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是凝儿,您最爱的凝儿啊!您是不是忘了凝儿了?!”不敢相信米婆婆会如此对待自己,颜慕凝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一抹绝望之色:“是凝儿不好,凝儿没有听您的话,没有安安分分地留在你身边,非要卷入这深宫争斗。凝儿不乖!可是婆婆,凝儿不能没有您!”
“哎!”一声叹息,米婆婆扶起颜慕凝。抬手,轻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凝儿乖!别哭了,婆婆会心疼的!”轻拥着颜慕凝瘦弱的身子,米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
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地方,颜慕凝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仿佛是要把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含笑站在一旁,看着祖孙两人痛哭的样子,竟也忍不住拭起眼角的泪水。
娘娘自从在玥王爷身边当差开始,就再也没有回过浣衣馆了。刚开始,是没有资格在宫中随意走。后来,当了贵妃,却是怕她的身份给米婆婆带来麻烦。每一次,含笑帮颜慕凝给米婆婆送东西时,总是能看到她一脸的伤心与自责。而米婆婆,却是将那些东西都保存得好好的,舍不得拿来用。含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为她们感到难过。
“凝儿,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突然,米婆婆一把推开颜慕凝。像是作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开口让她离开。
颜慕凝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你走吧!”脸别向一边,米婆婆不再看着颜慕凝。声音却是异常的坚决。
突然想起子书傲刚刚来过,颜慕凝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是不是有人威胁您?是不是子书傲?”
“没有,子书大人只是问路而已。请娘娘离开吧,老奴告退!”
“婆婆!”
“恭送娘娘!”米婆婆走到门边,拉开门。恭敬地低头行礼!
院子里,众人见正堂的门打开了,都好奇地向里面张望着。含笑急忙走出去斥道:“看什么看,都不做事了吗?!”
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从人群中跑出来,一把推开含笑,跑到米婆婆身边:“婆婆,您没事吧?她们有没有伤害您?”
“没事,淑妃娘娘心地善良,待人和蔼,怎会为难我?解语,快给娘娘行礼!”依旧低着头,米婆婆用力扯了一下侍女的衣袖。她急忙跪了:“解语见过娘娘,谢谢娘娘对婆婆网开一面!”
这小姑娘还在以为颜慕凝是为了责罚米婆婆而来,不停地磕着头。
“你叫解语?”颜慕凝身子一怔。
“是的,娘娘!”
眼角突然有些热热的感觉,颜慕凝抬手,锦帕遮住脸颊:“你倒是个孝顺的孩子,以后,要听婆婆的话,知道吗?”
“是!”
再看了一眼米婆婆,颜慕凝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异常来。却见她头埋得低低的,故意躲避着颜慕凝的目光。
“含笑,我们走!”颜慕凝飞快地走出去,含笑见了,也急忙跟着。跑出去几步,才想起还有东西要给米婆婆,又折回来,将刚刚颜慕凝交给自己的白玉镯子拿出来,放到米婆婆手中:“保重!”
颜慕凝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了宫道尽头,浣衣馆门口,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子立在那里,很久很久….
“婆婆,您哭了!”
“婆婆没哭,是风太大了。解语,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