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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老年福利与老年服务的国际经验(1)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发展,庞大的老年群体已经成为值得关注的特定社会群体。发达国家比我国提早进入老龄化社会,学习、借鉴发达国家的老年福利政策等,有助于提升我国的老年福利水平。

第一节 发达国家的老年福利政策

慈善思想、人道主义、宗教慈悲和德政怜悯始于西方。慈善是社会福利的最早理念之一。后来,基督教新教伦理中对不幸个人的同情、爱护和辅助的仁爱精神以及对非道德的不幸者给予矫治的思想,成为现代社会福利的基本精神。从17世纪工业革命到19世纪之间,在资本主义自由放任经济的压力之下,社会上不幸者增多,一些社会中产阶级本着慈悲或仁爱的德行,自发组建了各种慈善组织,给社会上不幸者以救济。19世纪的个人经济主义和崇拜财富引发出来的慈善施舍的福利概念,是仁爱和社会不平等的混合体。从社会民主化的观点来看,这种慈善式的社会福利观念是不健全的,由此后来才有“福利国家”的理念产生。“福利国家”一词源于英国,首见于1941年坎得柏利大主教所著的《公民与教徒》一书,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为世界各国普遍使用。福利国家的社会福利观念,是指政府保障每一个公民享有最低标准的所得、营养、健康、住宅以及教育。这种保障基于每一个公民的政治权利,而不是慈善的施舍。

老年福利是社会福利理念的一部分,具有补救性、预防性及发展性三大功能。老年福利在补救性功能方面,特别重视保障和照顾,尤其是对贫穷、疾病和独居、生活陷于困境的老人,以公共救助或社会福利服务的方式,提供适当的服务,以保障其生存。补救性制度有疗养、免费医疗以及各种护理服务等。在预防性功能方面,对老年问题的征兆及早发现、研究。在问题形成之前,未雨绸缪,采取预防措施。预防性制度有退休制度的改进、年金方式的采用、健康检查的普及、再就业的训练、休闲活动的加强等。在发展性功能方面,一方面改进老人福利设施和服务方式,另一方面发展老人本身所具有的学识、经验、潜力,加强老年人自发自主的社会活动。发展性制度有老年问题的研究、老年教育的发展、养生保健服务、老年人再就业训练、老年人住宅的设计等。

一、发达国家的老年福利制度

(一)英国的老年福利制度

英国实施从摇篮到坟墓的老年福利制度。英国是倡导社会福利最早的国家,号称福利制度“从摇篮到坟墓”。1850年,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占全英人口的4.64%,至1930年达到7.4%。猛然增加的老年人口使得从20世纪初叶起,英国政府负起老人福利服务的责任,积极对老年人的生活提供保障。其实施的法案有以下几项:

老年年金法案。1908年通过的老年年金法案,规定70岁以上的老人,每周可以领取五先令养老金,年金给付与否不仅仅以年龄为界限,而是取决于老年人是否守法。这种道德律令,直到1919年才开始取消。

第一次国民保险法。1922年英国国会通过,内容涵盖健康与失业保险,其保险费除了由被保险人与雇主共同负担外,还由政府补助。第一次国民保险法是强制性的保险,开创了英国缴费保险的制度。

老年补助年金法案。1925年制定,以扩充社会保险范围。65岁以上的老年男性以及60岁以上的老年女性,如果缴纳了保险费,可以获得社会保险。到1940年,老年补助补充了根据个别老年人的需要给付额外年金,尤其是医药费。

国民保险法案。于1946年通过,是英国社会安全法的主要组成部分,包括失业、老年、疾病保险,以及其他补助赔偿,诸如结婚、生育、丧葬的补助等。被保险人分为三类:就业者、雇主、未就业者(大多是家庭妇女)。保险费用的交纳,采用保险证办法,规定每一个持保险证的人,每周必须购买印花票一次。保险金的给付,统一采取均等原则。规定凡满退休年龄的被保险人,每周可以领取退休金。此外,还有军人退役金。军人退役金设立的宗旨在于英国采用雇佣军制度,英国政府为鼓励青年从戎,并保障其退役乃至退休后的生活,设立了此项退役军人退役金制度。国民保险法案是用来保障英国老人晚年生活的。

国民健康服务法案。即英国著名的公医制度,1946年11月通过。规定在英国境内居住满3个月以上的居民(包括老人),均可以获得免费医疗服务。而且病人可以自由选择就诊医院,指定专门医生或者家庭医生进行诊疗。公医制度与健康保险的保险金无关。健康保险是为避免患者以及其家庭的经济遭受威胁而给付的保险;健康服务是为居民提供免费健康检查、诊疗、医药,其经费来源约有13%是社会保险计划中对健康服务的税捐,其余87%则是中央及地方税收负担,藉以维持健康服务的开支。此外,为收容照料身患残疾的老人,英国的区域卫生组织,也针对不同状况的老年人成立特别医院。这些特殊医院有精神病医院、结核病院、残障老人之家等。其收容对象,除了残障老人之家专门为老人提供服务外,精神病医院、结核病院等均同时收容非老年人。

国民救助法案。由国民救助局主持,下设分局及地方办事处。1948年5月制定。该法案规定以公共救助方式替代早先的济贫法。救助业务由两部分构成:一是对贫困者进行经济救助;二是由地方州议会办理的养老院、收容所,对老、残、精神病患者进行收容。在院内居住的老年人,应以个人收入(储蓄、保险年金)支付食宿,不足之处则由国民救助局补贴。国民救助局提供的国民救助金来源于地方政府的税收。英国在贝弗里奇的构想下建立了全面社会福利体系。这一举措虽然使60岁以上老人得免陷于“贫困线”下生活,但是由于英国老年人逐年增加,老人福利服务也应有加强。国民救助局在1996年改组为“补充给付委员会”,意在鼓励收入在贫困线以下的老年人去积极申请救助。因此,从老人福利体系及相关社会政策的建立实施方面,英国的老人福利是全民福利的模式。英国拥有先进、最具规模、系统化的各种福利措施。

(二)瑞典的老年福利制度

瑞典是一个高福利的国家,有“老福利王国”的美称。社会党推行了多年“高福利高负担”的社会政策,使“福利国家”的理念得以实现。瑞典国民超过67岁的,都可以获得足以维持生计的养老金。瑞典老人拥有专为老人设计的房子,可获得充裕的医疗照顾,而且老人到公共浴室洗澡、搭乘交通工具等社会服务都一律免费。老人生活保障、健康医疗照顾以及其他相关的老人福利政策如下:

1.老人生活保障方面

(1)国民老年年金及辅助年金制度。瑞典政府以保险费储备制度为基础,从1913年以后开始建立积极的福利制度——国民老年年金及辅助年金制度,实施年金保障法。1946年国民年金法大幅修正,以提高年金给付,使老人可以依靠年金生活。同时,根据此立法,订有年金随物价自动调整的制度,规定每两年,根据国家收入的增加,调整提高老人年金。1958年,瑞典国会采纳了退休者希望在退休后仍维持工作时生活水准的要求,通过了《辅助分级年金法》,增列了《与薪资相关辅助年金》,使得瑞典的老人福利措施达到了新高度。国民年金及辅助年金是瑞典老人主要的经济来源。国民年金所依据的基本原则为:给予所有国民;无论工作时收入多少,一律给予相同的金额;不受是否缴纳保险费的限制。国民年金旨在帮助老人维持基本生活,并发挥保障生活的功能。而补助年金的对象是被雇佣劳工,并扩及公务人员,国民年金使投保者退休后,仍然能维持工作时的生活水准。其支付原则,依据为缴纳期间的长短、金额的多少,采用按比例计算的累积方式,对老人生活更有保障。

(2)公共救助。瑞典政府除了实施积极年金制外,1957年又将原来的救贫措施,改为公共救助或者社会扶助,以协助未能领取年金者,以及虽然已经领取年金,但是仍然不足以维持生活者的生活。

2.老人健康医疗照顾

瑞典医疗保险制度非常完善,凡是国民年金的受给者,均可以免除缴纳健康保险的保险费。这种健康保险,以医疗服务和伤病津贴为重点。老人住入公立医院或者民间开办的保险医院免费,但年金给付以一年为限,超过一年,健康保险所负担的部分由其自行支付。此举意在减少公共医疗费用的过度负担。

此外,瑞典政府为了使患有慢性病的老人适应长期疗养的需要,特地在公立医院中增设了老人病科。针对患有慢性病的老人,确定其患病程度、治疗方案,并进行诊疗和检查,必要时移送疗养所。1971年,瑞典又建立了新的家庭看护津贴制度,用来弥补疗养所的不足,由当地医生、护理员和家庭看护人员给予居家慢性病患者适当的护理。

3.其他老人福利措施

(1)老人福利机构。瑞典对老人开办的福利机构,有“老人之家”和“老人病院”。“老人之家”的老人必须缴费,但老人之家附设有疗养工厂,老人可以自愿在工厂工作并赚取零用钱。由于此种设施不符合实际需要,政府当局另外设立“老人家庭服务员”制度。每周由家庭服务员前往老人家中一两次,每次几小时,为老人提供家庭服务,服务项目包括替老人购物、打扫卫生或者处理病床,经费大多由政府负担。“老人病院”与慢性病疗养的服务,均属于健康保险的范围,受州政府管理,其旨在鼓励老年病人作彻底的疗养以及接受全面的照顾。

(2)老人福利服务。瑞典对老人福利服务方面的项目主要有:一是建立老人住宅制度,包括给予住宅津贴、年金受领者专用老年公寓住宅、房租补助,以及住宅改造贷款等,以减少老人涌向“老人之家”或者“老人医院”之类设施,减少消极性的老人收容。二是实施老人就业辅导,举办老人转职前训练。60岁虽然是标准的退休年龄,但可以根据个人健康情况及需要延长至70岁。就业安全机构开办了高龄职业训练,多方鼓励倡导企业界尽力雇佣高龄人员。三是办理老人教育。瑞典对老人教育颇为重视,除了在图书馆设有专任职员对老人提供各项服务外,还公费开办国民高等学校,为老人提供继续教育的学习机会。

瑞典从1971年起开放大学,使更多的老年人成为大学生,同时利用空中教育(如广播、电视教学等),作为老人教育的重要环节。

“高福利高负担”是实施福利国家的前提,瑞典所得税非常高。支付老人福利的利息给财政带来困难。瑞典的福利政策已经面临考验。

(三)美国的老年福利制度

美国实施社会安全制度。1929年,世界经济危机爆发。美国罗斯福总统在1933年3月就任后,除了实施新政外,还执行紧急救济。他于1933年5月12日颁布《联邦紧急救援法案》。1935年8月14日签署颁布《社会安全法案》,建立了美国历史上划时代的永久性社会安全制度。美国也是世界上第一个首创社会安全制度,制定老人福利法案的国家。《社会安全法案》主要内容包括社会保险、公共救助、儿童福利三方面内容。其中有关老人福利的内容有三个方面:有工作的老年人,在退休时可以获得年金给付,以维持生活;没有工作的老人,可以申请救济金,以解决其生活问题;因患病而需要诊疗的老人,可以通过卫生福利服务办法,申请医疗救助及其他各方面的服务。其后法案得到多次修正补充,使美国老人在此安全体系下得到妥善的照顾和保障。

此外,美国提供老人服务的法规还有:

美国住宅法。于1937年修订。1934年颁布的住宅分期贷款法,规定加强低收入者平价住房的兴建,并对老人住房予以特别强调。租售价格特别低廉,提供给老年夫妇居住。此法于1961年修订,准许62岁以上单身男女租住,此立法旨在促使老年人集中居住,增加便利。但在实际运行中产生许多缺憾。因此,美国1996年修订模范都市法时,规定在各地兴建住房时,保留专供老年人居住的若干住房,此举不但就地解决老年人的住房问题,而且使老年人生活在社区里,能融入社区。

国民心理卫生法。于1946年颁发,旨在预防、治疗精神病患者。1936年美国制定《心理卫生及低能法》,主张尽量避免送老年患者入精神病院隔离治疗,而对老人改以家庭寄养或设置老人之家,使老人在社区中进行治疗,以利于康复。

老人医疗协助法。简称医疗救助计划,于1960年颁发,以救助为主。此法规定,对于低收入而需要医疗服务的老年患者,可以获得免费医疗,包括门诊、住院、看护之家、外科手术、理疗、牙科检查、配眼镜、装义肢、家庭卫生照料及其他医疗性、康复性、预防性的各项服务。1965年7月30日社会安全法再度修正,增列的健康保险使凡在65岁以上的老年人,均可以通过医疗保险及住院保险两项健康保险的保障,而获得免费医疗。医疗照顾计划、医疗协助计划成为此后美国解决老年人健康问题的两大支柱。

经济机会法。又称消除贫穷法案,于1964年颁发。该法案旨在增加贫民的受教育机会和工作机会。经济机会法中的工作对象是一般民众,但也兼顾贫穷老年人,使其能获得工作机会,维持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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