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物都走了,只剩下几个虾米,孟清儿睁开一只眼,吐口气,又睁开另一只眼,翻身坐起来,再吐口气,大叫:“小曼,拿水来,小姐我这龟息功练的不到境界,差点憋死。”
小曼倒了杯水递过来,举着手里的纸包,得意的笑:“小姐,你再不用吃有****味的解药了,你瞧,我才刚数了,足足有一十六颗,够好几个月用呢。”
孟清儿干呕一声,摆手:“休要再提,休要再提,否则要你好看,快把解药收起来藏好了,这要用在关键时候,能从那死人头那弄来,还是先从他那儿弄。”
小曼将解药重新找张油纸仔细的包好,塞到腰间,笑道:“还是随身带着的好,这府里没觉着有安全的地方,要不等回家的时候,藏到小姐柜里的小匣子里。”
外面院中传来一阵悲伤悠扬的乐曲。
孟清儿眨了眨眼:“什么声音?听起来耳熟。”
小曼跑去门口打开门,院子内竟变的银装素裹,白花花一片,穿着白褂子的仆人正低着头,摸着眼排队往畅清院走来。
一个熟悉的老头儿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我那可怜的闺女哇,太子爷终救了你,也是枉然,这可教我怎么活啊?”
小曼见是老爷进来,鼻子一酸,眼中的泪忍不住掉下来。
小曼冲上去,扯着孟义国的袖子,摇晃两下,哽咽着开口:“老爷。”
孟义国伸手摸摸她的头,老泪纵横:“曼儿呀,小姐在哪里,快领老头子进去见她最后一面罢。”
孟义国身后的一只畜生轻轻咳嗽了一声。
小曼抬起泪眼,见是太子殿下,忙施礼。
洛君漠摸了摸下巴,指指内屋:“寿衣都穿妥当了?我与她兄妹一场,进去看看也是该的,快点引路罢。”
“小姐她,她..”小曼吞吞吐吐的。
孟义国跺脚:“你这个孩子,快点引我们进去。”
只见图勒从屋子里走出来,哇哇哭两声,叫一声:“小曼姐,小姐的寿衣穿好了,你快带太子殿下和老爷进来。”
“啊?”小曼惊了一下,抬头去看孟义国。
孟义国叹口气,也顾不得招呼洛君漠,径直往内屋里奔来。
洛君漠随后进来,孟义国已经跪到床前,嚎啕大哭起来。
洛君漠探过头去瞅了一眼,见孟清儿脸蛋红扑扑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皱眉,拿起桌子上的一杯凉茶来,猛得朝孟清儿脸上泼去。
孟清儿本来憋着气装死,冷不丁被这凉茶一泼,一个激灵泄了气,翻身起来,破口大骂:“哪个找死的,坏本小姐好事?”
孟义国吓的一个后仰,跌倒在地,哭声顿止,一脸惊悸。
洛君漠将茶杯放下,慢条斯理的掏出手帕子来拭拭手,淡声道:“相国老大人,本王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逆天了,死了的人都救得活。”
”呸,老娘是诈尸行不行?”孟清儿大口啐道。
洛君漠背着手走去椅子上坐了,依旧慢悠悠的口气:“这个容易,凡诈尸的人,一盆狗血就泼回去了,你若是还想回去阎罗殿,本王就去弄盆狗血来,你看如何?”
孟清儿翻白眼:“泥玛,自打认识你,就知道泼来泼去,不是泼粪就是泼狗血,泼你妹儿,阎王爷不收本小姐行了吧?本小姐闷的慌,去黄泉路溜个弯行了吧?
孟义国战战兢兢的起身,凑到床前,摸摸孟清儿的小手:“小清,你真活过来了?”
“嗯,嗯,是,老爹,我活过来了,去了阎罗殿见了阎王爷,被我臭骂一顿,本小姐的爹爹尚在人世,却早早的要收我去,真是岂有此理,绝不有此理,死老头要敢不放我回来,我就大闹他的阎罗殿,毁了他的地藏府。”孟清儿道。
“好,好,小清,好,活过来就好,骂的好,活的好。”孟义国语无伦次,一个劲拉着女儿的叫好,目不转睛的瞧着女儿,眼中的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慧王嚎哭着,一步闯进门来,跪到洛君漠跟前,大哭:“太子殿下,清儿她,她,要我如何苟活这一生啊,我要随她去,可真是疼出我的心肝五脏了哇..”
洛君漠拔出腰间的匕首,“当”一声丢到他跟前,声音冷漠:“去吧,清儿会感激你的,生死相随这份情,本王也感动不已,又怎好阻止,只恨自己做不到罢了。”
“呃?”慧王朝后退了一步,飞速的眨眼睛,这位皇兄也真是,难道听不出来他不过是虚伪之词,怎么能当真?
他偷着眼瞟过去,见孟清儿正坐在床上,一眼不眨的瞅着他,不由也吓一跳,后退几步,却转惊为乐,爬起来跑过去:“老婆,你没死啊,你当真没死啊?”
“我,你,你等等,让为妻再去死上一死,不至辜负你这份生死情义。”孟清儿抱住脑袋,呻*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