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龙擎是拒绝的。安若素哭喊，使劲儿打他踢他。还哭喊着明天接着去吸毒。她撕扯他的衣服，扯开他的腰带，他摁着她的手，说了很多。
她就是哭，就是不听。直到龙擎的吻落在她额上，然后是鼻尖儿，颊畔和唇。
女孩蜕变女人的那股疼痛过后，她止住哭泣，张开眼望着悬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笑了，带着泪的笑，他属于自己了。
她的暗恋终于开花结果了。
那次，他们窝在家中三天三夜。饿了叫外卖。累了就睡觉。不累的时候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浴室的浴缸里。
安若素觉得那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三天。
她终于可以在旖旎缠绵时大声喊龙擎的名字，大声喊出自己的爱。
她爱他，矢志不渝。即便理智告诫她要疏远的时候，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印着几个字：她爱龙擎。
“姐？你在哪儿？”突然，客厅里传来丽丽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出来找水喝。
紧紧贴在一起的人一顿。没等安若素回答，龙擎声音响起来：“我们在阳台。”
安丽丽愣了半晌，似是明白什么，能听见她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大声喊，“我进屋睡觉了啊。”
安若素脸颊发热，将头埋在龙擎怀里，如果有沙子，她会把头像鸵鸟一样埋进沙子里。
龙擎结实的胸口发出震动，似在笑。安若素狠狠捶了他一拳。
“好啦，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稍后上楼给你看。”龙擎主动推开她，又在她唇边啄了一下。“差点儿忘了，我楼上还有客人，我送走他，你一会儿上来啊。”
龙擎心情无比愉悦，突然间觉得自己年轻好几岁，就连脚步也轻快许多。很快，他就顺着楼梯上去了，安若素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那么稳健，那么挺拔，痴痴看了半晌。
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安若素不禁好奇，他屋里的人是谁？难道金屋藏娇？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也沿着那道自动楼梯悄悄上楼。楼上格局跟楼下一样，都是阳台对着客厅。
客厅黑得发亮的长沙发里坐着一个陌生男人。
安若素悄悄打量那人，还没在脑海中形成印象时，便觉得眼前一晃，铁钳似的手臂扼住她喉咙。
她连呼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只觉得从喉咙处自己的身体断了两截，气流连接不上，身子开始突突抖起来。
“秦漠……”在安若素觉得自己灵魂出窍要死了的时候，龙擎声音响起来。跟声音同时逼近的还有他的身影。大手将扼住自己喉咙的手拨开。
“自己人。”龙擎说。
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安若素贪婪地张大嘴大口大口呼吸新鲜口气，憋涨的脸红彤彤的，她咳了几声，也顾不得形象了。
龙擎伸手拍着她后背，让她呼吸顺畅。
陌生男人打量安若素几眼，最后把目光停在龙擎脸上。
龙擎很自然介绍道：“你婶婶，安若素。”
陌生男人冲着安若素礼貌点下头，道歉道：“对不起，刚才冒犯了。”
安若素被这个介绍弄了个大红脸，碍于有陌生人在场，她很快恢复镇定，笑道：“攀墙跃脊的，被当成宵小之徒正常。”
龙擎笑了，陌生男人也笑了。
“来，你要的东西已经包好了。”龙擎跟陌生男人说。
一个精致的黑色铁盒子，不到一米长，四十厘米宽，从陌生人拎在手里的动作看就不轻。
“好了，谢四叔了。”陌生男人笑着跟龙擎道，“怎么答谢您？”
龙擎豪爽一挥手，“不要答谢。你少让我给你夹带这种违禁物品就好。若是哪天我被海关逮住，你们出来作证就好。”
“龙擎做的是千秋万代的事，无名英雄。”
龙擎跟他又打趣几句送他走了。
龙擎回来，见安若素正坐在沙发里捯气儿呢。他急忙坐下来帮她拍背，“吓成这样儿，还没缓过来呢。记得你跟一帮小地痞舞刀弄枪的，也没这么怕过呀。”
他在身边，让安若素觉得安全了，嘴也也不老实起来，跟他犟：“那不一样。现在我有了缓缓，我死了，孩子怎么办？”
等气儿顺了些，她想起萦绕在脑中的问题，“刚刚那个人叫秦什么？”
龙擎目光一凛。刚刚在紧急关头他喊出秦漠的名字了。秦漠的身份可是绝密的。
“什么秦？姓齐。”龙擎给她打岔，“一个朋友。”
安若素也没再问。龙擎怕她一会儿再转悠过来，拉起她手说，“走，今天是你生日，给你看样东西。”
安若素跟在他身侧，不宽的走廊里两个人并肩而行，显得狭仄许多。安若素试着动了几下想抽回手，龙擎却越攥越紧。
一扇门被缓缓推开。
眼前的景象顿时让安若素惊呼出声。“这么多枪？都搬来了？”挣脱龙擎的手，她飞快跑进去。
那些枪有很多是她熟悉的。
以前，她等他回家，他久久不回来，她就钻进他的枪库，自个儿摆弄。他的枪库只进过两个人：龙擎和她。
也许是遗传于父亲的缘故，也许是小小年纪的她下意识想跟龙擎距离拉得更近，反正从跟在龙擎身边，她对枪械产生莫名的喜爱。
现在，就连缓缓也喜欢上了抢。缓缓肯定是遗传自她爹龙擎，因为龙擎是枪械的狂热爱好者。就像有钱人有的喜欢收藏青铜器，有人喜欢收藏书画，有人喜欢集邮一样，龙擎的爱好就是收藏枪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