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就着自己喝过的酒碗大叫饮起来,凌修拔耳边有些发烫,心中却更是气怒,猛地抓过那坛酒,“你这人好不要脸,这是我的酒,想喝自己买去。”
男人的手似乎更快地又抓过那坛酒,“都说了,这酒太烈,不适合你。还是喝桂花酿,那酒甘甜绵长可口,很适合你!”
“用不着你管!”凌修拔冷声一吼,伸手又抓住酒坛子,不想那只手却反手就盖在她手上,不管她怎样地提劲,就是把那酒夺不过来。
她一下子咬了牙,见男人似乎故意调戏她,她一下子撩袍站起来,就当他是一堆臭狗屎了,凌修拔冷着脸转身就走。
店小二喜滋滋地抱着一坛子上好的桂花酿跑上来,在楼梯上遇到凌修拔,“公子,你的酒……”
凌修拔正气怒交加,一听店小二的话,不由一抬手就把那坛子桂花酿打飞而去,顿时一股清香碎裂一地,凌修拔烦躁地踏着那酒香绝尘而去。
出了酒楼,凌修拔并没有回客栈,她冷凝着脸,心中的郁气浓的化不开,这个男人似乎也太不要脸,那日夜里被他轻薄也就罢了,如今连一坛子酒都要与她抢,什么世道,简直太恬不知耻了!可是,他却是北幽的王……一想到这里,凌修拔就郁气不止。
丝丝冷风吹过来,她不由地重重吐出一口气。举目四望,北幽国别样的风情一下子揽入眼中。毫无疑问,这是个刚硬强势的国家。就连那屋舍街道酒楼客栈也都是用大块的巨石堆砌而成。可以说,整个尚京城简直就是个石头城,无处不在的冷硬的石头,木与竹几乎不存在。若说还有丝妩媚轻柔,那就是巨石上面雕刻着各种各样美仑美奂的如美图案,栩栩如生,世所罕见
似乎这样一想,耳边就传来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象是凿子敲在石头上的声音,透过繁华宣闹的街市一下子就传到凌修拔灵动的耳中。她心一动,急步快走。
果真,一片宽阔的场地上,似乎有人在盖房,许多的巨石堆放在一边,灵巧的工匠们正在上面不停地凿出各种图案。凌修拔看的有些砸舌。那熟悉灵巧的双手真是奇迹。
“这是个善于雕刻的国家。”她心中轻轻思忖着。
勤劳的人们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粗野,他们的辛勤劳作一样让人敬重。
凌修拔笑着转身就走,刚走几步,就看到一个挂满各种玉雕件的摊子,一对年轻男女正站在摊子前充满期盼地等着。一个老人正飞快地在一块玉上雕刻着。凌修拔好奇慢慢走过去。
“嘿,好了。”片刻,老人就笑着,把手中的玉件打磨光滑后递给了年轻的男女,“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凌修拔瞟到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玉挂件,上面竟精致地刻有两个小人,想必就是摊前站立的一对男女。玉的背面刻着字,应该就是老人方才念出的那一句吉祥语。
年轻的男子欢喜地接过,栓上红绳,高兴地挂在了女子的脖颈上,两人幸福地相视一笑,付过钱手牵手走了。
老人笑着回过头来看到凌修拔,“公子,可是要雕个玉件送给心爱的女子?”
凌修拔淡笑着摇摇头,眼睛却瞟着那些已经雕好的玉件,几乎每个玉件上面都是一对男女,或坐或站,或面对面,或手牵手,各种姿态应有尽有。背面也都刻着吉语。凌修拔一笑,顿时明白这些玉挂件的意义了。于是放下手,对着老人歉意地一笑,转过了身。
刚走了两步,眼前突然蹦出一个小东西,一对栩栩如生的小玉人一下子闪现眼前。竟是他方才在老人摊子前看过的那最美的一对。艳红的丝线正缠在一个纤长有力的手上,凌修拔眼睫一抬,就看到男人正咧着嘴邪魅地望着她笑。
“要不要我替你挂上?”北辰星眨了眨有些认真地说。
“你好象送错人了。”凌修拔脸色含霜冷冷地说。
“无所谓,只要是你,怎样都好。”说着,竟然也学着先前那年轻男子一样扯开红丝线就要真给凌修拔挂上。
凌修拔眉心一皱,脸顿时黑下来,身子一闪就躲过他的魔爪跨就就走。
北辰星嘿嘿一笑,也不强求,把玉挂件往手心里一握,就姿态从容地随在了凌修拔的身后。
片刻,凌修拔就不耐烦了,猛地转过身,“你究竟意欲何为?我们素未谋面,公子这般纠缠是为哪桩?”
北辰星俊眉一挑,“大路迢迢,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谁纠缠了谁?”
凌修拔气的点点头,好,她认栽。于是与他擦身而过按原路返回。
北辰星嘴角一咧又转身跟上。
没走几步,凌修拔又站住身子转过身,目光沉沉,意味地盯着北辰星不说话。
“只是想送你这个,别无他意。这可是我们北幽国最吉祥的玉挂件哟!你在别国绝对看不到,所以,送你做个纪念。”北辰星又要欺身上前。
“我不稀罕!”凌修拔倒退一步更寒了脸。“我们素未平生,请公子自重!”说着,凌修拔转身又走。
一再地被拒绝,北辰星生平恐怕还是第一次,不过他不死心,依旧涎着笑脸慢慢跟着。突然,凌修拔身子一闪一下子闪进人群不见了。有片刻的愣怔,北辰星立马踏着一种奇妙的步子凭着直觉狂追而去。若是有心人定会看到,他们二人的身法一般无二。
终于闪进一条空寂的巷子,凌修拔靠在墙上回头警惕地望着,这下,总算甩掉了那个该死的男人了吧?凌修拔轻轻舒出一口气,方一转头,竟又看到男人竟在她背后三步之遥姿态轻狂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