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相公给你画眉!”莫砚用食指将我的下巴缓缓抬起,有些轻佻地眯眼对着我说道。
没想到莫砚也会如此。我有些愕然,旋即又笑出了声。原来莫砚身后,旋儿正奉了茶水过来,正巧碰见莫砚这幅摸样对我,结果她又端着茶水偷笑着离开了。而看着我的莫砚还浑然不知。
他轻轻地拿起梳妆台上的螺子黛,端详了良久,忽的说了一句,“为夫给你化鸳鸯眉可好?”
我直了直有些酸痛的颈项,轻轻哼了一句,“嗯!”心里一阵欢喜。
于是,莫砚便开始替我描着眉,仔仔细细。可是他画完了眉却不准我转身看铜镜,又继续替我涂上了胭脂,染粉我的面颊。我不知道莫砚怎么会为女子描眉涂脂的,可是我却坚信,我一定是他第一个描眉涂脂的女子。满心的欢喜溢上脸颊,我昂着头,望着莫砚倾国倾城的脸,嘴角向上,灿烂地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莫砚为我上好了妆容,他手上已经是脏得一片一片的了。有我的胭脂,有我的眉黛,可是他仍是一脸的笑容。
他让我闭上眼睛,说要送我仲夜节的礼物。我微笑着乖乖的闭上眼睛,心里开满了无数的花朵,这一刻好似梦中的情景一般让我不敢相信。
“情儿,看!”莫砚轻轻地在我耳边说。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莫砚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玉匣子,双手放在了我的胸前。我望了望莫砚一眼,他往前递了递,示意着我打开。我笑着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慢慢地打开匣子,才开了一半,耀眼的金子折射着烛光,璀璨得我睁不开眼睛。待我完全打开匣子,适应了它的光芒,竟然发现玉匣子里面装的是——一对黄金凤簪!
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金凤。
我拿玉匣子的手有些颤抖,抬头望着莫砚,“这,真是要送我的么?”
莫砚点头,然后从匣子里拿出黄金凤簪,喃喃读到,“砚念情归处,感物再念君。”
我诧异地望了过去,赫然发现那对黄金凤簪,簪身竟然是刻着诗句的。
砚念情归处,感物再念君。
一只五字,包含了莫砚与我的名字。温热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明白莫砚的意思的,这是他在对我说,他送我这对黄金凤簪,心便一同送给了我,如若他不在我的身边,这对黄金凤簪便像他一样,替他时时刻刻陪着我。
这,是他的别有用心,这,是他的无限宠爱。
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张扬高调的黄金凤簪,一句话也说不出,是感动,是惊喜,是不知所措……
“情儿,朕给你带上。”
“嗯。”
“情儿,莫哭。妆都花了,怎么让他们见到明艳动人的你呢?”
于是,我破涕为笑。
擦干了眼泪,莫砚重新为我整理妆容,等他点头同意了之后,我才转身看向铜镜。
一位女子,楚楚可人,头上的黄金凤簪灿烂地折射着金色的光芒,璀璨耀眼,她对着铜镜,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