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拔顿时四顾,见身边早已不见人影,便不觉身心一松,便暧昧地勾着手指头勾引着他前来。
北辰星轻灵灵一笑,接着站直身把脚往门上一勾,沉重的宫门发出一声巨响猛地关上。
“听说最近酒肉穿肠,结交了不少名门贵女,怎么样,有看好的吗?需不需要朕为你牵线做红娘?”凌修拔故意酸溜溜地说。
北辰星往她身边一坐,顺手就把她勾进怀里,却只抱着她半晌没说话。
凌修拔感觉了一丝凝重,不觉从他怀里钻出来问,“怎么了?有心事?难不成真有相中的女人……”
北辰星却皱着眉刮了下她的小琼鼻,“都胡思乱想什么呢!你夫君我天天舍命陪酒陪笑还不是都为了你?”
凌修拔撇撇嘴,“鬼才相信!”
北辰星却低头狠狠在她脖颈上一咬,惹得凌修拔惊叫连连挥手就打。北辰星却捉住她胡乱挑火的小手,下巴抵在她头顶,“知道不知道最近卫家有所行动了……”
凌修拔一听,不觉抬头,“此话怎讲?”
“你没觉你六姐此次回来已经大不同了吗?”北辰星意味地说。
凌修拔眨了眨眼,“你是指她与二师兄……”
北辰星摇摇头,“最近她可是与卫家,你大姐三姐走的相当近乎……”北辰星说这话表情很凝重。
凌修拔皱眉想了想,“那又怎样?”
“卫家本与她有扯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卫相一门,子弟众多,朝中近六层大臣都是卫家门生。你大姐夫家是大司马,掌管神龙国兵权,地位非同小可。你三姐是神龙的首富,富可抵国,实力更不容小觑!你有没有想过,你六姐与他们走的如此之近,可是有不妥?”
心思玲珑如凌修拔怎听不出他话中的意味,眉眼一缩,“我相信六姐不会!”
“人心难测……特别是被爱冷情心灰意冷的女人!往往变得扭曲冷酷,世人讲,最毒妇人心,不能不防!”
一句话,让凌修拔倒抽一口冷气,她美目闪闪地盯着北辰星,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北辰星见她脸色难看,低头看她不觉一笑,抬手又刮她小琼鼻,“不怕,有夫君我在,谁对你妄动都是痴心妄想!”这话说的意味又霸气。
但凌修拔并没有轻松,她低下头神情凝重地想了想,“其实并不是怕六姐,只是父皇薨后,母后一直孤寂寡欢,我是怕她更伤心难过……”
北辰星点点头,“放心,一切有我……”
“其实六姐性子原本就比我凌厉,城俯极深,运筹帷幄,高瞻远瞩,不让须眉。若不是早早嫁了二师兄,说不定……对这个帝位,我一直觉得很愧对父皇,身为儿臣,我连他的死因都查不出……”说着,凌修拔的眼泪急射而出,她是真的难过了。
北辰星只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不要难过,朝拜节,你定会如愿以偿。”
“其实我更愿意放弃一切与你携手坐在海边,过着与世无争举案齐眉的日子,闲看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而不是整日与朝臣勾心斗角互相猜忌……”
此话一出,北辰星无不动容,他一下子激动地扳过她的身子目光奇亮地看着她,“修拔……”
“不过,你不要激动,目前我还做不到。”凌修拔赶紧用手挡下他急速凑近的大嘴。
北辰星咧嘴一笑,“有你此话,我已知足!晚上等着我,给你大惊喜!”男人心跳如鼓仿若珍宝地一把抱紧她,两眼放光地说。
凌修拔顿时捶了他一下,“不许胡来……”
“我哪有……”
然而,事不如人愿,朝拜节将至,先皇的遗旨却丢失了。
遗旨就放在御书房的密室暗格里,连凌修拔都不知道确切的位置,但却被人捷足先登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了。皇宫一时之间风云变幻人心惶惶,虽然凌修拔已经登位并不害怕,但父皇遗旨的盗失,让她心惊,更是遗憾愤怒,让她凝重的心更加晦暗。
内务府已经将御书房所有的宫女内侍都押进牢房审问,但谁都知道那与事无补。因为关于先皇遗旨当年只有三个人知道,太后,大司马平舒,卫相卫中平。如今太后觉得时机已到,该恢复凌修拔女儿家身份,便想启动先皇的遗旨,因为当年先皇遗旨内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为防凌修拔身份揭穿朝中有人不服,便想用先皇遗旨佐证,没想……
太后当场就昏了过去,如今醒来仿若大病一场,卧床再不能起。
凌修拔也一下子变得冷漠深沉,御书房平时甚少有人进出,即使接待大臣她也是在宣正殿。虽然最近北辰星南风晴卫嫣经常到御书房,但谁又知道遗旨的事呢?遗旨放的甚是机密,怕是除了母后,无人得知进出机关。可是遗旨竟然还是被偷了。
虽然有无遗旨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总是一场风波让人惊悸,若是真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凌修拔真不敢再想下去。
已经枯坐在御书房两个时辰了,她想破脑袋也毫无一丝头绪,不觉头脑昏沉地起身抬脚就向寿禧宫而去。外面早已黑尽,无月的晚上,总让觉得压抑而烦闷。凌修拔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刚出御书房,肩头突然被披了件衣衫,凌修拔抬头,漆黑的夜里她还是能看到他亮若星子的眼眸,仿若无尽的暗夜里,他就是她指明的灯塔。
凌修拔低声一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嗯,你不是也没睡?”北辰星只轻咛一声,并肩与她慢慢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