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信则似乎是对他这样显得亲昵的行为有些不满，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
顾又宁的视线移到霍雪融身上，霍雪融连忙主动问候，“顾先生你好，久仰大名，我叫霍雪融，是……”
“我知道的，是我们信则的女朋友嘛。”顾又宁爽朗地笑笑，招呼她，“来，我带你去录音室。”
被他一语道破两人的关系，顾信则的面色更加的不友善，这事不可能是两个当事人对他亲口承认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顾又宁又找人偷偷调查他。
但是显然，他不打算质问顾又宁，他做什么都无力改变顾又宁想要做的事。
就像顾信茗出事以后，他跟顾又宁断绝往来，独自承担姐姐的医药费，但是顾又宁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介入了这里面来。
顾信则本想与顾又宁这辈子都不要见面，他怕他会忍不住对这个害他几乎失去唯一的亲人的人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却几次三番因为霍雪融的缘故而找顾又宁帮忙。
霍雪融回头望了顾信则一眼，见他对自己点点头，便跟着顾又宁走了，留下顾信则一个人在二楼的待客室里沉思。
不知是不忍心顾信则在这个令他感到压抑的地方停留太久，又或是顾又宁这里的声乐老师的教学方法比Cyril的更适合她。霍雪融很快就出来了，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喜色，她礼貌地像顾又宁表达了感谢，然后加快脚步，比顾又宁先一步站到了顾信则的身边。
顾又宁客套地欢迎她以后常来，又对顾信则说他们好久不见了，哪天一起吃顿饭。
顾信则“嗯”了一声，拉着霍雪融告辞，走出大门后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霍雪融安静地陪伴在他的身旁，用手轻轻地抚摸他的手臂安抚着他。
顾信则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市区内游荡，霍雪融有些不安，又不知从何处下手来解决这个缠绕在他心里许久的症结。
车子行驶到江边的时候，霍雪融提议道，“信则哥，我们停车下去走走吧。”
顾信则打了个方向，他们驶向停车场。下车后霍雪融才感到今天江边的风很大，吹在身上很冷。
但她必须温暖他的心。
她决定用一个很蠢的方法，人大概都有一种认知，只有觉得别人比自己更惨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其实还算幸福。
她勾勾手指，示意顾信则离她近一点，让他帮忙挡住路人，不让别人看到她故作镇定其实已经微微发抖的模样。
“信则哥，我没跟你说过吧，当我知道媒体报道我去医院流产时在想什么吧。”
她现在提起这件事，面上竟然还能带着微笑，顾信则多想拦下她，但是他不能，因为他能看见，她满眼的认真。
所以她继续说下去了，“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我觉得我跟你这辈子是不会有可能了。然后呢，我想到了我在这个圈子的未来，别看我这样，我还是很喜欢它的。当时我就觉得，爱情与事业，我什么都抓不住。这下子，我的人生全毁了。
他用指腹，温柔疼惜地擦掉了她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