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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渡口

一日,林东与陈拳慢慢的走在路上。林东有个心思,只是一直没有问出来,今天眼看越来越接近河中州了,林东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拳仔!”林东觉得陈拳不错,于是就给他起了个外号,以示亲近。

“东哥,啥事啊?”陈拳转过头问道。对于‘拳仔’这个称呼,陈拳好像也挺乐意接受的。

“拳仔,我这次去你那儿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吧!我估计那帮人不会善不甘休的。但时候因为我而给你们带去麻烦,这怎么可以,我还是不去你们家吧!”林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拳一听急了,其实陈拳一方面是感激林东,所以带他去自己家的,另一方面也有点私心,因为林东的价值,把他带回去后,自然也能提升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此时,林东说不去他家了,陈拳怎能不急?

“不,不,东哥,你是我们家族的恩人,你指点我的功法招式可以让我们家族迅速的强盛起来。这是我们陈家百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如此大恩怎能不报!回去见过我父亲后,我会和他说的。若是他真的不同意东哥留在我们家的话,我陈拳二话不说,肯定陪东哥流浪江湖。”陈拳铮铮说道。

“呵呵,不用这样。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说实话,林东的心里很是感动,因为他感觉到陈拳说的话全是发于内心的,没有一丝作假。

两人就这样逢山踏山,遇水玩水,很是逍遥的一路游玩着。

在一路游玩的中途,林东也见识了帝国子民的疾苦。出的繁华的京城,一路上来破败的村子越来越多。听陈拳说,这是男丁被拉去北部战场后,家里没有主要的劳动力,又交不起租,纳不了税,被逼得卖儿卖女后,家破人亡的,这在全国各地是屡见不鲜,没什么稀罕的。虽然陈拳表示这种事情很是平常,但林东那现代人的眼光配以无数历史的学识,他敏锐的发现帝国好像正处于崩溃的前兆。

朝中诸子相争,破坏朝纲,世家独大,败坏朝政,内有不平,外更波澜。北方的清风帝国和成吉汗国近年来屡次对帝国用兵,帝国每每战败,城池被劫掠,虽然只是边关小城,但这正如慢刀子割肉,时间一久,自然养刁了这帮化外之民的胃口,不满足小打小闹的,就会去进攻那些重兵驻防的大城市。随着这帮游牧民族劫掠资源增加,他们的底子也会越来越厚,反之,帝国只会越来越虚弱,最终沦为游牧民族的牧马放羊之地。

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最迫切的,无论是诸子夺帝,世家争权,异族入侵,都比不上国内的内患。这几天林东已经遇到了好几拨的流寇,那些被逼得活不下去的农民纷纷落的贼寇,只为一口饭来活命。

此时还没人打起‘参加起义,均分田地’的旗帜,否则小股的流寇就可能整合成危及帝国的大势力了。但这一切都在萌芽中,只要成熟了,一场危及全国的大兵戈就会爆发了。林东对此忧心仲仲。

内有民众沸腾,外有异族入侵,朝内还有夺权纷争,帝国就像一个虚弱的壮汉,虽然看起来很是魁梧强壮,但其实就是不堪一击只要轻轻的一碰,这看起来很是吓人的壮汉就会轰然倒地,只是现在还没有人来试一试,否则帝国早就玩了,虽然帝国不行了,但多年的威信还是沉淀在每个子民的骨子里。

其实林东不知道,他救了皇帝就是挽回了帝国几年的国运,也避免了帝国子民的不幸,若是皇帝身死,三子分国,那么便会立刻开始厮杀,若异族再乘机大举入侵,那么帝国的子民肯定会变成异族的玩物,帝国的文明将会为之断层,甚至接近毁灭。

林东望着眼前的残垣断壁,些许余火微微燃烧,显然这里刚刚经过流寇的洗劫。村子里的人不是被裹挟就是被杀害了,这就是帝国的现状。

林东微微叹息一声,并没有说什么。自己虽然法力高强,但也不能以一己之躯力抗万万人。除了哀叹他们的不幸,还能做些什么?

此时的林东还没有意识到日后他将会卷进帝国前所未有的特大起义中,那是不光光是凡人了,就是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仙魔佛妖等修炼者也深深的涉入其中。那时的林东就是所有人的希望,就是一个时代的终结者,另一个时代的缔造者。

这时的林东还没有那样的觉悟,在叹息一声后,便和陈拳离开了,前方就是滚滚的长河。

长河发源于天山州,历经天山州、晋州、河中州和齐鲁州,而与之相通河流更是连接河北州、江北州和京州。哺育了帝国的亿万子民,被帝国的子民称为‘母亲河’。可以与之相抗的只有另一条河,那条河被人称为‘天江’。

天江也是发源于天山州,它的发源的山脉比长河的还要高,就仿佛从天上飞来似的,所以被称为天江。天江历经帝国的天山州、西南州、川山州、江北州、江南州和金陵州。天江的支流流经之地更是广阔。不仅是帝国南部其余的岭西州、岭南州、大理州和南越州。就连帝国之外的菲南公国、东江公国、印加帝国和极南的京华帝国。若长河可以被称为腾龙帝国的母亲河,那天江更是可以称为亚非拉南大陆的生命河。

此时,林东眼前的长河波涛滚滚,煞是骇人。遥远的渡口在若隐若现,林东想要体验一下普通人坐船渡河的感觉,于是就拉着陈拳来到渡口准备渡河。

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渡河很是危险,因为长河中暗潮流动,若是晚上渡河翻船的可能性会很大。

于是林东和陈拳来到渡口的小屋子里,等着明早再渡河。

因为经常有人在此过夜等待过河,所以许多商贩也在此做些小买卖。

渡口一侧是一间大屋子,里面有许多搭起来的板床,方便旅人的休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林东和陈拳进去后发现,里面有许多拖家带口的人,男人的叫声,女人的埋怨声,孩子的哭声充斥着林东的耳朵;脚臭味,体汗味,屁味熏的林东直想呕吐;破烂的家什,蓬头垢面又面黄肌瘦的人群就组成了林东眼前的情景。这简直就是一群逃荒者。

林东和陈拳一进来,里面吵闹声顿时便停止了,除了时不时的有几声小孩的哭声响起。

一个破烂就如贫民窟的大屋子突然来了两个衣着华丽的老爷,这怎么不让这些人惊讶?

当时就有人吓的不敢吱声了,看样子这帮人都是老实人,或是没胆子冒犯权贵的人。

林东一间此情此景,一个超越这个时代的词语‘难民’便在脑海里冒出来。

看到眼前这帮骨瘦如柴的逃难者,林东便有些心又不忍起来。这段路上虽然见到许许多多的残垣断壁,但并没有见过大量的难民,在这如此巨大的难民的视觉冲击下,林东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人狠狠的揉了一下。

从储物袋里取出几锭大银,递给陈拳:“你去买点馒头、粥、肉之类的,给这些人分分吧!他们挺可怜的!”

陈拳坚持不要,说是自己有钱。但林东坚决不同意,说自己有上百万两银子,怎能让陈拳花钱?于是陈拳接过银子去买些吃的去了。

林东身旁那些听见林东与陈拳说话的人,纷纷激动起来,好多甚至还要跪下来,来感谢林东对他们的施舍。对,就是施舍,因为这帮人以前有时候也能好运的得到过良心稍微善一点的贵族的帮助,那些贵族将这种行为称为施舍。

林东却不喜欢这一套,他最反感人下跪。

“你们不要给我下跪!人人平等,没有人生来就比别人高级。你们都是独立的,记住你们都是有尊严的!”林东有些生气了,他看见这帮人这么没骨气,就是仅仅因为一点些许的帮助就要给人下跪。对于前世某朝代将人视为奴才的行为,林东十分反感。所以气怒之下,林东便随口说出了这一句,说出了几年后林东势力的政治纲领。这也是这个大陆头一次响起了人人平等的喊声。

可这帮人根本没有听过人人平等的思想,自己生来就是平民之家,所以天生就比贵族们贱,自然也就要受到贵族们的驱使,就是造反也不过是求得一口饱饭,但心里还是惧怕那些贵族的,只是旧有的贵族换成了新的贵族而已。

听见林东说出人人平等,好多人立马傻住了,呆呆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些年纪大的却吓坏了,拼命的磕头,而为数不多的人眼睛里却是发出了精光,似乎好像觉悟到了什么。

这时,陈拳带着大量的食物过来了,这下陈拳几乎将这渡口所有的摊贩的食物统统买下了,银子还没用完,这不,好多的摊贩还揣着银子拼命的往家里赶,一是将银子好好的藏起来,不要让人洗劫去了,二是还可以再拿点食物过来,因为那位大人说,这些食物不够,他还要买一些。这是多大的好事啊!怎能不拼命?于是黑暗中,许许多多的人正拼命的奔着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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