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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经历磨难

崎岖的山道让金邦彦和小白吃尽了苦头,尤其小白还处于飞龙马的幼年期,只能用四条腿走路,更是无法翻越那陡峭的崖壁。凡是面临这样的山势阻挡,他只有绕道而行,所以在过去的两天里,也没能逃离多远。万狩堂的人一直跟在后面,不时传过一两声折枝断藤的声音,要不是他的感知能力有了大幅度提升,以目前的行进速度,早已不知被对方抓到多少次了。翻过一道不算陡的矮坡,在他们前面又出现了一处峭壁,此峭壁并不太陡,只是小白肯定难以逾越。金邦彦疲惫的坐在地上哀叹道:“小白呀!小白!看来我们是无法逃过这帮跟屁虫的追踪了,如今能逃到这里已经是老天保佑了!”环目望去,他发现此地山势三面环绕,要想绕道另寻他路,只有后退才行。如此必定会与敌人相遇,因为他已经隐隐听到后方传来枝叶折断之声。金邦彦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只得痛苦地拍拍小白的大头说道:“小白,不是我狠心将你抛弃在这里,而是你即使被抓到,也没有任何危险。只要我能逃得生天,便可伺机返回边关救你出来,现在我们只能暂时分开一下了。

”说完他牵着小白来到靠近崖边的一片树林前,用手拍了一下它的臀部,小白便乖乖地进入林中,而他也快速向峭壁攀爬上去。就在金邦彦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一声嘶吼叫住了他的脚步。他先是寻到一处可靠的落脚之处,才回头向下望去。只见小白又转回了山下,正不停地四处寻找着上来的落脚点。他实在太高估小白的理解能力了,无论怎样它也不可能向人一样互相了解,所以一见主人没有跟来,忠心的它自然要回来找寻。金邦彦强忍住要下去安抚它的冲动,此时追踪者已经接近崖底,他已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所以他只有紧咬牙关,狠下心肠继续向上攀爬。猛烈的山风吹拂着司马辛的袍袖,发出‘呼啦啦!’的声响。自他听到金邦彦的消息后,便昼夜不停地赶过来。按道理,以他的古武术修为,要想堵截住此子应该不费周折,但是直到现在,他才成功地扑捉到少年的踪迹。这使他对金邦彦的看法有了绝大的改变。看来以前确实将这小子给埋没在侍候香堂了,等抓到他时,也许可以好好劝服一番,收为自己打天下的助力。费尽所有的体力和汗水,金邦彦终于爬上了峭壁。

原来从下面看起来并不陡峭的山崖,等到爬到上面时才发现是那样的险峻。有好几次他都险些失足跌落下去,要不是他的体质有了巨大的改善,只是体能一项便足以让他力竭而亡了。然而让金邦彦彻底绝望的是,当他爬上山顶时,看到的却是司马辛那阴险的嘴脸。一时间,他萎靡倒地,再也不想起来了。司马辛并没有上前逼问,而是背对着他面向远处起伏的群山说道:“我司马辛不是一个有善心的人,也不是一个无信义的人。对付魏肖,是因为我早已调查出他与帝国封疆盟有所勾结,对于敌人我从来不会手软,所以我杀了他。后来我发现了他在诈死,暗地里另有图谋,便安排了一场陷阱让帝国封疆盟受到重创,这些你应该亲眼看到了。”说到这里他转过身形,两眼紧紧盯住金邦彦,发出慑人的精光。“你非常有潜质,我承认以前确实埋没了你,只要你交出圣器并跟着我好好干,我可以承诺,将来我夺取天下后,你必会大富大贵封王称侯。”金邦彦撇了撇干裂的嘴唇,淡然一笑。他明白自己这几天的表现,使司马辛改变了对他的看法,进而想拉拢他为其效命。可惜他心中早已不做逃生的幻想,只剩下替太清儿报仇的念头。

他看了看前方深不见底的山崖,又看了一眼司马辛,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于是他努力站起来,向前方走去。“堂主能饶过金邦彦的小命,在下自然感激万分,也应该继续为堂主效命。如果堂主不再从我身上要回圣器的话,我现在立刻会向您宣誓效命。”说到这里他已经走到崖边,站到司马辛的面前。司马辛对他的举动没有在意,因为他不相信金邦彦在有机会活下来,并可能被重用的情况下,还会寻短自杀,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少年的目标竟然是他。他十分奇怪疑的问道:“你留着圣器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有想争霸天下的人,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我司马辛向来唯才是用,只要你有能力,便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又何必执意于留下圣器呢?”金邦彦忽然仰天大笑道:“司马辛!你想得到圣器那是痴心妄想!圣器在哪里只有我知道,它将随我永远消失……”说罢他便向崖下纵身跳去。司马辛这才发现金邦彦的不妥,圣器对他至关重要,他自然不甘心就此失去,于是他想也没想便飞身追下崖去。身似闪电,他转眼便追到金邦彦的背后,一把抓向少年的肩胛,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抖出一柄如玉小斧,运劲劈入坚硬的崖壁里,立时止住了下落的势头。

就在这时,金邦彦忽然抓住司马辛伸来的手臂,体内太道古武术立时发动,竟然轻身借力,翻身来到他的上方,然后双脚猛踹向他的头部。司马辛未成料到金邦彦竟然身具古武术,当少年抓住他的手臂时,他还以为是对方生出畏死之心,想借此保命呢!否则以他的高绝身手,自然不会让对方如此轻易的得手。但他终究功力深厚,应变经验更是无比丰富。遇此突变,他瞬间倒转身体,让过金邦彦的攻击,下坠的同时,双腿倒踢向上,正好蹬在少年的脚底,眨眼间将对方踢回崖顶。同时,他又甩出一条钛钢链金钩勾住石缝,将身形稳在崖壁上。此番交手快如闪电,瞬息即止,金邦彦只觉双腿一痛,业已回到崖顶。没等他再次站起,司马辛已飞身而上,落在他的身边。“好小子,竟然深藏不露,还保藏祸心,想谋害本堂主,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如此更好,这反而说明你是可造之才,只要你肯交出圣器,我便立马任你做香主,你看如何?”司马辛脸上未露丝毫不快,反而提出更诱人的条件。金邦彦这时也不得不佩服起司马辛来,如此陷害他,竟然还能没事般坦然劝降,说明他确是一个了不起的枭雄人物。

此时他的双腿因麻痹已不能站起,皆因他的太道古武术修炼的时间太短,与对方的功力相差太远,虽然功法玄妙,也只能保住腿骨不折断而已。但是双腿经脉已经被对方的劲气挫伤,一时间血液流通不畅,只能坐在地上不能稍动。他知道无法再作偷袭,只得认命道:“堂主枭雄本色,金邦彦确实很佩服。可惜圣器已经粉身碎骨,你便是让我做到堂主大位,也变不出来一个新的。再说你和我还有血仇未了,我劝你也不用再费口舌了。”司马辛闻言脸色微变,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杀机。此刻圣器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少年的顽固已使他失去了耐心。于是他冷笑道:“外人都以为周丘的刑问手段最拿手,却不知道都是本堂主教给他的。既然你我有血仇,我到省了一份闲心,我便让你尝尝‘搜魂夺魄大法’的滋味,看你还怎样嘴硬。”说完他抬手点了金邦彦身上的几处穴道,单掌压在少年的百会穴上,凝神运起圣教暗黑派的独门刑讯秘术来。这‘搜魂夺魄大法’是一种极阴毒的精神功法,它可以侵蚀人的脑部,强行逼问出事情的真相,被施为者在事后多半头脑被损行同白痴。金邦彦立时觉得头部一痛,一股阴冷的真力侵入脑内,神智立时浑浆起来。

不自觉地,他已开始回答司马辛的提问,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仿佛身在一个迷离不清的梦中,到最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司马辛愤怒地将金邦彦远远踹了出去,不幸的事实一时让他难以接受。圣器的毁灭,使他失去了争霸天下最有力的武器,即使他将来再付出十倍的努力,也未必能达到有圣器时的理想结果。可是一旦权力之心升起便很难再次平复,做皇帝的梦想他绝不会放弃,反正他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别人也不可能得到了。他看了看表情呆滞的金邦彦,知道这小子已经彻底变成了白痴。刚才在运功逼问的时候,对方体内那怪异的真气,险些让他功败垂成,幸好对方功力尚浅,还没有形成气候。即便这样,他最后也只能问出有关圣器的几个问题,而不是象以前那样,可以随心所欲的问出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所以他更加痛惜圣器的失去,他以为少年体内的异力是来自圣器所赐,却不知还有‘紫金神母’这个宝贝。回到边关,司马辛命人将金邦彦关进牢狱,并未处死他。因为圣器毁灭时只有他在一旁,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什么用场。好在他已成了白痴,只要将他锁在牢狱里,便不会有问题。万狩堂的地牢,位于西贺城守备大营的牢房里。

玄武岩的地质构造,是利用整片同质地的矿坑修建而成,并且深达地下二十丈。原来的这里是一个天然的玉石矿,只是百余年前便开采殆尽,只剩下一大片玄武岩质地的坑道。周真宗登基之初,便命人利用这里的有利地形,修建了这座地牢,专门用来关押各地的反抗首领和一些政治上失利的朝廷官员,是个典型的‘黑狱世界’。不过那时候,西贺星虽然处在星河贸易走廊上,却不是帝国西疆星域的边境星,如今西贺星以西的星系,已经被蒙特曼联盟公国攻占了,这也是神蒙两个星域大国不断开战的主要原因之一。万狩堂因为特殊原因,得以在其中划分出一小部分牢房为己所用,即安全又节省人手,实在一举两得。金邦彦便被关进其中的一间小石室里,紧靠守备营的大牢。其实他并未被司马辛弄成白痴,这与他体内来自圣器的神秘意识体有莫大关系。当初他被圣器中的神秘意识体侵入大脑时,脑部已经被对方庞大的精神能量进行了强制改造,司马辛的那点儿破坏与其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并没有伤到他的大脑。只是神秘意识体尚未与他的副元神意识完全融合,在‘搜魂夺魄大法’的触发下,竟然再次活跃起来,竟然搅乱了他的本来意识,使他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所以表面看来,他确实也和白痴差不多。此时金邦彦的身上也有着严重的内伤,那是问刑后司马辛泄愤之举造成的。这使得他的身体更加虚弱不堪,即使头脑清醒,也无力动弹分毫。于是他就这般静静地躺在漆黑的地牢里,象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只有心脏还在缓慢跳动。神秘意识体在最初侵袭时,已经被他同化融合了,此番虽然本能地跃动不休,但终究无根无源,反而更快地促进了与他的融合。融合持续了很久,最后金邦彦的意识终于清醒过来,开始感知周围的环境。石牢里漆黑不见五指,初始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只是过道上偶尔传来的几声凄鸣惨叫,让他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金邦彦不知道自己是否残废了,不过他的身体四肢已没有任何知觉。想到今后的人生都要在这里度过,他也懒得去试一试,只想静静地躺着等死,也省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地活受罪。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他就这样趟着,丝毫未动一下,正常人要是象他这个样子,恐怕已经死过两次了。而他现在,除了身体没有感觉,精神却越来越凝练,越来越清晰,就好象体内有一种特异的能量在起作用,让他不死不亡,连太道古武术也因为他这时的超脱心境而大有进步。

直到这一天,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突然感到凝聚着的精神,发生了一阵不小的波动,就象死水微澜一般,搅动了他麻木的神经,让他开始思考起来。首先恢复的是听觉,他听到临近的牢室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一种奇特的感觉突然传进他的脑海,使他的心跳也为之加快了许多。接着一个很轻柔的声音随之响起:“你不要害怕,这里对你的渡劫有莫大的好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处阴穴,你只要耐心熬过这四十九天,便会安然无恙的。”这个声音极其阴柔,就象宫里的宦臣一样,没有男性的特征。又过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听到另一人的声音,只是前面那人离开牢室并关上了牢门。

金邦彦对那个没有出声的人,升起一种难以说清的好奇心。他感觉对方就象是一块磁铁,不断吸引着他的身心,让他极想接近并一览究竟。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最后他终于起身,向临近的石壁爬去。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四肢已经恢复了知觉,并且完好无损,只是他的体力是那样虚弱,连挪动一下都要付出极大的意志力。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天没有进食了,但随着各种感官的恢复,饥饿感也如洪水猛兽般向他袭来。他赶紧摸索到这两天的剩饭,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不一会儿功夫,就感到体力开始慢慢恢复过来。正当他凝神细听那边的情况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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