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月饼

“万寿宫宫门是谁看守的，有人袭击万寿宫弟子怎没人通知我一声？莫不是嫌弃老夫力所不及而擅自行动？”

“回天尊，今天是中秋佳节月圆之夜。万寿宫逢年中秋佳节都在吃饼赏月防备松懈，无一例外，看门弟子也一视同仁。且宫外有仙气结界，妖魔鬼怪根本进不来。”

“咳……那非妖。”元始天尊尴尬咳声。

果真是年纪大了，本来万寿宫全年无休。元始天尊任掌仙之位后，自踏上修仙之路几十载未探过亲，思亲之切，才命万寿宫弟子每年中秋佳节可不用晚修，可自行制饼赏月。或临凡游街猜灯谜，欢过中秋之夜。

当然后者，是入门弟子享有特权。

“是我的疏忽。”

“罢了，那弟子无恙？”

“应该是受了惊吓，萧某自送他回去。”

“今夜中秋佳节与天同庆，传令万寿宫所有弟子，一齐临聚万寿山顶观光赏月。”原始天尊昂首探月，抚须下令。

“是！”

众人拾柴火焰高，以往清凉的万寿山顶热热闹闹，山顶天桥的另一端是梅花园。

“雪儿。”尘墨染负手向万丈天桥，走了几步转头唤到。

落雪松开天明的手，两手食指互勾惴惴不安低着头嗫嚅：“师父……你要责怪徒儿么？”

刚才若不是黑衣人自己松手，怕是早被捏成泥浆，这样冲动的自己，以后怎能让师父放心呢。可若在重新选择她也一定会救人……目睹了爹娘，和朔夜……在她面前就那样的……，不想再让身边的人受任何伤害。

以后修有所成，一定要保护身边任何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不再有伤害和离去。

“夜晚风凉八月露重，赏月之后，便回殿房休息。”在月色的蓝眸更加幽邃透彻冷峻，银丝追风撩起，舞动夜空月下。

夜风虽凉，嗓音悦耳暖暖。

花好月圆，怎能独享？

“哎！师父……等等我！”

落雪屁颠屁颠的追踪望影跑上去，后头还传来稚气的呼叫声。

“姐姐…不一起赏月了…？”

萧然嘴角轻勾，抚过项天明头顶发髻，带他去与众人吃饼赏月。

啊……

尘墨染倏然止步，落雪猝不及防撞上温暖坚硬的后背，差点跌坐地下。

“你，不去赏月了？”

尘墨殿门闻风而敞开候主。

“我想和在师父一起……。”“赏月！”这不是谎话，真的想和师父在一起。习惯是一种病入膏肓的依赖病态，多年以来喜欢有师父在身边，因为有他在所以不孤独，即使师父冷淡寡言不苟言笑，但那是师父啊！

“……”

“师父。”

落雪莹眼圆溜，眼睁睁的看着那扇要关上的门，有些沮丧喃语。

“进来！”

落雪惊喜为笑的跳过门槛跑进去：“是，师父。”

晚上除了提笔落墨看书阅字，师父都不点烛火，今夜依旧。

屋内荧光皎洁，月光从橱窗投射倾洒满屋，窗内旁一抹颀长潇潇之影，倒影地面如山如棱，虚无缥缈。

“拿着。”

“饼！？”落雪两眼闪金星，毫不留情张嘴咬过去。“啊，师父你干嘛敲我？”脑袋拍多人可是会变笨的。

“连师父的手你也敢吃？”

“手上有饼嘛。”人家明明看到有饼才大口啃过去。

尘墨染慢条斯理的打开掌心被纸砂包裹的月饼“这个月饼是采用梅苑梅花和晨露制作而成，吃了之后不仅可以提高修为更能解思愁，中秋良品，一年一制，制时三百六十五天。每年只有一个！”

“谢谢师父！师父别人也能做么？”落雪接过月饼吃的满嘴饼渣。

“有些东西能被称为绝品，正因为它的独特是人所不知的。”

“师父，好好吃哦！你也来一口。”落雪掂起脚尖凑上去，伸过被啃的体无完肤蹂躏不堪的月饼到师父唇边“吃一口，吃一口，师父！”

尘墨染‘嫌弃’的用袖袍掩过唇角，干咳道：“咳，胡闹。”

落雪撇嘴嚼饼，还俏皮的吐个满饼渣的小舌头才跑过案边去。“哼，师父。”

吃着吃着嚼完最后一口，眼眶发热，因为太高兴，这种高兴暂时融合掉所有的忧愁，口中留香，余味不绝。

之前会问师父有没有钱，不过是种习惯，以前中秋之夜朔夜都会送个桂花糕，然后魔法似的变出几文钱，带她逛中秋夜市买糖葫芦，晚上回来的晚，一起挨骂被杖责体罚，但是很快乐。

尘墨染斜靠窗旁小榻，从腰间取出玉笛，贴唇轻凑，仙乐悠扬婉转袅袅。

师父闭目凑音，月光透过长翘美睫在如玉脸庞上投下抹蝴蝶羽翼的淡影，嘴唇一启一凑，乐声娓娓传出旖旎灵魂，放飞心情。

落雪坐在书桌上，合上药经，双手叠放抵着下巴，侧首而望‘虎视眈眈’的偷窥起来。

落雪早已及笄，也觉得师父是见过所有男子的美之最，明知道腹诽师尊视为不敬，还是忍不住连连称赞。怪他过分妖孽。

真希望所有的美好都能一直美下去，一直的……

“师父，月饼好好吃噢……”

“笨蛋，口水滴到我脸上了，好脏啊……”

呜……小黑蛇，你太讨厌了，怎么能在人家梦到美男美食的时候恶意出声打扰，还趴人脖子上睡觉了，蛇身冰凉凉的渗人。

咦？师父……师父呢？落雪擦拭嘴角口水，周围细看，窗旁那抹白影早已不知所踪。

对哦，师父说过要闭关修炼，应该过些日子才能见到。那么师父不在的这些天，好好熟读药经。

所以，这条蛇跑出来了！

“喂，小蛇。你干嘛老是没人的时候才现身，我师父又不凶你怕他啊？”

小黑蛇心虚的嘶嘶伸芯子抗议：“谁……谁怕谁了，哼，只为有缘人现身！”

“阿弥陀佛，我跟你也不熟啊。”而且最恨它一副小少爷架子。

“我喜欢在谁身边都是秘密。”这也是它的目的。

果然是小蛇，说话都那么幼稚，还秘密……？

“你若不守密，我会诅咒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哼！”

这算赤果果的威胁么？

“本姑娘心情好，大人不计小人过，整理好师父房间，我们出去玩会。”师父不在时候，都是小黑蛇在陪伴她而，虽然莫名其妙，却也乐在其中。

整理好房间，把小蛇放袖兜里，刚要步出房门，就和门口撞个正怀。

“仙君。”

“师父！”

两人异口同声，互相撞倒往后跌坐。

“凌少教？”

“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