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怎样越过这奔腾的焰浆河呢?无桥无路,光那种不断升腾的热浪就足以让人望而生危。凌修拔不死心,四处探察。低头一看,地下奔腾的焰浆河里似乎飘浮着几块玉石,因为湍急的焰浆不断地漫过玉石,所以凌修拔方才没有看到。
“难道这就是通向对面断崖的路吗?”凌修拔望着那几块玉石砸着嘴。
仔细观察,这奔腾的焰浆河并不是永远的湍急,似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平息很多,焰浆河上的玉石就会显露出本来的面目。象一颗颗浮在红热汤上的白珍珠,组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天险‘小路’。凌修拔一叹,慢慢蹲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焰浆河面看。
就是现在,凌修拔看准时机突地身子一纵跳下去,脚尖准确无误地踏在显露本来面目的玉石上,只不过蜻蜓点水般,脚一触就急忙跃向另一块……就这样,待凌修拔一个跳跃飞上对面断崖的时候,那几块玉石早已又被焰浆吞没。
凌修拔站在断崖心惊胆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皂靴,前掌早已焦毁,她重重吐出一口气,无暇顾及脚疼不疼急忙转身向那白雾走去。
越是靠近石壁清冷透骨的寒意一下子透过来,凌修拔突地一身鸡皮莫明地打了个喷嚏。难怪这白雾缭绕,这玉壁竟寒凉无比。丝丝缕缕的寒意竟从里面透出来,似乎里面已是极寒冰天雪地。难怪会形成如此怪异的白雾。凌修拔一叹,这里可真是水火两重天啊!
整块石壁象一面天,很光滑,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的接口。触手寒意透骨,‘玄武洞’三个大字飞龙走凤地雕刻在上面,异常雄奇!毫无疑问,龙晶石必藏在其中。北幽国自称北玄武,龙晶石所在,即是北幽最神秘的所在。
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又仔细看了个遍,这石壁竟真光滑的象块镜子没有任何的瑕疵。仿若浑然天成,除了右上角一块凹下的小口,再别无他痕。凌修拔知道这个凹洞就是玉板指的钥孔。她不甘心,聚力于掌拍下去,别说石壁纹丝不动了,自己的掌心竟象被吸进石壁上一样,用力拿下来,竟褪了一层薄皮。凌修拔一下子傻了。再不敢胡乱尝试。
看来,没有那个玉板指还真休想进入‘玄武洞’,那个男人,看来无他不行!凌修拔如此一想,也不迟疑了,看准时机凌修拔就原路返回了暖阁。
罗婆婆蹲在地上看着那双前脚掌早已焦毁的皂靴,惊愕的张着嘴半晌没回过神来。转头望着雕花大床上睡去的凌修拔,蓦地起身奔到床边轻轻掀开了被角。果然,公子的前脚掌也被炙烤的起了一层紫红的血泡,晶莹剔透的有些触目惊心。
罗婆婆一下子皱紧了眉,眼中顿起了心疼,公子尊贵无比,何曾受过这样的罪?想了想,罗婆婆急忙从怀里拿出消痛的碧玉膏,用银针小心地挑破那血泡,小心翼翼地为公子涂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凌修拔早已忘了脚上的血泡。有些事刻不容缓,早膳后她就撩袍去了凤雅宫。
凤雅宫一早就透着一层的诡异,帏幕低垂,好闻的熏香依然浓郁。宫里静悄悄的,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凌修拔不觉疑惑地左右看了看,此时时辰已不早,竟然连一个伺侯的侍女都看不到。凌修拔顿时觉出了一丝不正常,脚步也不觉放得轻的不能再轻了。
转过屏风就是内殿寝室,凌修拔站住顿了顿悄悄向里面探出了头。待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凌修拔一下子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只见一个玲珑精致的梳妆台前,姑姑凌珍只着一身透明的雪白亵衣正容光焕发地坐在菱花镜前浅笑,一头如瀑青丝垂至腰际极尽妩媚。身后,魅也优雅地笑着,正拿着牛角梳动作娴熟地为姑姑梳着头。透过菱花镜,凌修拔看到他一身软袍松松垮垮,根本未系腰带,露出了性感诱人的锁骨和魅惑强悍的胸肌,黑绸般的长发也散散地垂到胸前,此刻他神情慵懒恬淡竟美的如神祗。
旁边,小妖赤着脚正趴在梳妆台上,两手在珍珠宝盒里胡乱地翻找着。片刻,他捻出一朵艳透的绢花在姑姑面前晃了晃,“这朵如何?正配娘娘花一般的绝色风姿……”
姑姑笑着接过那朵娟花扔到一边,随手又似宠溺又似好玩地掐了掐他水嫩的脸颊,“小家伙,眼光竟然这般俗……”姑姑的声音透着十三岁少女望着心上人时那种心动神摇的声音。
小妖干趣眼皮一翻接着在宝盒里翻找。
另一边,邪正坐在熏香的雕花大床边低着头欣赏着自己不停晃动的赤脚出神。他似乎更是邪气,上身根本什么也没穿,完美的肌肤被一头青丝所披盖。一条白色亵裤一条腿也卷到膝盖,露出光滑如璧的小腿。他那样玩世不恭浑然不屑的模样,冷硬中竟带着无与伦比的性感。
望着这香艳浓浓的一幕,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凌修拔的嘴角不自觉咧出一抹笑,这两日她一心挂着要探地宫,竟把他们给忘了,没想到……这样似乎更好,姑姑比她更需要他们。只是,这样的明目张胆,难道不犯宫中忌讳?似乎先皇的尸骨还未寒……
不过,一想姑姑竟用‘摄魂香’魅惑那个男人,似乎这宫里的女人没有男人真没法活,如此一想,凌修拔也体谅到了姑姑的难处。
突然,魅的身子一僵。凌修拔急忙收回神思,一眨眼竟看到菱花镜中魅那双俊雅又好看的眸子似乎正惊恐地瞪着自己。凌修拔立马朝他无声地绽开一朵如美的笑颜。打了个让他继续的手势,凌修拔闪过身子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