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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帝都繁华起,燎原烟火升

一帝都繁华起,燎原烟火升

“是谁在凝视这苍茫情荒,寂寞愁苦永临帝王?是谁在操控这万物苍生,冰劲火术又降民间?是谁颠覆了这轮回境盘,错乱了世间所有恩仇..人间疾苦,人间疾苦.....。。”

“是谁在说话?”离岚猛的起身,汗水析出他的脸面缓缓滑落。他环顾四周,下床寻觅,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难道仅仅是在做梦?可为什么会如此清晰,会扰的我这般心慌?”离岚用手按了按后脑,似笑非笑的挪动了嘴角,“离袶,你该专心治理你的天下啊!”

忽的一下,昏暗的屋内闪过几片晶莹的雪花,等雪花消融,离岚早不知去向。

情荒之都——漫雪境城,尽管早已易主了五年,处于燎原之主的统治下,可这里的繁华却不下当年,不似千年前的南巫入城那般,屠尽所有异族。雪境遗民依旧忙碌着自己的事儿,反到因身处王城而免除了一切赋税。隐隐间,这天下第一城的名号也渐成雏形。城门口并无士兵把手,那里设了一个茶亭,摆放设置与五年前无丝毫差异,茶亭老板一身素衣,细看其轮廓,与五年前的落辉有几分相似。他来回于壶与杯间,手法快的惊人,他的嘴角常露三分笑意,予人如沐春风之感。

“落儿,来杯清茶。”沙哑的声音从喧闹中升起,一拄杖老者徐步走向茶亭。

“李爷爷,您怎么来了啊?”被呼作落儿的青年快步走出亭子,来到老者身旁,扶着老者步入茶亭。“您先坐会,我去沏茶。”

“这下要来两杯了,落儿,给新来的客人来杯龙井。”老者指向他对面的虚空,脸面自然的流露笑颜。

青年望向虚空,稍稍皱眉,但仍爽快的答应着“就来..“

“老人家怎样称呼?”声音来至虚空,音调轻柔,不高不低。可四周的人们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依旧自顾着自己的交谈。

“老朽李牧之,贱称而已。”老者坐正身姿,抱拳说到:“不知您此次前来,可有光复之想?”

“我早已不是这红尘中人,又何来红尘人的志想,一生清平,足矣。”

“可贵弟的生活却不太如意啊。天子脚下尚好,可至燎原境内,兵火四起。当年贵弟挥军而来之时,燎原上便不算太平,如今年久失管,燎原各郡更如脱缰野马,联郡征战,大有一统之势,可这边的雪兵,虽依旧日夜操练,兵强马壮,可对于燎原过来的将领,却不怎么服他们管教。所谓兵将不和,战时必失。若是燎原整兵来袭,这离氏江山可就危矣!”

“李爷爷,您都说些什么呢?”青年端茶而来,自然的向那虚空望了几眼,转过头来,无奈的看着老者。

“这位便是落氏第三子——落川名,年纪虽小,如今却是补了落尘的官位,是为雪原军团的都统,也是如今唯一一位雪民将军了。”老者指着落川名,向着虚空缓缓道来。

虚空中飘出片片雪花,在三人周围飞舞起落。片刻之后,老者对面便出现了一白发男子,眼神暗淡,嘴角含笑,他正是从小屋而来的离岚。

“落氏族人,我欠你们的恐怕今生都难以还尽啊。”离岚望向落川名,声音仿佛穿越了无尽岁月,沧桑之感,难以言尽。

“王..”落川名张大嘴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措愣在那,不知言语。顷刻,落川名跪倒在地:“臣落川名拜见吾王。”

“如今的我,如何为王。川名,请起,若有雅兴,咱们便坐下来喝完这杯茶。”离岚挥了挥衣袖,片片雪花便托着落川名起了身。

“这如何合理啊?”落川名搔了搔头,往日风度尽无。

“如何不合理?茶尽我便得离去,日后不知能否还能再见,我这份请求,你竟是要拒绝了啊。”

“可....。”

“可什么可,离公子要你坐下你就坐下”李老拉着落川名坐下,先举起茶杯,“离氏江山,承天景运,然如今星辰,天狼渐淡,吾恐先皇基业毁于旦夕,愿公子心系天下,关注燎原,雪境之危或许可解。”

“承老先生关心,离氏江山,我身为离氏之人,自托不了干系。还望老先生与落家多多辅助我的弟弟,治理好这半壁江山。”离岚起身,饮尽杯中茶水。

落川名也是慌忙起身,可等到他站定,离岚又消失了踪影。

“川名,你看离公子如何?”李老看着已消退的虚空,微微叹了口气。

或许落川名被眼前的变换惊的呆住了吧,他依旧目视前方,李老的问话他似乎没有听到。

“川名!像你这样魂魄若失,如何担当雪民们的期许!怎么你就不能像你两个哥哥那般镇定呢?”李老微怒,他用他的拐杖狠狠的敲了一下落川名的大腿。

“爷爷,落儿知错了。”落川名俯下身来,触摸被打的地方,他的嘴角略微上缩,那一杖不轻啊。“可王的术法不是尽数被掠走了吗,如今怎么..”

“这正是问题所在处,川名,你有没有注意到离公子的眼睛?”李老转头望向落川名。

“眼睛?”落川名稍稍低头,突然又猛的抬头“对了,王的眼睛脱了以前的墨黑,如今多了几点蓝丝,这与他含笑的嘴角有点不谐调,难道?”落川名张大眼睛望向李老,满脸颜色,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恐惧。

李老点了点头,他起身,拍了拍落川名的肩“离公子的生活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如意,川名,雪境,还得靠你啊。”李老转身,拄杖移步走出茶亭,留下落川名只影独驻。

“老师,川名必不辱使命!”字字铿锵有力。川名目视李老离去,等到所注视的身影消匿在人群,他才转过身来,收拾这桌上残茶。

街道之上,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流涌动,嬉笑连片,雪境的傍晚也是如此的喧闹,这王都的繁华竟已到如此地步。

“至少你身边之人都是竭忠尽智的啊!”声音来至虚空,声源处依旧看不到半个人影。

雪境的宫殿依旧是雪境城内最气派的建筑,可对比当年并无新的变化,反到因年久失修,颜色装容更显得黯淡了几分。

“这屋角..”潜龙殿屋角处仍如当年那般,空缺着一块金龙雕塑。虚空中传来低沉的叹息声:“唉,离袶,你这又是何苦?”

殿内一片灯火,透过门缝,只见一紫发男子立于境前,手揣着一枚玉玦,稚幼的脸庞上刻录着浩瀚忧伤:“哥,袶知道错了,你到是回来啊!”他低头望着手中玉玦:“父王不是说这玉玦能连通我们的心意吗,可为什么我却感知不到你?他骗我,他骗我..”离袶埋下头,忽的又抬头一拳打向镜面,铜镜处留下深深的洞痕,在离袶深蓝色火焰的炙烤下,铜化作浆液,顺着镜面缓缓滴落。“哥,你会回来的,是吧?你看这雪境,看这宫殿,我都原封不动的替你留着,我只要你来,只要你能原谅我..”离袶蹲坐在地上,呜咽之声缠绵不断,萦绕虚空。

殿外虚空中也露出了一枚玉玦,形状大小与离袶的并无差异,只是这玉玦之上多了一层冰封,这便是离袶无法感知到离岚的原因吧。“袶,原谅我,这宫殿并不是我要的容身之所,哥知道你也不喜欢它,”虚空声音稍作停顿“哥答应你,等我找到莲雪,我便回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夜,终于恢复了它的沉寂。雪境城外的荒郊处,迎着月辉,风动之时,河面上便会泛起点点微光。河畔,青石板上,一白发男子对月而坐,他身前放着一个玉盒。细细听去,玉盒之中似乎有模糊的音调传出:“王,原谅莲雪不能陪伴您了。如今魂散,只愿多年以后,王能在人群中寻出莲雪。”男子抚摸玉盒,眼中暗藏泪花尽显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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