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若我助了你这一次,你便再也见不到我,怎么办?”辩机眸光里面是满满的宠爱,更多的却是不舍。不知道为何,在看见纪弱颜的时候,辩机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末日,那是一种躲不掉逃不了的强烈感觉。他活了二十五载,从没有一刻有那样强烈的感觉……
高阳嘴角一勾,当下便跨坐在辩机的身上,一双小手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游走点火。一双红润的唇儿也是朝着他嘴上凑了过去,嘴里还含糊不清的道,“怎么会,辩机你可知道,这辈子你就是我高阳最中意的人……”
一席情话听的辩机眼神更加柔软了,眼前的女子,恐怕就是自己这辈子无法走出的劫难。如果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那就让她化成一团烈火,将自己焚烧殆尽,用自己来救赎自己所犯下了错吧。
四唇相交处,火已经渐渐被点燃,辩机眸光里面闪过一抹情意,伸手便探入高阳略厚的衣物下面,势要将怀里的人儿软成一滩春水才要罢休。
辩机的吻落在高阳白皙如雪的肌肤上,也在她身上四处的点着火,眼底的欲望越发浓厚深沉了起来。他一口口啃食掉了高阳的理智,一边轻声低语道,“距离番邦使臣到还有两个时辰,时间足够了。”
直到里面传出了压抑着的喘息,纪弱颜才满头黑线的起了身子,悄然退了出去。原本打算好好听听墙角的昊泽耳根微热的跟着起了身子,脚下步子一晃,便急急忙忙的朝着纪弱颜那边追了过去。
“如何,今日给你看的戏还过得去吧?”昊泽一脸自豪的望向纪弱颜,嘴角也是上扬着的。
倒是一身劲装的纪弱颜秀眉微蹙,扭头望向昊泽的时候,面色凝重了几分,“距离大不列颠使臣到达只有两个时辰了么……”
昊泽眸光一闪,不自然的伸手揉了揉鼻尖,“这是你们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纪弱颜如今还记挂着高阳公主方才的那一段话,她这一次跑到琅琊阁来寻辩机,摆明了就是来寻自己晦气的。只是那两个人既然还有心思在那里缠绵,就说明有些什么算计也是早就已经计划好的……
不多久大不列颠的时辰就要来了,到底是哪里会出纰漏呢?
按理说,这个时候大不列颠的使臣应该已经到了长安,不过他们第一件事便是要去朝堂拜见太宗,事后再由人领着去琅琊阁休整。
此番,大不列颠派的是四皇子莫休。路易斯来访,这个人在大不列颠众位皇子中,是最聪明机智,最擅长攻心的一个。相传这个时期原本就是大不列颠争夺王位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居然自出任大唐的使臣,不知道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而从大不列颠的国都到长安,单程便要三个月,再加上他还要在长安待上一个多月,如此粗略一算,多少也要花去大半年的时间。
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大半年兴许转眼即逝,但是对于一个想要染指王位的皇子来说,这一段时间简直就是无比的重要。
李皓扬在李世民身边待了这么些年,深知君心深不可测这句话。所以对于这位大不列颠的皇子也是好一番探寻,不过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少有的,他竟然产生了一丝莫明的无助感,就如同现在在长安殿里,面前这位温润如玉的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咄咄逼人的一样。
长安殿外,上百名金发碧眼的番邦人士恭恭敬敬地立在金銮殿外,从大不列颠带过来的奢华礼品已经被敬事房清点入库。而此刻那位传说中的四皇子莫休。路易斯正顶着一头金黄规矩的卷发,一派绅士风度的立在金銮殿中间。
看上去,他不过是二十岁的模样,可是那俊朗的脸上却是沉稳内敛,丝毫瞧不出这个年纪该有的张狂。那一袭浅黄微绿的礼服,象征着皇室的权威。还有那从容不迫的气势和原本比长安人略高的身材,让他身上浑然散发出一种王者的气势。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高挺的鼻梁,还有那一双浅蓝色的眸子。那双与李皓扬一模一样的眸子,让朝堂上的人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李皓扬的身上,眼底似乎带着几分不满的敌意。
而高坐在金銮殿上的李世民此刻正不满的皱眉,一双眼睛凌厉的看向李皓扬。
方才那个莫休身旁的一个卷发老者正噼里啪啦的讲了一串鸟语,整个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一个个竟是听的傻了眼。
原本想着先给大不列颠一个下马威,却不料自己手里的棋子还没有放下去,便被人家用一个语言不通给挡了回来。我大唐泱泱大国,竟然连一个能听懂鸟语的人都没有,简直是有辱国体。
“在下是第一次踏上大唐这片沃土,发音可能有些不准,不过在下还是自以为,想要让大家听明白还是不难的。”莫休嘴角微微上扬,面上依旧是百般的恭谦,那修长笔挺的身子微微一弯,眸光也是收敛了起来。“如果大唐真的没有一个懂英文的,我手下倒是有几个会汉语的,可以借给大唐皇帝殿下一用。”
便是这一番态度,让整个朝堂的大臣看了当下就白了脸。沈传嗣原本就是极其看中脸面的,如今自然是跳出来,“殿下,大唐泱泱大国又岂会将那些不入流的番邦语言带入朝堂?”
李世民一听这话,眉头下意识又是蹙紧了几分:这个沈传嗣怕是让家里那些个儿破事弄的焦头烂额了,此刻居然说出这种糊涂话来。大唐既然是泱泱大国,自然是海纳百川,若是连一个番邦语言都不懂,那只会让人觉得大唐闭目塞听,见识浅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