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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女娲殿

姜文烨终于说服姜必,然后再赶到孟津驿的时候,正是姜桓楚撞柱自杀之时。只是,这时候的姜文烨还不知道在朝歌城内,九间殿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已。但他一样的忧心如焚。他知道,若以自己在后世的眼光来看,姜桓楚是典型的愚忠之人。此时他已经知道,四大诸侯已经启程前往朝歌,他自然心中焦虑不已。没有在孟津多做停留,姜文烨再次率众策马向朝歌飞奔而去,来到朝歌城外,却见朝歌四门紧闭,竟然全城封锁中。姜文烨心知这恐怕已经是大事已定了,自己终究没能让姜桓楚逃过此劫,但人往往都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情结,此时的姜文烨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但是无论如何,总得想办法混进朝歌吧。如果不能进入朝歌城,就无法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姜文烨看了看天色,估计了一下时间,然后与姜必商量道:“你看这闭城之事何时可以结束?”姜必摇头叹道:“恐怕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公子,依我看,这城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开的。”“父亲已经入了朝歌,危在旦夕,我怎能不进城一探究竟?”姜文烨嘀咕着。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灵魂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陈宇,但他这么多年来,早已习惯了作为姜家的一分子。

姜桓楚不仅仅让他体会了什么是家庭的温暖,更让他时刻都感受着父亲的关怀,他在前世没有得到过的家庭之暖,再这一世却深有体会,故此姜若琳的死让他痛苦万分,此时又知道姜桓楚身在险境,他更是忧心重重。姜必看着姜文烨那忧虑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公子为什么老是让人感觉多愁善感的,但作为跟随公子这么年的心腹之人,他很自然的感觉到,自己应该帮助自己的公子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他看着远方的朝歌城,心中苦苦思索,偶然之间,突然灵光一显,急忙说道:“公子,有办法了姜文烨一听,大喜,问道:“快,快讲姜必见姜文烨满心期待的样子,连忙说道:“公子,明日便是女娲娘娘诞辰,按惯例,天子与百官必将前去朝歌城北十五里处的女娲殿进香,我们可以先到女娲殿附近潜伏,待天子百官到时,混做仆从。明天前往朝歌殿的人员一定多而杂,我们应该有机会的。”姜文烨一听之下,大喜过望,连忙点头道:“果然是好办法。”说完他有看了看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二百名青牛卫。

二百人毕竟人数太多,不能尽数带上,当下,他想了一想,吩咐道:“姜必,你点十个相貌普通,为人机灵的青牛卫艘们两人一起去女娲殿寻找机会混进朝歌,其余青牛卫退进轩辕村商老丞相故居之中等候。”不多时,一切准备妥当后,姜文烨带着姜必以及十名青牛卫,朝女娲殿的方向飞奔而去。女娲是中国传说中的创世之神,在商朝更是最受人崇拜的大神,这从各地到处都有女娲殿就可见一般。朝歌城外这个女娲殿更是建得规模宏大,气势磅礴。此殿延着朝歌山向上而延伸,分九重,每一重皆有九间大殿,房舍若干,每一座大殿之中,都是根据传说中女娲的故事而精心描绘的壁画,在一至八重中,只有最上一重,只有居中的一座大殿,为整个女娲殿的主殿,主殿外是一片百花圃,而殿内却是一尊栩栩如生,精工雕琢的白玉女娲神像,神像表情直如活人,圣洁而庄严。此女娲殿上三重乃是商朝的巫、卜、史、祝等神职人员的居住及办公场所,中间三层用来接待来往的达官贵人,公侯将相,而下三重则是香客们的仆从、来往的普通百姓以及女娲殿的杂工们所居住之地。

不过,由于每到姜文烨与姜必等人化妆成一组客商,在当天夜里就来到女娲殿,住到了女娲店的第三层之中,等待朝歌中人的到来。对于每年的女娲诞上香之事,不仅仅是作为天子的一种类似后世封禅的一种祭祀活动,同时也是天子与百官与民同乐的一种节日庆典,所以尽管有天子百官的到来,女娲殿还是不会清场的,故而姜文烨等人的到来,也没有引起别人太多的注意。到了次日午时左右的时候,姜文烨在第三层他们几人所居住的房间内远望山下,果然见一大队人马正逶迤而来,这队人马之中,一顶巨大的黄色伞盖在艳丽的阳光下是如此的耀眼,不用说便已知道那下面一定是当今天子纣王。早已在主殿等候的巫官见了王伞,双手一挥,不一会儿,整个女娲殿上钟鼓齐鸣,奏响了悦耳动听的曲子,上主殿的大道两旁迎接天子的舞者们随着音乐也跳起了动人的舞蹈。

姜文烨看了一会儿,竟然大感诧异,因为他很敏锐的出,这演奏的乐曲与舞蹈,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桑林》。想到这里,他也随着音乐的节奏,走了出来,走到大道边上,近距离的看着这些舞者,听着这些乐章。他前世是一个音乐的爱好者,也曾听过经过后世演绎后的桑林,知道无论桑林之音还是桑林之舞,都是强而有力,却又轻捷灵巧,而且震撼人心。传说商朝开国之君汤即位之初,天下连续五年大旱,骄阳如火,河水干涸,田地都裂开了一大条大条的口子。于是汤王命史官在郊外以牛羊豕作为牺牲,祭祀天上诸神。汤在祈祷时引咎自责,列举六条自己可能犯下的错误,哀求上帝赐福降雨,但毫无效果。大旱延续到第七年时,汤又在桑林之地设坛祭祀,祭天求雨。史官占卜后说,要用活人作牺牲,上帝才肯降雨。汤却认为,祈雨本就是为天下百姓,岂可再又残害于百姓?便决定由自己充任牺牲。

他剪去头发指甲,沐浴洁身,向上天祷告:“我一人有罪,不能惩罚万民,万民有罪,都在我一人,勿因我一人之过,而伤害百姓性命祷毕便坐到柴堆上。正当巫祝要点火燃柴时,大雨终于骤然而来,万民一片欢呼,作歌颂扬汤的德行,此乐曲与舞蹈便被取名为“桑林”。这个故事虽然带有强烈的神话色彩,但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当时商汤的确是深受百姓爱戴,其政策也是以亲民为主。要知道,商朝的赋税可是有史以前最轻的。在大多数时间内,商朝对于百姓的赋税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五左右。姜文烨一边感叹着这桑林舞乐,一边居高临下仔细的观察着那长长的队伍。在队伍之中,他已经看见了纣王、比干、黄飞虎等人的旗号,却没有看见四大诸侯中任何一人的旗帜,这让他的一课也随着启示滂沱的桑林之乐而跌宕起伏,心跳快而有力,似乎要腾出身体之外一般。一种不好的预感盘旋在姜文烨的心头。他木然的看着已经沿着大道一步一步走向主殿的纣王以及他身边的众臣,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四大诸侯尚在人世,此时应当随着纣王上女娲殿进香才对,既然看不到四大诸侯的旗帜,那很可能就是最坏的结果已经发生,这一刻姜文烨站在大道边上,混身冰凉。这一刻时间似乎停顿了,姜文烨想起姜家与纣王间的种种恩恩怨怨,竟然有一种想冲上去拼命的冲动。此刻,他想大声嚎叫,但是他张大了嘴,却依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乐曲是竟然如此的寂寞,那舞蹈竟然如此的苍凉,这阳春时节的风竟然是那样的冰冷,如同此时的姜文烨胸口中那枚沉沉的跳动着的心脏。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天子的队伍早已经到了主殿之上。乐早已停了,舞早已止了,姜文烨依然站在这个位置,没有动弹。直到姜必大叫了一声:“公子姜文烨听到姜必的叫声,终于转过头来,问道:“何事?”声音是如此的冰冷,语调是如此的决绝,让姜必听了,心中也是一寒。姜必躬身道:“适才有一下人将此书信交给我,说是他家主人让他交给公子的。”姜文烨没有说话,只是寒着脸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却见纸上一行清秀的字迹,写着:“申时,于五层伏魔殿内侯君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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