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我失神的一瞬间,这个男人真把我当做了宠物,把我像兔子一样地直直拧起来,然后提着我这只兔子直奔出去,甚至连房门也没有带上。
由于是被拧出去的,出门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见旆旆弱弱地站在门边,低着头,谦卑地欠身送别卓贝雅,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用腰带擦地的倔强女孩。
他果然是个恶魔般的人,连水仙花一样的女子也是那样怕他。
我不再反抗,任凭他拖我出门。是啊,如他所说,我什么不在他手里捏着,那就捏着吧,我就是一坨泥巴,随便你捏吧。
他将我直接拖出了大院,我才发现,原来我并不是住在宫殿内的。这是一处更加陌生的地方。
在院外,抬头可见头顶上庄严的牌匾——帝?玉兰园。
别院么?大院门口候着的,依旧是他的那匹白色的良驹,它没有被系在栓马柱上。即使是这样,它依旧乖巧的站在那等候着,真是一匹通晓人心的神骑。
只见卓贝雅温柔地抚摸着它的鬃毛,在它耳边耳语,我似乎已经接受了是他宠物的事实,心里有些微微的不爽,凭什么他对一匹马都可以这么好,对我却这样。
冷哼一声,他回过头来对我微笑,气宇轩昂地上了马。紫眸黑发,英气剑眉,红唇皓齿,皮肤在阳光下泛着黝黑的光泽,晃得我看不清方向。这个骑着白马风华绝代的君王,怎么就是这样一个阴险狠毒的人?
我实在是不喜欢他的笑容,他一松手上马,我便一转身跳开老远。他以为我要逃跑,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住我散落在肩的头发。我吃痛停下,朝他吼道:“放手放手!你这个野蛮人!”
他不怒反笑,也许他不知道我是有多讨厌他的笑。他偏偏喜欢动不动就笑。带着笑意,他大声的对我说道,“你要逃跑,还怪本王野蛮?”
我掰开他扯住我头发的手,不知道他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白了他一眼,说,“我既然都被你捏在手里了,我能逃去哪里?城外风沙弥漫,逃出去也是个被风干的下场,我何必自讨苦吃,还不如等着你大发慈悲的好。”说到最后,还是决定拍一拍他的马屁,说不定哪一天,他真能大发慈悲。
果然,他比较喜欢怀柔政策。他似乎很欣赏地微笑点头,伸出手,示意我上马。我犹豫着不敢上前,不知道他下一步又是怎样的阴谋,他就是一团谜,无时不刻给着我惊险,我实在是有些摸不透他。
兴许他等得有些不耐了,突然地,他竟然从腰间抽出一条银色的长链,一道银光闪过,银链环上我的腰间,我吓了一跳,没有给我任何挣扎思考的时间,一股力道直接把我向他拉进,结果竟然就这样被带上了马。
身下的白驹长长地嘶鸣了一声,好像知道主人的意思,直接向前狂奔起来。还没有坐稳的我,被颠晃得云里雾里,脚踝上的铃铛清脆作响,急忙中紧紧往后缩,直直地靠在了身后的男人身上,结结实实的臂弯,将我牢牢的稳住,我似乎闻到了阳光晒过的干燥了的鸢尾花香味。我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好似那个池塘,秋日的快枯萎的鸢尾,努力散发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