,站台上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拖的好长好长。
“你说话呀,怎么回事?”舒芸焦急的问他。
“不去了,不,不去了”半天水生说了句,轻轻的,仿佛在自言自语,也仿佛在醉酒中没清醒一样。
“为什么?”舒芸摸不着头脑。
“不为什么,不想去了。”这话听起来充满坚定。
静静的站台上刚才的喧闹变成现在的安静,三个人静静的对视着,夜晚的冷风吹的他们瑟瑟发抖。舒芸过来慢慢从地上拿起行李,又过来掺着子墨。
“走吧,回家!这儿冷的。有什么回家再说。”
水生象办错事的孩子,低着头,默默的走着,三个人出了站台,上了迎面过来的出租车。
“舒芸,我对不起你,”伤感的水生,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你也许认为我临时改变的,其实不是,路上我想的很多很多......”
“是吗?刚才在饭店你也没说要留下呢!怎么说变就变?”舒芸还是有点莫明其妙。感到是刚才的酒精让水生的神志混乱。
“怎么,你觉得我喝多了吗?没事的,几天来我在不停的思考走还是留,一刻也没停止。”
“你没想好也不能让妈妈跟你瞎折腾呀,夜里这外面凉呀!”舒芸说着,帮子墨把上衣的扣子扣上。她感到了她的身子在抖。
自从上次走丢了之后子墨一个人再也没出来过,也许是经常在家今天突然出来了,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始终没说一句话。
“还回李枫家吗?”舒芸问水生:“要不先去我住的地方。”
水生有种无家可归的悲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