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顶级宅的设计
五句头：行贿受贿共同体，
法律治罪有不一，
顶级豪宅欲赠与，
行者能是若群体？
受方强体在哪里——
1、就在市内一条大街上，街边有一座公园，紧挨公园一角，是酒吧金玛丽。李坚毅开车到此，迎面走来“漂亮”尼尼。他忙问：“在哪里？”
“漂亮”拿出一张纸条：“都写在这纸条上，请看仔细！”
李坚毅收起纸条，一声“再见！”重新发动汽车，准备驶离。尼尼扭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回头一笑，惹人着迷。
低矮的平房里，住着黄荣丽。她变得更消瘦，更苍白，更软弱无力，没有神气。这时，她正拎着一塑料袋垃圾，准备仍往桶里。李坚毅远远望了她一会儿，然后朝她走来，轻声叫着：“你好，黄荣丽！”
年轻女子一怔，扔掉垃圾就快步走进屋里。就好像受惊后失去了自制力。
李坚毅走来，不让她关门，他把她推了一下，两人一同进到屋里。
黄荣丽目光呆滞，她伸出一只手，就像是用来保卫自己。挡住危险，防护侵袭。同时她又不住地后退，一直退到一张桌子后面，桌上有一份一人吃的汤，菜和米。
李坚毅关切地问：“你怎么啦，黄荣丽？”
黄尖叫着后退，也许她没有想到，也并不知道这就是他表现出的恐惧和惊异。
“别叫了！黄荣丽！你怕什么的！你连我也忘记？我是派出所长李坚毅！”听到李所长的陈述，黄荣丽的心情开始松弛，感到此人不是来杀她的，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层尴尬的笑意，但还是喘着累的粗气，接着又一阵阵抽泣，看出有多么痛苦的心理。
李所长意识到时间的宝贵，示意让她出去——就去拉她的手，他也十分同意。
在阳光明媚，花香四溢的人民公园里。黄荣丽和李坚毅并肩坐于长椅。从远处看，人们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夫妻。但是，两人的对话却极富戏剧性，且也比较秘密。
李所长问：“现在，你该怎么办呢？”
黄荣丽淡淡地说：“唉！能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就是哑巴，聋子，瞎子……我也是羡慕他们之极！”
李所长关心地说：“还说这种傻话！？你应该勇敢地站起，揭发他们的卑鄙。你看到了，也听到了，当那些人想到你要出庭作证时，他们就吃不好，坐不住，睡不踏实。”
黄荣丽心灰意冷：“李所长，我什么也不知！”
“你躲什么？你怎么不知？你怕什么？因为他们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敢回家，因为家里危险！你想想，我说的可是事实？”
年轻妇女沉默不语，思考着所长的关切之意。但是，她依然认为坏人必抱团，常威胁着自己；法律对她保护不利，她失望，摇头表示不接受所长的要求和建议：“不！不！我不能出庭作证词。”
“那为什么呢？”他凝视着她，因为他十分了解她内心的痛苦和害怕心理，于是坦然追问黄荣丽。
黄荣丽一怔：“上法庭后是非更多，回到家里也安全不到哪里……”
“那到别处去，也不是不可以！”
“上哪里？我能上哪里，我的钱都留在家里。”
李所长此时变得冷酷且生气：“你要记住：不论什么地方，我能找到你，他们也能找到你，再见吧，请你考虑仔细！”
李坚毅站起，果断地出门走向自己的汽车。汽车停在公园边沿处，他以最慢最慢的脚步正要上车时，却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接着一声叫：“李所长！”原来是黄荣丽。
李所长回头，看到她就像是在寻找保护的小动物一样，呆傻地在李坚毅跟前停立。
李所长让她上车，坐在自己的身旁。汽车向前行驶。
2、检察官郑科技的家里，采光很好的客厅，与外面一样光线适宜。
郑科技的助手正在向他汇报：“他们没有找到黄荣丽。”
“李坚毅怎么知道他的电话被截听了？”检察官问助手时有些惊奇。
助手反答：“他们也窃听你的电话哩？”
“我的电话……”郑科技感到十分恼怒，但苦涩地忍住了，作为处世原则，他不能贸然发脾气，特别是对于他的下级，同时又想到自己的做法反被他人利用，仿佛受到一种挑战和接受了一场带侮辱性的游戏。
家庭保姆端来一杯牛奶。此时门铃响，郑检察官亲自起身去把门开启。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面带笑容的男子，但表情粗俗，似乎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气，但很爽快地自我介绍：“对不起，打扰你，检察官先生，我是本大楼的物业管理员，名叫朗布里。”
“请进！”郑科技点头表示欢迎，客气地把他让进房里。
管理员开门见山：“我冒昧地向您建议，您也许会感兴趣，原来顶层的住户，现在已经迁移，我领你去看看，你是否愿意？”
“顶层？”检察官疑虑又惊奇。
两人来到门口。郑科技检察官对管理员那强露笑容，粗俗而又难以捉摸的脸一阵盯视。
景色秀美的顶层，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一套宽敞的公寓套房，站在阳台上可以俯瞰城市的全景，林立高楼大厦，商店，广场，车站，草坪，树木尽收眼底。总之，豪华楼房环境的全部特点它都兼而有之。
郑科技和管理员站在客厅中央，前者假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但实际上是在用“以守为攻”之计：“我住不了这样的公寓，对不起，没有经济实力。”
管理员开诚布公：“你是这么想吗？用您每月的房租支出买这公寓的费用就可以。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房子卖给谁，别的我们不多管，我们对什么人来住都是最重视。
郑科技又问：“布置陈设呢？四室二厅二卫一厨的装修是一笔大开支？”
管理员鼓励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通过老关系提供贷款，二十年偿还——分期分批。”
郑科技：“你知道我这一级检察官有多少收入吗？与购房差很大距离！”
管理员：“我怎么不知？我再说一遍，我们对谁来住，最注意，最重视，在如今，您的条件已十分够了——地位和名望比什么都有价值！”
两人面面相视。郑科技接近管理员说：“谢谢！容我考虑考虑是否可以？我会把决定告诉你。”“这座楼是谁的？”郑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上海老板长江置业开发有限公司。”管理员的答话带着百分之百的肯定语气。
在黄永希的妹妹黄荣丽秘密隐藏之处，夜晚的内室里，白色的墙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面部影像，他就是张危机。
而一间半明半暗的房间里，李坚毅正在摆弄一台老掉牙的幻灯机。室内是半空的：一张窗、一张桌子、一架冰箱和几把椅子。因为这里条件差，没有电脑设置，他才想到旧物利用，让黄荣丽看着张危机的影像。看来，她在艰难地做着决定，努力自己给自己打气，上庭作证，就是相信自己。
在李坚毅的操纵下，幻灯机变换着画面，墙上出现了人大副主任的脸，他就是谢无忌。李坚毅看着黄荣丽。他给她一块薄荷糖后，黄荣丽默默地点头认可。
另一个画面出现，是市长刘惠义。
李坚毅又看黄荣丽，她又予以证实。
出现了建筑协会头头付会师时．黄荣丽先是皱了皱眉头，表示怀疑，但最后还是点头称是。市银行行长秦克之的画面，黄荣丽仍同意。
“你肯定吗？”李坚毅重复再问一次。黄荣丽表示完全肯定：“我多次见过他们在一起。”
李坚毅又问：“他们说什么？你还能记得起？”
黄荣丽答：“他们常谈大笔的地产交易。”
“他们有没有谈到要干掉谁？”李坚毅进一步问起。
“说了。”黄荣丽答得爽利。
李坚毅请求：“请你告诉我这些人的名字。”
黄荣丽没迟疑：“建筑工程师梅里，会计室计息，还有管理员康涤……”
灯亮后，年轻妇女黄荣丽，打开冰箱看着李坚毅，不断地从一只原放在椅子上的大纸盒里，取出一个小纸盒，把里面装着的罐头盒瓶子，一个一个放进冰箱里。这些备用食物，是供她长期藏匿。
李坚毅又告诉黄荣丽：“别打电话，尤其是不要打我的手机。我的电话有人窃听。同时不要开窗户，除非听到我的暗号，才能把窗户开启。我的暗号是：‘太阳出来，晴空万里。’懂了吗，黄女士？‘太阳出来，晴空万里。’一句歌词，在你这儿，唱这词最适宜，但你一定把声音放低，似乎是若无其事。”
李坚毅往桌子上放下一部微型电视机和一部收音机。
“我什么时候去作证？”黄荣丽问起。
李坚毅答道：“我也不知道，看来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会给你带来报纸和书籍，还有铺盖及日常你所需用的一切东西。”
李坚毅发现黄荣丽在注视他的手机：“你想跟某人联系？”
黄荣丽表示同意。
李坚毅又问：“一个男人，是不是？”
“对。”黄荣丽毫不掩饰。
李坚毅思考后答到：“不能打，别冒失。不能让人知道你在这里！否则，有生命危险，懂吗？你千万不要通过电话暴露你的任何踪迹！”
黄荣丽同意：“好吧！你不让我做的，我就不做，一切要特别注意。”
3、在派出所里，赵正理带着手铐，押送她的是两个警察和罗有思。李坚毅从相反的方向穿过走廊，远远地看赵正理，就停在那里，十分惊异。
赵正理被带到所长办公室的套间里，坐在他后椅子上的正是纪检副书记陈清之：“进来！”陈书记招呼李坚毅。
派出所长进入室内，检察官郑科技现身。他背靠墙站立，带着仇恨的眼光注视着李坚毅。
赵正理肃穆地看着李坚毅，就像是在稳住他的上级。
副书记陈清之对李坚毅说：“你知道警官赵正理偷听检察官的电话吗？他安装了窃听机。”
赵正理插嘴：“为什么问他，这跟所长有什么关系？”
“这个不负责者承认是一个‘无名氏’干的……”陈清之说与李坚毅。
“让他自己说！”插话的是郑科技。赵正理带着肯定的口气说：“一个月前的一日，有两个人向我提议；若能记下郑科技电话内容，就给我一大笔人民币，我想此事好做，又无风险。便接受办理。凡是星期一，我把封好的电话记录放在一家餐馆里，第二日，就有人会给我留一个信封，那自然是钱——就到我手里。
“是实话吗？”陈清之紧逼。
“实话。都是实话。”赵正理回答爽利。
“把他带走！”发话的是郑科技。
陈清之向罗有思和两个警察示意，要他们带走赵正理。
赵正理不顾一切，大声说与李坚毅：“所长，请原谅我，我辜负了你们对我的信任和诚意。我需要钱……欠了债！那女人不老实，我有好多不良嗜好……不是警队里的一个好分子！”
“带走！”检察官郑科技吼道！对这出喜剧感到厌恶之极。
赵正理走后，办公室门关闭。只剩下了郑科技、陈清之和派出所长李坚毅。
“你居然窃听我的电话。”郑科技冷静地几乎是泛泛地质问李坚毅。副书记陈清之时而看看郑科技，时而又看看李坚毅。他并不清楚二人冲突的实质。
郑科技又说：“你否认窃听我的电话，所长大人李坚毅？”
李坚毅针尖对麦芒：“不，如果你也不否认窃听我的电话，检察官大人郑科技。”
郑科技意识到他面前是一个能干的斗士。由于彼此相互攻击，争斗的危险不会很快停止。郑科技又逼问：“黄荣丽现在在哪里？”
李坚毅佯装不知。郑科技点破：“你昨天把他带走了，提供情报的是“漂亮”尼尼。”
李坚毅反驳“我没有找到她。情报不准，这也是常事。”
郑科技：“你为什么这样含糊其辞？”
李坚毅：“真假由你自己去分清。你忘记了吗？这是我们定下的协议。”
纪检副书记陈清之看着两人，对他俩不明讲的对话和奇特的语调感到迷茫怀疑。
郑科技：“你这样跟踪尾随并不比黑社会高明多少。你预谋杀害张危机的计划是跟你罪恶思想有关系。你的朋友马大弟对你的所作所为肯定也不会赞赏和支持。”
李坚毅表面上毫无反应。原来已在临室等候的精神病院院长和主治医生进来。他们脸上流露出十分焦虑不安的神气。
郑科技吩咐：“罗有思，让他们来这里。”然后转向李坚毅：“这两位先生承认，你在疯人院的账目上发现有人侵占公款，说要告发他们，以让黄永希出院为由，进行暗里威逼。”
院长接话：“哦，原来这里有文章！当时我们对放出黄永希没有丝毫的怀疑。”
李坚毅：“谁会相信这种鬼话？他们是贼，他们让病人挨饿，却肥了自己。”
郑科技：“可他们不是杀人犯，他们是主动报告，不愿牵连进杀人案子。”
李坚毅：“不是主动报告，是被迫的；因为主治医师的儿子被警告性绑架后，不得已，没法子。”
郑科技惊奇地看着主治医生，他极力否认：“我的女管家有神经质，当她看到一位先生要请我儿子去玩游戏时，就大喊大叫起来，把这个人吓得快成个傻子。”
派出所长李坚毅一语双关：“吓傻的是你！怕对你的儿子不利。但我还是不否认医生这个证人是可靠的，是吗？郑科技。”
“你们二人可以走了。”郑科技看了一眼院长和主治医生，不高兴的发出指示。
两人从命。郑科技转向李坚毅，打着官腔：“我要对你提出公诉，李坚毅！”
李坚毅注视着纪检副书记，他带着不安和遗憾的眼光回视李坚毅。
李坚毅对郑科技说：“随你便。但下不了逮捕令。你证据在哪里？”
郑科技胸有成竹：“有人会拿定主意。”转而对纪检副书记：“请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郑科技离去。纪检副书记陈清之感到疲乏，他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水，但避免正面看李坚毅。
法院的走廊里，谈着话的是检察官郑科技和检察长薄尔西，检察长在几位助理检察官的陪同下，向审判庭走去，一脸严肃，看不到一丝笑意。
检察长薄尔西明显地犹豫不决：“李坚毅是个派出所长啊！对他提出公诉是否可以？！
郑科技语气坚定：“当然可以。他阻挠调查，隐藏一个关键的证人——黄荣丽。他是一个狂热分子。”
检察长薄尔西感到惋惜：“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执行吧，但我心里难过，真是不可思议啊！一个公务人员竟为了钱而堕落到干这种事！”
郑科技补充说：“这不算厉害，还有人想贿赂我哩！”
薄尔西有点惊奇：“怎么？”
郑科技：“让给我一套顶层公寓、贷款大笔，实是送礼。”
薄尔西：“为什么？”
郑科技：“可能是请我不再调查别人？也可能是酬谢我反对派出所长李坚毅？”
薄尔西：“什么人？”
郑科技：“市政府的违法行为将要露底。”
薄尔西眉头皱起。他微微点头示意：要郑科技跟他一起走，距大伙有数米距离。检查员们默默地等候在原地。
薄尔西表情十分严肃：“郑科技，你的任务是调查磨盘街的枪杀案。对不起……
郑科技：“薄检，不可以！枪杀案，张危机，对公地的投机活动，政府里一些公务人员的严重腐败，都是彼此联系，我正把证据收集。”
薄尔西：“几个不忠诚的小人物吧？没关系！”
郑科技：“更高些。”
薄尔西：“局处级？”
郑科技：“市长。”
薄尔西：“要慎重，郑科技，那样会制造出涉及国家机构的丑闻信息。要执法，但也要小心慎密！”
郑科技：“会向你报告，而且我保证及时。”
薄尔西突然话头一转：“总之，要追究，追到底！”
薄尔西离开，进入审判厅里。在座的不少人向他点头致意。
——请看检察官如何执行检察长的指示？（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