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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夕念

住房过后就是一片竹林,竹林中一条青石小道通向深幽处。往里处走,便有一种清爽的感觉。风吹过的时候,竹子也随着摇曳,响起沙沙的声响。

轻轻的,仿佛是她的叮咛,诉说无限芬芳。不时还有竹叶飘零而下,落在几人的身上,添上一片绿意。

往竹林中走了不到一里,便出现两条分岔路。旁边有两块石碑,右手边上写的是竹林小榭,左手边上的便是藏书阁。

往右手边的路看了看,众人又往藏书阁的方向去了。走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藏书阁的影子。并不宏伟,相反的,更显质朴。

断仇让她们把书放进去,便出来了,一起往回走。却没有发现,有另外一双眼睛在远处射来的目光。

折回分岔口那里,三师兄断峰已经在那里等候了。道:“师弟,师傅说请虚月峰的各位师姐妹一起过去一趟。”

“恩。”

然后便领着众人往另外一条路而去了。这条道路比之藏书阁的更加曲折,九转十八弯,许久之后才看到一栋完全由竹子建立的房子,在竹林中占据了极大的地方,显得格外优雅。

来到那里,其他的师兄也都早在那边了,而断空和断慧也在。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道:“辛苦各位了,进来喝杯茶吧。”

声音并不大,但是刚劲有力,仿佛不是从耳边进去,似乎从心底的呼唤一般,可见其功力。断空右手向门口缓缓一伸,道:“请。”

整个小榭里面,都是竹子做的东西。而且,除了夕念的那一间房间,都是通风的。在这个季节,显得十分地清凉舒爽。

“拜见师伯”“拜见师傅”

几乎同时响起。在他们前面的,看似一位四十多的中年男子者,双鬓已经微微斑白(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就这样优雅坐在竹榻上,望着进来的众人,眼睛散出两道精锐的目光。

“嗯,你们坐吧!”夕念道。他的声音很和蔼,但仿佛又有一种魔力,让你不敢违背。

“谢谢师伯的美意,不过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赶回去,就不在这里多逗留了。”断慧道。

“这样啊,那就不勉强了。对了,这次梳书日又劳烦你们,回去桃谢谢夕怜师妹。”

“一定,那不打扰了,我们还要去别的山峰,这就告辞了,师伯和诸位师兄,下次见。”

眼睛从断空身上扫过,便带着她们离开了。

几个人离开之后不久,大家都散了。只留下夕念和断空,在说着什么。

几杯清茶,几盏灯火,又是吹了一夜的凉风。

长夜漫漫,几人心酸。竹海还发出阵阵声响,我却早已经忘了曾经的歌。

刀光剑影,惊散了竹林中的枝叶,顿时只有剑在狂舞,风在呼啸。收剑,风停,飘零斑斑枝叶还有那滴滴汗水。

断忘看着走过来的断仇说:“小仇,你每天晚上都这么苦练,为的是什么?”

断仇目视前方,握紧双拳,咬牙说:“我要变强,变很强。”

“那又怎么样呢?”断忘不解问道,他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何必还要多牵事端。不过很多事,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很多都是身不由己。

“我要杀光天下所有的坏人,杀尽所有该死的人。”断仇咬牙说道,说的那么认真,那么坚定,在他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杀戮的光芒,穿进脑海最深的地方。在他的记忆里,他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疯狂的夜晚。一个沾满血腥,没有月亮的晚上。

断忘虽然不知道他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也没有过问过,他只是看着他,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坏人,你会杀我吗?”

眼睛透露着无比的真诚,就这样看着。好似要用那双水灵的眼,望穿一颗仇恨的心。

断仇也收起狂傲的目光,看着断忘,许久,冷冷道:“我会的。”

断忘的心冷了下来,看着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夕念本来就二十二名弟子,连续二十多年没有再收了。可是二十几年之后,就连续收了断仇和他。断仇比他早进来几天,就理所应当地成了他师兄。

夕念让他们管理藏书阁,还特地在这边建了两间房间给他们。那以后他们就一直在一起,就似亲兄弟一般。而断忘较为顽皮,所以和住在外面的大师兄们比较好。而断仇,只有跟断忘最好了。

“不过,我们到死,都还是兄弟。”断仇补充说道。

断忘点点头,抱住断仇笑着说:“呵呵,恩,兄弟。”

说起兄弟,断忘又不觉地想到了亲人。在断仇后背拍打的手,也停了下来,慢慢挣开了怀抱。

断仇发现他的脸色不对,拍着他的肩膀,说:“又想你的亲人了?”

断忘敷衍地笑笑,说:“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想又有什么用呢?”

“一点都记不起来吗?”

“呵呵,记不起来了。现在也挺好的,记起来,不一定就比现在好。”

断仇抬头望望天空,哀叹说:“是啊,能记起来的,不一定都好。有些事,宁愿忘记。”

心底想着:说忘记,就真能忘记吗?我一定要变强,变的和师傅一样,甚至比师傅更强。

“恩。”断忘点头赞同。

“你说,师傅有多强呢?”断仇问道。

一直以来,师傅就是他的榜样。相传,除了天玄掌门和主峰天绝峰峰主夕剑之外,四大峰主唯有他最强。就算是夕剑,不靠水影剑,也难打败他。

“不知道,虽然师傅没有再出手了,但是,我敢肯定,师傅很强。”断忘说,对于夕念,他也是充满信心的。

“恩。”

“哐”,剑出鞘的声音,断忘已经飞跃在竹林间,挥舞着自己的剑。但是,比起断仇,那是天差地别,花拳绣腿而已,并没有多少实际性的攻击。

断仇看着,心里也很郁闷,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把断忘遗忘在这里,就只叫大师兄教他基本的东西,都是一些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断忘虽然嘴上说无所谓,但是他知道,其实断忘心里也是有不开心的。看着别的师兄那么厉害,他自己却那般弱,心里总是不好受的。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断忘为了求师傅教他练功,跪在竹林小榭三天三夜,最后倒在了一个雨夜里,可最后还是换来一个不可能。最后还是大师兄看不过去,偷偷教他。

只是后来,大师兄也没有再教他了,好似是因为师傅知道了,具体怎么样,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只有后来,断仇自己会私底下教一下断忘,也算把断忘领进了修真大门,剩下的路,就靠他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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