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渭州城门口,来了两个俊秀汉子和一个英气逼人的小姑娘。三人亲密异常,看似好像是兄妹。
那小姑娘低声问:“哥哥,不是去延安府,怎么来了渭州这里?”
一年青后生道:“小妹,哥哥到这里见一个英雄豪杰,见了后再去延安府,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那小姑娘道:“什么豪杰,比哥哥如何?”
那后生道:“嗯,比哥哥强上百倍,是哥哥最佩服的英雄豪杰。”
那小姑娘道:“哼,我才不信。还有谁比哥哥好,反正我就是不信。”
正说话间,突然前面一阵喧哗,一老妇踉踉跄跄追前面跑着的汉子,嘴里喊着:“孽障啊,孽障啊,快把钱回我。”
二人不由一愣,停住了话语。那汉子慌乱中恰巧从石秀身边跑过,却是不由一个滚动葫芦,摔倒在地。原来石秀伸出脚来,绊倒了那汉。那汉子起身,本待和石秀好好理论一番,只是那后面老妇眼看就要追上,不由一急,正要再跑,那边石秀抓住那汉子后襟,一使劲,那汉子被抓离地面,随即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那汉子强行挣扎起来,只是浑身一阵酸疼,竟一时不能起来,只得躺在地上。
后面老妇慢慢追上,一看那汉子躺在地上,赶忙上前,抓住那汉子的手,急道:“我儿,可曾伤到哪里?”那汉子急的想甩开那妇人,挣扎着站了起来,向前跑了几步,不妨被石秀旁边身边的青年汉子一把抓住,对着那汉子脸上啪啪啪就是五巴掌,那汉子脸上顿时红肿起来。
那青年汉子对着那汉子气狠狠的道:“知道为啥打你?因为你其错有五:其一,不经允许私拿老人钱财;其二,被发现后不思悔改,还逃;其三,老人负累而不停;其四,对老人关爱视如不见;其五,我见此等人绝不放过,必出手狠辣。”那汉子在那青年手中还想挣扎,不想那青年的手如烙铁一般,纹丝不动。
那汉子本待张口,却见那青年汉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道:“有慈母而不知心存感激,反而做下如此恶行,我看你这手贱,不要也罢。”那汉子突感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疼的撕心裂肺的叫喊起来,惊吓间看向自己那手时,却发现那手已经耷拉下去,好像一点也不听使唤了。
那小姑娘一看,本想上前阻止,石秀道:“玉奴,你还不知道你哥哥是什么人。”
梁红玉一听不乐意了,道:“不许叫我玉奴,显得太小气,叫我梁红玉。”
“好,叫你梁红玉。”石秀实在搞不清楚这个小姑娘对名字怎么这么执着。
“嗯,记得不许忘了喔。”梁红玉得意的道。小姑娘心中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将来做一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想想一个将军叫梁玉奴,那多不好听。小姑娘陷入了自己的幻想当中,浑然忘了自己要阻止王斗的初衷。
王斗这时又道:“一只手不吉利,不如另外一只手我也帮你整下,正好凑足一对。”那汉子一听,肝胆俱裂。正待求饶,旁边那妇人猛的扑上,一把抓住王斗的手,嘴里发出哀求:“这位大爷,你行行好,放过我家小儿吧,虽然他品行恶劣,但老妇我就此一儿,若他死了,我也不能独活。若大爷你不解气,老妇我情愿代儿受过,还请英雄饶过小儿。”
王斗看着那老妇,语气有些缓慢的道:“你果真愿意代他受过,可知代过需要加倍惩罚,而且还更加严厉。”那老妇急道:“我愿意,只要英雄愿意放过小儿。”王斗不由有些神动,语气越发低沉,道:“我这惩罚,你十指根根寸断,等于残废,你可考虑好了。”
那老妇不禁有些害怕,看着那哭喊的汉子,对着王斗道:“只要放过我儿,我愿意。”王斗缓缓拿起老妇的手,只听得咯嘣一声,小指似乎没有了骨头,紧接着又是四声脆响,老妇五指俱断。
那汉子看那老妇那样,不由的冲上去前去:“你这恶汉,老子和你拼了。”王斗看着那汉子挥拳向自己打来,侧身闪过,只是一脚,那汉子就飞了出去,那汉子在地上挣扎着还要起来,那老妇见状,赶忙向那汉子扑去。王斗慢慢的向那母子走去,这时,后面传来一声巨喝:“你那厮,为何如此凶恶,待洒家来教训教训你。”
王斗转过头来,只见一位莽大汉正向自己大踏步走来。那莽大汉生的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副络腮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一副军官打扮。王斗看到那军官,神情不由得跳动了一下。那军官走到王斗身边,喝道:“吃洒家一拳。”
王斗只觉得一股强烈气劲向自己迎面冲来,也挥拳还击而去,两拳在空中一声爆响,王斗不由的蹬蹬退了三步。那军官似乎是一愣,也向后小小退了半步。那军官不由喝道:“好气力,要的,来来来,和洒家打个痛快。”
王斗看着眼前的军官,也不由一声大喝,道:“好,请。”说完,王斗子气势一沉,一声虎啸仿佛自他身上发出。那军官一看,不由叫了声好,再次挥拳而上,两人斗在一起,只见你来我往,拳拳惊风,一时间四周围观的人不由都向外退去,给中间的两人腾出地方。
路人看着打斗的两人,一中年人不由道:“鲁提辖在这渭州一向无敌,不知道这位青年后生是何来路,竟然能和提辖一争高下,本事看来也是十分了得。”
旁边有一人接口道:“谁说不是呢,提辖神力何等惊人。一次我亲眼看到提辖在集市上生生拽住一匹发疯奔驰的怒马。这青年后生已经和提辖斗了几十个回合,都不见一丝败象,看来也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好汉。”
一提篮老妇道:“这后生就是心肠太过狠辣,不然,我倒想把我家姑娘许配给他。”
石秀一听众人议论心想,这人莫不是王斗提起的鲁达鲁提辖。石秀随向旁边的人一追问,果然是鲁达鲁提辖。石秀正要开口把两人劝开,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大喝:“兄弟,你且下,带我来会会这人。”王斗听到声音,和鲁达过了一个推手,跳出场外。
只见大喝那人头带白范阳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帽儿下裹一顶浑青抓角软头巾。顶上明黄缕带;身穿一领白丝两上领战袍;腰系一条五指梅红攒线搭;青白间道行缠绞脚,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正是九纹龙史进。史进跳进场中,对着那军官鲁达说道:“来者何人,某家手下不打无名之辈。”鲁达回道:“洒家经略府提辖鲁达,尔等欺凌弱小妇孺,洒家打的就是你们。”
史进一听对面那人就是鲁达,不由一惊,好像听师兄说过此人。正待说些什么,鲁达大踏步上前,拳头已经向史进迎面而来,只得闪身躲过。史进本想说些什么,奈何鲁达拳脚甚急,只得和他缠斗起来。这一阵厮杀,和刚才那场却有不同,史进招式大开大合,一时间和鲁达打的是龙精虎猛。鲁达拳势气吞万里如虎,史进掌风翱翔遒劲如龙,这一场大战,看着围观之人叫彩连连,目不暇接。
梁红玉在一旁问王斗道:“哥哥,这个阿哥是谁?为何帮你,他的拳法好厉害啊,一招一式都威武霸气。”
“能不威武霸气吗,那可是降龙掌。”王斗心道。到现在,王斗对老爹还是有着微微的抱怨。一看到连梁妹子看到后都眼冒红心,王斗真的是郁闷至极,本来和鲁达打斗过热血的心也瞬间降到了冰点。
可是梁红玉的下一句话,又把王斗从地狱拉到了天庭。
“不过,还是王斗哥哥更帅气些。”梁小姑娘补充道。
王斗的心尝了一遍过山车的感觉,看来自己的心脏要锻炼的更加强大才行。
王斗的心思压根不在史进和鲁达的这场比斗上了,等王斗回过神来,见史进和鲁达正在说话。
两人斗了三十回合,鲁达和史进各各跳出场外。只听鲁达道:“痛快,真是痛快,待洒家脱下此衣,再来战过。”史进与此同时也急道:“提辖,史进见礼了,刚才那人是我家哥哥王斗。提辖可是和我哥哥有些误会,且容解释一二。”鲁达见史进相貌雄伟,十分英雄,分外喜欢,道:“许是洒家多疑了,且听那位小哥如何解释。”
王斗这时才想起那那老妇和汉子。只见石秀正带着那老妇和汉子走向自己。鲁达这时也跟着史进向王斗走来,王斗和鲁达打声招呼,然后拿着那老妇的手给鲁达看。只见那手,粗糙漆黑,骨节处肿胀异常。王斗突然手上发力,老妇那手突然发出声声脆响,一股股脓水从骨节处流出,腥臭无比,刺鼻难闻。王斗这时道:“这位老人家常年劳累,十指积寒,以致关节不能弯曲,若不早治,只怕十指俱毁。如今十指被我逼出骨节处寒气,只要悉心调养,应该无恙。”
鲁达见状,一拍王斗肩膀,道:“小哥莫怪,是洒家鲁莽了,来,随洒家喝酒去,算是洒家给小哥赔罪。”王斗回道:“兄长有请,不敢辞。只是这位汉子我有一问,稍等片刻。”王斗转向那汉子问道:“看你方才那样,似也不是不孝之人,今后如何对待老母,你且答我。”
那汉子道:“小人罗二,自幼家贫,老母一人辛苦养大,只因前日在赌场输光,今日一时被猪油迷了心窍,抢了老母钱财,想赢回赌本。不想被英雄撞见,合该作死,只是乞活性命,奉养老母,感激不尽。”王斗看了看罗二,伸手抓过罗二那耷拉的手,一使劲,只听的咯嘣一声,那手已然接好。王斗又转头对石秀递了个眼色,道:“拿十两银子来,送给罗二。”石秀拿出包袱,从中取出十两银子递给罗二。
王斗这边和梁红玉示意了一下,拉着史进和鲁达,向旁边的酒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