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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〇一二年冬天的爱情(4)

两人来了,几个人仍旧忙着手里的活。老钟看见了小董,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一旁的刘五朵则依旧阴沉着脸。小董发烟给老钟,他不抽。刘五朵翻起眼睛看了一眼他俩,没吭声,自管自忙着。小董搭讪着说了几句话,见没人理,就坐下来帮忙掰玉米。而春天呢,径直走了过去,蹲在那棵土梨树下假装着玩手机,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在她的头顶就是那个黑色的男式皮包。

几个人都不说话,各顾各忙着,老钟依旧爱听蒲剧,在他的身旁戏匣子放着,正咿咿呀呀在唱着蒲剧。这时唱的却是蒲剧《铡美案》。

带领儿女出了城关,

思前想后好不心酸。

寻找强人他不认,

把我母子赶出西关。

行走中途用目看,

又听后面有人言。

急急忙忙往前奔,

你追赶我究竟为哪般?

小董一边帮着掰玉米,一边注视着老钟几个人。两位老人都穿着棉衣,脸黑乎乎的,有一道道皱纹,跪在玉米秆上,掰一穗扔一穗。刘五朵盘腿坐在铺开的玉米秆丛中,低着头只顾个人干活。而老钟呢,他背对着小董,身上沾了许多尘土,外套上有许多旧的汗渍,白花花的,一圈一圈像娃娃撒上尿似的。他穿的灰衣服,头发也是灰的,衣服上沾了许多土,看起来灰头灰脑的。他蹲着,掰几穗玉米,便挪动一下身子,把身下的玉米秆往后拨拉一下。看到这些,不知怎么的,小董的心里就有了几分怜惜,心头涌起一丝感慨,觉得人他妈的可真可怜,谁活着都不容易啊。

掰了一会儿,中间空地里的玉米穗就多了起来,金灿灿的一堆,老钟这时起了身,从旁提了两个筐过来,一穗穗捡进框,捡满两筐,然后拿起扁担担着往停在路边的三轮车上倒。

机会终于来了。

小董看着其余三个人都在低头忙着掰玉米,没有人注意旁边的情况,便悄悄给春天使了个眼色,然后他直起身子来,撅着屁股掰玉米,每掰一穗身子就来来回回晃动着,目的只是为了用自己的身子拦住刘五朵的视线。这个时候,他身后的春天会意了,她慢慢抬起了头,靠近了树上挂的皮包,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捏了捏,然后直起腰来,踮起脚尖,拉开了皮包上的拉链。

不要动我的包!就在这时,刘五朵仿佛头上长了眼似的,发现了这一切,猛然喝了一句。听到这声呵斥,春天一下子就愣住了,涨红了脸,尴尬异常。正在掰玉米的那两个老人此时也停住了手,惊愕地望着春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见这时的刘五朵噌地站起身,径直走过去,一阵风似的,把树枝上的包一摘,噌噌噌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来,把包一把揣在了自己怀里。别看她人高马大,这一串动作倒相当利索,一气呵成,像阵风似的。

包里装的什么呀,和宝贝似的。春天尴尬地红着脸说了一句。

哼。刘五朵不信任地哼了一声。

小董看着场面有些尴尬,就打圆场说:春天你是饿了吧,寻烧馍馍吃?

春天说:可不,农村烧的馍馍可好吃了,多少年都没吃过了。

刘五朵阴沉着脸,时不时地翻起眼来瞅着他俩,满脸的不信任。

小董知道自己和春天的阴谋暴露了,俩人已成为不受欢迎的人了,就搭讪着说了几句话,然后扭头离开了。

出得地头,春天的情绪却异样地兴奋,她的脸也因为激动而涨得有几分红晕,她悄悄对小董说:看来你说得没错,应该就是上访材料。我初摸时似乎是一个塑料包里装着什么,拉开拉链,只瞅了一眼,但那确确实实是钢笔写的一页页纸,厚厚的一大摞,一笔一画挺整齐,百分之一百就是告状信。

你可瞅准了?

嗯。

所以说,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的监视对象狡猾得很呢。他们多次上访,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哩。小董说。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在村长家睡觉了,他老婆的呼噜声极富穿透力,一整夜我都睡不着。春天嘟囔着。

忍忍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估计事情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我可受不了了,一天都受不了了。春天依旧嘟囔着。

两人说着话,回到了村长家,这时村长老婆已将饭做好了。小董和春天一起吃,春天这时还想给小董缝一下袖子,所以春天就建议村长老婆先到畔上看着老钟和刘五朵。

村长老婆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可当了多年的村长夫人,她知道有些能问,有些不能问,就点头答应了。

一会儿,衣服缝了,两人饭也吃得接近尾声,这时村长老婆慌慌张张地回来了,说:快点啊,五朵和他掌柜的走了。

小董与春天一听,大吃了一惊,忙问究竟。村长老婆说,这四人收了工,把玉米拉进了院子,我估摸着他们无论如何总要吃饭吧,可谁也没想到,三轮车停到院子里,玉米穗还在上面哩,一转眼,老钟就发动了摩托,刘五朵坐在后座上就从门里出来了。

小董一听,也着了急,出来在畔上一看,发现老钟骑的那辆摩托正从桥上过呢。天色有些暗,傍晚了,河面上起了点雾,看不清楚人,但依稀能看见刘五朵穿的那件大红袄。

小董连忙发动摩托。

春天说:那我呢?

小董说:你待着吧。

春天说:不,我也走。

小董说:那好吧,我们一起走。

两人骑着摩托上了路,慢慢地跟在前边那辆摩托屁股后。可走着走着,谁知前边的摩托左转右转,竟然重新又踏上了回烟山村的路。

看来他们要回家了。小董说。

一定是发现咱们在后边跟着才掉转方向的。春天说。

那你呢?春天,你往哪里走?

现在天都这么黑了,还能走哪里啊。想回城,车都没了。春天失望地说。

那你回阳湾村去吗?

我才不呢,又是一个恐怖之夜。

那这样吧,咱们先到烟山村,一会儿再说。小董建议道。

春天不吭声,只是坐在摩托上,依旧扯着小董的衣襟,和上一回不同的是一只手变成了两只手了。

你靠近些,别像上一回那样离我那么远,这是山路,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小董说。

春天在后边犹豫着贴近了小董。

春天一贴近,那两团软乎乎散发着热气的东西时不时就在小董的后心碰撞,小董的心就莫名地跳了起来。

一边骑着摩托,小董心里就有了一种怪怪的感觉,觉得有一根神秘的线已经把他跟春天穿在一起了。觉得就像小的时候,他和妹妹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可是大人们都不知道,于是他们俩就将这些压在心底,一起瞒着大人。两人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只有彼此能心领神会,只有两个人懂得。这样想着,心里就觉得与春天在心理上有了一种亲近感。

此刻,从春天贴靠在自己后心的两个乳房,他感到了春天对自己的信任。他想到了小时候念书时,家里虽然穷,但每到星期天,母亲总会用草木灰给自己烧一个馍馍。而他呢,总也舍不得吃,总会藏在衣服里,享受着那份暖烘烘的感觉。那份温暖的感觉来自于烧馍馍,也来自于他内心。

天黑了,两辆摩托,一辆在前,一辆在后,都开着灯,沿着半山腰弯曲的山路前行,一圈绕过又是一圈。经过一个垭口,风大了起来。这里靠近黄河畔,石头完全沙化了,风吹起来的不再是尘土,而是细碎的沙粒,打在脸上,硬生生地疼。

小董跟着前面那辆摩托,把摩托骑到了塬面上,但就在此时,他与春天忽然惊奇地发现前边的摩托不见影儿了。本来两辆车,两束灯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来回转圈,呼哧呼哧倒平添了些热闹,忽然有一束光不见了,剩余的这束光就顿显孤单起来。

这时的春天不知什么时候由扯衣角已变成搂住小董的腰了。

前边的摩托不见了。春天说。

应该就在前边,这里没有岔路口的。小董说。

那会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呢,他们会不会掉下悬崖呢?春天说。

没听见响动,应该不会。小董说着,将摩托速度减了下来,耳旁的风声顿时小了许多。

我看见他们了,他们将灯灭了,就停在路边。又转过一个弯春天忽然说。

不要管,咱们走咱们的,不要让他们以为咱们在监视他们。小董说。

两辆摩托擦肩而过,小董和春天都看到停在路边的摩托旁站着两个人,正是老钟与刘五朵,他们将摩托停在路边,黑暗中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小董与春天。

我看见他俩了,就站在路边,眼睛和狼似的,直盯着咱们。他们一定对咱俩怀恨在心,没有人愿意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生活。我这心里直发毛哩。春天说。

不要怕,有我哩。你注意着,仔细瞅着,看他们的摩托跟来了没?

哦,他们发动了摩托,灯着了,好像跟来了。春天在后边贴着小董的耳朵说。

两人回到烟山村,村主任家的门却开着,原来是他从城里回来了,这让小董略有一丝失望。张主任诧异地打量着春天,满眼都是疑问。小董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张志学将火炉生着,炉子里呼呼响着,屋子里顿时热乎乎的。三人在房间里待了一阵儿,闲说了一阵儿话。内容还是老钟上访的问题,村主任极力在辨清自己,说当初修路要占老钟家的地是镇上决定的,要拆老钟家果园里的三间房子,他也是上报了镇上的,不赔钱因为那是违章建筑,压根儿就没有手续。只是这补地的事,村里已没有多余的地可补,他当然也想不出办法来。可是谁想到,这老钟两口子越闹越大,竟然连自己告在一块了,还捏造了一大堆贪污什么的,自己这可是躺着也中枪啊,实在是冤枉。

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小董是知道一些的,也是非常同情老钟两口子的。夫妻俩一连几年宅基地批不下来,就在果园里盖了三间房子,可谁想到修路不只把地占了也把房子给拆了,如今是地没了,果树没了,房子没了,钱没了,至今没个说法,搁谁身上谁不气啊。只是现在当着村主任的面他不好说什么,村主任在位一天,他小董作为包村干部就得和他打一天交道,再说这件事镇上包片镇长及管政法的镇长都处理过几次了,但各说各有理,并且牵扯的事也越来越多,至今几年了来来回回仍没个结果。

张志学唠唠叨叨地撇清自己,春天不知此事来龙去脉,就问了几句话。小董一声不吭,装作看电视。待了一会儿,小董看看天色已晚,就揣了望远镜,拉了春天悄悄出了门。出得门来,天已黑透了,满天的繁星。

小董领着春天来到了老钟家对面的窑畔上。

你看,灯亮的那一家,就是刘五朵与老钟的家。小董指着对面的窑洞说。

家家都搬到塬面上了,住上平房了,他们家怎么还住在窑科里啊?春天问。

唉,还不都是上访折腾的,来来回回几年,一点钱都花在路上了,真是可惜了。小董说着坐了下来,然后拉了一下春天。春天屏声静气,紧挨着他也坐了下来。

一坐下,春天马上发现杂树丛中露出的“心形”恰好正对着老钟家的三孔窑洞,一览无余。你可真会选地方。春天高兴地说。

我那天在这里还发现了一只小松鼠呢,它也看见我了,可并不躲开,小眼睛骨碌骨碌转着,在枝条上来回跳。小董说。

竟然有松鼠,我喜欢哩,你没逮住?春天好奇地睁大了眼。

哪里就逮得住啊,它在这些枝条上乱蹦呢。但我当时就想着,我每天没事就喂喂它,说不定三两天就喂熟了,和它成了伙伴呢。这样,我一个人待着,孤单了,身旁也就有了伴。小董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望远镜。

哈,望远镜!你竟然还有望远镜!春天愈发惊奇了。

是在学校时买的,学校有天文爱好者兴趣小组,我是核心成员。小董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望远镜,搭在眼上,一边拧着旋钮调着焦距,一边对春天说:看见没,对面窑科里一共两家,靠上面亮灯的是老钟家,下边的一家是村里的一个老光棍。今天不知怎么哩,灯黑着。

老光棍?春天疑问道。

嗯,他大概有四十多岁,可是头溜光溜光,看起来足有五十岁。你还不知道哩,你猜我前天看见什么了?小董呵呵笑着说,那个老光棍竟然在家里赤身裸体走来走去。

赤身裸体?有病,肯定是变态。

哪里就有病了?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家里没女人,也没个村里人来,索性就无所顾忌了,全裸着身子。小董一边说着一边把望远镜递给了春天。

春天接望远镜的时候不小心手碰着了小董的手,但她马上躲开了。她学着小董的样子双手一只手拿着望远镜,一只手调着焦距,不一会,对面窑洞里的一切就尽收眼底……看来老钟和刘五朵已吃过饭了,还挺快的啊。这刘五朵做饭还真麻利啊。呵呵,真好,看得真清楚,电视搁在脚底里的桌子上,炕上有三床被子,铺着块床单,上面是一朵一朵的牡丹花……刘五朵从桌子上拿了块东西来,她上炕了,坐在了灯下,手里拿着什么?是块盖被子的单子,哦,不是,是块十字绣,原来她要绣十字绣了。哦,真没想到,她人这么强壮,手还蛮巧的嘛。老钟呢,直挺挺地躺着,睡得跟一尊佛似的,他照旧在听戏匣子。电视好像也开着,看不清画面,只看见光一闪一闪的……

春天看了一通,然后将望远镜递给小董说:止远,咱们这样偷窥人家,应该算是犯法吧。

小董听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按道理说不应该,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啊。镇上下达的死命令,不让上访。我们至少得弄清楚具体人的些微动向啊,像兵法上说的,知己知彼,才能够百战不殆啊。要不的话,他们不声不响走了,那我们就死定了。你说是不?

春天听了这话,一时也没话了,就唉地叹了一口气。

小董调着望远镜的焦距,然后仰起头望着密匝匝的缀着许多星星的夜空,说:在学校,我是个天文爱好者,我们有一大帮人呢,定期聚会。看金星、木星、火星、太阳黑子,还有银河系。我还拍了许多照片呢。现在我们看见的这些星星其实都是有颜色的,是五彩缤纷的。

星星还有颜色?春天惊奇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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