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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富二代”留学美国/戴铭康(2)

“富二代”会用请客吃饭、送礼等攻势,拉拢感情,请学哥学姐传授应付考试的经验。那些上一届的“前辈”,就会透露取得好成绩的种种“秘诀”。例如:拿出往年的试卷和考题,供学弟学妹“参考”,并指点哪几位老师“懒得可爱”,每年的考题都是一样的。把以前的考题做熟了,拿好成绩是三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于是一帮混在一起的“富二代”们,口口相传,个个平日混日子的混日子、跷课的跷课,只须临时抱佛脚,开几个夜车便可顺利通过考试,甚至拿到好成绩。

更聪明的“富二代”电脑玩家,根据老师出的试题,可以找出线索,按图索骥,最终找到老师出题的题库,熟知全部考题的范围。还是用吃饭送礼之道,找成绩好的中国留学生(往往是家中不富有、读书用功的“清贫”学生)来做出标准答案,再供一帮要好的同学针对性复习。考试时都胸有成竹,轻松过关。

有的时候题型不变,可是数字会变。有的“富二代”学业差,无法随机应变,就请“好友”同学结成一对一的互助组。考试时坐在一起,可以传纸条,可以借鉴,可以偷看暗抄。其技巧之高,监考的老师往往不能识破。

有的时候,虽然有标准答案,但有的“富二代”嫌要背要记麻烦,便把满纸的答案抄写在名片大小的卡片上,考试时就用能看清密密麻麻小字的火眼金睛,一面不时侦察监考老师的动向,一面一字不漏抄在考卷上。

更有大胆的“富二代”,想方设法了解老师的工作习惯,洞悉老师出的考题放在哪里。不少教师的考卷放在办公室,于是他们白天把教师办公室窗的插销拔开,晚上趁教师不在,爬窗而入,偷出考卷,或拷贝,或拍照。有时,聚集几个同学,借向老师请教为名打掩护,其中一人则混水摸鱼偷考题。等把偷来的考题拷贝了,再悄悄回来放回。那时,即便“请教”了一半的问题也不问了,同学们一哄而散,和老师“拜拜”。

当然,作弊风气盛的时候,不只是一帮“富二代”,中、高产阶级家庭的留学生也有样学样,各显神通,利益共享,投桃报李,这次你们帮了我们,下次我们帮你们。当然,这并非普遍现象,视学校的“传统”而定。有一点可以肯定,对于优秀的留学生来说,考试不在话下,用不着做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四、“富二代”

留学生的比拼风气

“富二代”留学生的比拼风气盛行,影响他们的学业,也影响周围的同学。

他们比什么,拼什么?

“在我读书的大学里,‘富二代’没有一个成绩一流的。”攻读研究生的“富二代”葛小瑜说,“‘富二代’不比自己的学业和成绩,却比拼家长。从父母比拼到爷爷奶奶;再不行,就拿叔叔阿姨来比;更有拿其他亲戚来比的。比官位,比财富,比名气,比神通广大有办法。有位同学甚至炫耀,她想进什么学校就进什么学校,她父母可以帮她搞定。还有同学居然帮她的好朋友弄到一张美国议员的祝贺状。”比得自己和旁人都很累,很多心思不是花在学业上。

比名牌,是另一种盛行的比拼风气。男生买名车、名鞋、名牌服装。女生逛名牌店,买名牌包、名牌化妆品、名牌衣服……一些“富二代”留学生到了美国,占有天时(中国富起来了)、地利(抵达名牌众多而便宜的美国)、人和(家长能掏出大把钱)之优势,在“横扫”名牌方面大显身手,青出于蓝胜于蓝。这里不点名地讲一些有关“富二代”名牌情结的“可歌可泣”的“事迹”。

一位“富二代”女留学生,和同学一起去赌城拉斯维加斯玩。去的时候一个空箱子装在另一个空箱子里。回来的时候,两个箱子都装满了,全是各种名牌服装、皮鞋、化妆品。装不下,塞在同学的箱子里。她狂扫名牌的气势让一起去的同学都看呆了。她还很爱吃名店名菜,帮她拎包提箱子的同学,在拉斯维加斯吃高级西餐、豪华自助餐……都是她请客。

“富二代”包大明,父亲是山东经营酒店的大老板,一到美国就买了一辆宝马跑车。看到同学买了一辆保时捷,他就买一辆更好的保时捷SUV车。后来听说有同学要买一辆玛莎拉蒂跑车,他就抢先买了最新款的玛莎拉蒂。名牌帽子、名牌鞋、名牌衣服、名牌手机、名牌家电……所有的东西都是名牌。同学有的他要有,同学没有的他也要有。他赤裸裸地说:“要用名牌把别人比下去。”

“富二代”秦璐,新买的宾士跑车撞烂了;不久,又买了一辆奥迪Q7大车,说是安全。有人问她:“你车都开不好,为什么买这么好的车?”她说:“没办法。我一进学校,同宿舍的同学就出口炫富,和我比拼,一脸瞧不起别人的神态。我买辆宾士跑车,一下子就把她的气焰给打下去了。再买一辆奥迪,她就完全蔫了。真让人受不了!”

“富二代”留学生喜欢抱团,买名牌、买名车也喜欢买一样的。圣地亚哥的一所学校,四个“富二代”哥们,一个买了尼桑(Nissan)GTR跑车,其他三个跟着买。四辆同样的尼桑跑车,经常同进同出,十分抢眼。有中国同学戏称他们“四人帮”。老外同学以为“四人帮”是公子哥儿的代名词。他们和朋友一起开车去拉斯维加斯,又是买名牌,又是赌钱。

爱名牌可以爱到怎样的程度?一位高中才毕业的“富二代”留学生,一下飞机就问:“GUCCI产品在哪里买?买Louis Vuitton(LV)品牌的商店在哪里?”接机的亲友劝她:“坐了十多小时的飞机,你是不是先到家把行李放下,先洗洗脸,休息一下?”她摇摇头坚持:“不用洗漱,不用休息,去名牌店重要。”亲戚不得不陪她直接从机场去卖名牌的大百货公司。她买了名牌手袋又买名牌化妆品,名牌衣服更是从外套买到内衣,花钱如流水,那些店员围着她忙前忙后,把她作为大主顾侍候,看得陪同的亲戚叹为观止,劝她:“美国买东西很方便,不用一下子买这么多。”她的回答令陪同亲戚吃惊:“这是妈妈让我买的,不算多。过几天还要来买。”

五、小小年纪的“富二代”留学生为什么大手笔买名牌?

那亲戚问她一下飞机就直奔名牌店扫货的原因。“我用惯了名牌,不用不习惯,有失身份。”她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名牌留在家中,给妈妈和妹妹用。在美国买名牌要比在中国便宜得多,还免得带来带去,又重又麻烦。”

还不满18岁的“富二代”留学生,到美国没几天就要买宝马的SUV车,约7万美元。他的父母很快寄了10万美元给委托监管他的亲戚。那亲戚很感叹:“一个小孩,买这样贵重的车!”他却说:“开这样的车才神气。美国名牌汽车便宜,这点钱对我爸爸妈妈来说是小意思,不享受太亏了。在中国,这车至少是美国四倍的价格。”

有人说,这些“富二代”留学生的价值观,是暴发户心态。——和钱有密切关系的名牌商品和豪华汽车,是“富二代”背负“负二代”骂名的重要内容。——其实,这是富裕起来的中国,出现全民“名牌”运动的一种反映。不但是富人买名牌产品,很多包括白领的中产阶级,也是人手一个名牌包包。没有钱的,也买个山寨版的过过名牌瘾。而且仿冒的名牌产品还漂洋过海,出口到美国的地摊上来卖,遭到搜查和罚款。

不但是中国旅游团,就是川流不息的各级中国政府代表团,抵美国后也成了名牌采购团。为自己买,帮亲友带,送礼的,孝敬的……有人甚至买到两个箱子再也塞不下,随身的提包也塞得快爆裂,只能把无法携带的东西请朋友代为退货。他对人说:“美国买名牌就是方便。价格优惠,买了不用愁,带不走,可退货。”——令要开车一个多小时去帮他退货的朋友长叹一声。

美国发行量最大的中文报纸《世界日报》,2011年12月28日头版头条的醒目大标题是“中国客豪气过节,全球扫奢侈品”;报道和大照片占了半版。事隔一个月,2012年1月27日又在A3版头条,用半版的篇幅和大标题“中国游客阔绰·欧美迎天使”报道,把买奢侈品的中国客人当作“天使”。美国的中文《侨报》也于2012年1月26日,在A2版以头条和“中国游客旅美人均消费6200元”的大标题作报道。

报道中指出:“美国商务部24日的统计数字显示,外国观光客在美国平均消费为4000美元,而一个中国客人来一次美国的平均消费为6200美元。”“在美中旅游协会会长龚林辉看来,6200美元这个数字显然被低估,美国统计只算了中国游客花在零售业上的钱,实际上若算上交通、酒店、餐馆以及中国游客临时增加的自费项目,人均消费至少8000美元。”

根据旅游退税专业服务公司“全球蓝”(Global Blue)的报告,到2011年11月底为止,中国奢侈品消费者购买的免税商品为2兆1500亿美元(可以算算平均每个中国人花了多少钱),比前一年暴增56%,占全球免税消费额的21%。这些数字显示,中国免税品购买者的消费额为全球第一,超过美国和日本各4%。而且这还不包括私人飞机、游艇、名牌汽车等奢侈品。——这是恭维还是嘲讽?中国消费者被当作尊敬的阔佬,还是待宰的肥羊?有些人是省吃俭用,用省下来的钱买名牌。值得吗?——在美国,光有名牌并不能赢得尊敬。中国的一些有识之士惊呼:此风不可长!

这里还想举一个例子和一个数字:中国的人均GDP在全球约排前第100位。2008年7月10日,郑州的一位母亲,因为穷得买不起肉,而读高中的儿子两个多月没有吃肉。她在超市偷了一块肉被抓到警察局。结果这位可怜的母亲以脑袋撞墙,要寻死,因为她怕这事传出去,儿子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令人非常难受!不知那些奢侈者作何感想。

六、“富二代”炫富找女朋友,令家长担心

“富二代”留学生比拼炫富,是想“以富服人”,用金钱来吸引同学,特别是女朋友。而这一切向钱看的攻势确实有效。

“富二代”男留学生萧平,很爱打扮,十分讲究仪表。为追美貌的女朋友,花3万美元(约20万人民币)买了一个爱马仕的包相赠。他自己开宝马跑车,给女朋友也买了一辆。常买这买那名牌讨女朋友的欢心,还向同学炫富。他的大手笔,令一些女同学很羡慕,甚至有投怀送抱的,桃色传闻和纠纷闹得沸沸扬扬。

一位父亲是房地产商的“富二代”男生张兴,认为在学校里开豪华车是追漂亮女朋友的“必须”条件。他对女朋友出手非常大方。为了追女同学,女同学有事回中国,他买很贵的机票追去。他开车爱出风头,出了车祸,车报废了。他向同学借钱买,一直没有还。张兴有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富二代”朋友在纽约留学,有几辆豪华车,接到他的求援电话,感同身受,认为没有名车的日子不好过,马上把其中一辆从纽约运来给他开。

炫富有时候变得无孔不入。有位“富二代”留学生为追女朋友,连吃的都要去名店买。他知道女朋友爱吃当地某家著名餐馆的茶点,于是跷课溜出去,开车去那家名餐馆买女朋友爱吃的几款点心,还放在保暖包里,在教室外等女朋友下课,一起回宿舍享用。

讨女朋友欢心,换女朋友频率高,滥交女朋友成了“富二代”的话柄。一位绰号“黄金仔”的“富二代”留学生,凡学校里中等以上姿色的女生都要追,可惜他英语太烂,只能追中国来的女生。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送名牌,甚至送钱作攻势,不少女生经不起他的诱惑。他一年中换了四五个女朋友。他要父母给他买一套公寓,让他有安静的环境学习。同学笑他,这是方便他和女朋友在床上共同“学习”。

这引起许多家长的担心。不但许多女生的家长在电话中常常对女儿千叮咛万嘱咐,有的男生的家长也开始在电话中对孩子谆谆教诲。“富二代”留学生胡潜被母亲的电话说得脸红耳赤。母亲叮嘱他“千万小心。别乱来。有的事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千万不要让女朋友的肚子大了,更不要搞出小孩来”。因为她已经听说几位朋友的孩子留学在外,男欢女爱昏头出事了,令家长心烦、心痛。

七、“富二代”无聊寻刺激

“富二代”徐玫说,在美国的业余生活很无聊,除了逛商店就是吃馆子。几个父母是老板的留学生,组成一个美食团,从旧金山的“岭南小馆”一直吃到帝利市的“鲤鱼门”,从中半岛的“香满楼”吃到近斯坦福大学的“喜福居”,从南湾的“上海乔家栅”吃到东湾的“麻辣诱惑”……吃遍旧金山湾区有名的中餐馆。后来听说旧金山有一家法国餐馆非常有名,兴冲冲跑去,却出了不少洋相。上那家餐馆的老外,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晚礼服,全部正装。而他们几个,穿的虽是名牌,却是普通的套装,完全不搭调。到点菜的时候,没有一个懂法文,也不主动请教,就乱点一通,也没吃出什么味来,三个人的账单送上来,500多美元,成了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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