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微微睁眼,却发现自己始终都看不清楚,隐隐约约的,眼前的那个黑影似乎是高大的男人,他挺拔魁梧。
这个人,是莫砚吗?是吗?莫砚是清瘦的,没有这样宽阔的肩膀,再说,莫砚又怎么会再来见我呢?我死死地皱着眉头,眼皮沉沉地,我是多么迫切地想睁开眼睛看一看……
费尽了力气,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明亮,可是眼前模模糊糊的身影还是重叠着,我伸出手,想稳住晃动的身影,想看看清楚,却发现无论如何怎么也触摸不到。颓然地放下了手,疲惫让我放弃了,我皱着眉,最终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开始清醒。我开始想念。
想念,我的莫砚。
莫砚,你可知道,我想你,无时不刻。
这是永无止尽的思念。
我是多想待在你的身边。从那一刻。
可是,你从不知晓。甚至,不愿意问。
第二日,我头痛欲裂。皱着眉睁开眼睛,一双摄人心魄的紫眸满带笑意的看着我。我反射性地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戒备地看着似乎心情很好的卓贝雅。
“本王对你可没有兴趣。”他有些嘲讽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有些难堪。是啊,容貌尽毁的我甚至连他身旁伺候的侍女都不如。我突然想起自己被烧坏的脸,紧张地往脸上摸了摸。毕竟我还是害怕这张脸被别人看见的。还好,纱巾还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不打算再和这个恶劣的男人说一句话。
突然间,我的胸口猛地一阵剧痛。死死地捂住胸口,我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随着咳嗽,一起一伏,我的胸腔好像要被人撕裂一般。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剧痛,我怒瞪着这个笑得明媚的男人,一定是他,在我醉酒后对我做了手脚。
喉咙干涩,止不住的咳嗽,胸腔随着咳嗽越来越疼痛。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发丝一滴一滴滴下来。我咬着牙不敢张口,怕是一张口便会咳出血,极限的忍耐让指甲深深地陷入木质的床沿。
卓贝雅见我已经快支持不住,慢悠悠地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棕黑色的药丸塞在我的嘴巴里。我不知道他塞给我的是什么药丸,有些反抗,想吐出来,结果药丸一入口便化掉了,而且甘甜可口,一如喉便犹如清泉流过,干涩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了,胸腔的疼痛也慢慢随着药水的到达渐渐缓解,不出一会便不再疼痛,犹如刚才的发作只是梦一场。
我深呼出一口气,四周香气浓郁,好似八月的桂花般馥郁,又有荷花般的清雅。我怀疑的望了一眼一直在旁边微笑的男人,我已经不相信他会给我吃什么好东西了。而且,这香味,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
“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我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他。
“西云特有的点心。”他依旧微笑。
“你不说,以后我也会知道的。”我只差一口气提不过来翻白眼晕倒。
点心?我并不觉得这是个玩笑。
“阡山雪陌,很难得的药。”卓贝雅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打算与我绕圈子了,很干脆的回答了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