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刺只低下头不停地呜咽哭,“母后,我可不可以见见父皇?”东风刺带着乞求道。
“你只要不害怕,便去见他,反正你也知道他在哪里……”东离皇后怨气十足地说。
凌修拔心一动,没想到东离皇后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事情发展似乎有些太顺了,她不觉低头深思。
“神使大人,东离国如今分崩离析动荡不安,今日请大人前来便是想请神使大人代为主持局面,东离国再不能这样下去了。”东离皇后说着竟心痛地用绢帕擦着泪。
东风烈也神色不郁满腹委屈地猛灌酒。
凌修拔有些被弄糊涂了,面前的情景似乎并不是坊间传的那般残酷,难道东离皇后有苦衷?大家都误会她了?
“皇后娘娘应该清楚,神殿虽参朝事,但不问……”
“神使大人说的好,神龙会为东离国选出一位圣明的君主,但如今皇上病重不能上朝,玉玺又早失踪不可寻,皇上没立太子,但朝事总要有人打理。刺儿单纯,晋儿又远在边疆,烈儿主持朝政名不正言不顺,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但还是被人误会责难,我们万般艰难,还请神使大人代为指点。”东离皇后目光殷切地盯着凌修拔道。
凌修拔一下子为难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斟酌在三还是轻轻道,“还是先见见东离王再说吧!或许他还有别的旨意也说不定……”凌修拔只能这样推托道。
“神使大人请,我带你们去见父皇。”东风烈站起来恭谨地对着凌修拔道。
“我知道父皇在哪里,我们自己能去。”东风刺忽地站起来扯着凌修拔就走。
北辰星目光邪魅地瞟了东离皇后与东风烈一眼,也转身跟上。
待他们都走后,东离皇后与东风烈对照一眼,两人脸上不觉露出冷酷笑意。
东风刺没有挑灯,摸黑走在前面,却是异常熟悉。
凌修拔一直在琢磨着东离皇后的意喻,而北辰星却在暗中牵住了她的手,“今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众人都见不到东离王,而东离皇后却轻易地让我们见到,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心里有些不安……”凌修拔皱着眉心轻轻道。
“嗯,那是因为明萱王东风晋以勤王之名带着兵将回来了……十日之内,必会赶到卫城。”北辰星平淡无奇地声音在黑暗中透着一股难掩的力度。
凌修拔猛地转身看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半晌才轻轻一吐,“原来如此……”
“他们想尽快找到玉玺名正言顺……”北辰星低低地说,下巴一抬点向东风刺,“那个傻小子看来很得东离王的宠爱,东离皇后和东风烈已经把目光盯向了他……”
“你是说……”凌修拔突然一顿,她不能置信地盯着东风刺。
“还不能确定,但我琢磨着也八九不离十。”北辰星笑的很邪气。
“怎么可能?”凌修拔还是不能相信。
“都说那小子傻人有傻福了!”北辰星笑着这样说。
“唉,”凌修拔却只余一声叹息。
当东风刺停下脚步的时候,凌修拔看到眼前竟是一座缩小了的神殿,里面漆黑一片,仿若无底洞般,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凌修拔从未想到有一天神圣的殿堂会给她如此感觉。
东风刺熟练地推开门,摸着墙角点亮了一盏灯,凌修拔举目四望,除了神龙雕像祭坛里面空无一物。北辰星却鼻子使劲地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
东风刺也不说话,直接拿着灯盏走向黑暗深处,凌修拔也不惊忧他直接紧跟而上。
推开一扇沉重的石门,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凌修拔猝不及防有些欲吐地急忙捂上嘴。东风刺却身子顿了顿,突然快步走向一个角落,“父皇……”
借着微弱的灯光,凌修拓看到屋子角落里正有一个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满屋的恶臭就是从那儿散发出来的。她的心顿时沉入谷底,若床上的人真是东离王,那么……
“竟是刺儿……”黑暗中有一苍老激动的声音,“你终于来看父皇了,真好。”
毫无疑问,床上的人竟真是东离王。
凌修拔没有走上去,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就凭这腐臭的气味,东离王怕是已没多少时日。
东风刺扑跪在床前哭的说不出话来,老东离王只是宠溺地抚着他的头,“刺儿,你的生辰快要到了吧?父皇恐怕不能再去给你贺寿了……”
“没关系,父皇不是早把礼物都给我送去了吗?”东风刺抽噎着说。
北辰星却眉角一挑,黑暗中看不到他神情,但那握着凌修拔的手却蓦地一紧。
“如今你可还好?陪你前来的那两个人是谁?”东离王虽然已病入膏肓,但警惕性却依然如此高。
“神龙国神龙殿神使凌霄见过东离王。”黑暗中凌修拔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北辰星想了想,“在下是神龙殿侍卫,东离王不必疑心,我们对永俊王没有害意。”
“父皇,大哥要追杀我,是他们救了我……今天是母后邀他们前来参加宴席的。”东风刺也急忙对父皇这样解释道。
“原来是神使大人……如今甚好。”老东离似乎甚是喜悦地说。
“父皇,三哥四哥都死了。”东风刺又开始哭。
老东离王沉默了。
“刺儿,你今年也该有十七了吧?再不要这样动不动就哭,让神使大人笑话。”
东风刺急忙擦掉眼泪,“父皇,你身体不好,我去找御医来给你看病。”说着,东风刺急忙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