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就呆在尚书府外面,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后院发现的事情?”纪弱颜有种预感,自己这一次,绝对没有找错人。
昊泽动了动眸子,面上浮出一抹无奈地笑意。他伸手朝着纪苏蓉所待过得屋子指了指,“你是想说那里面躺着的女人吧?”
纪弱颜眼前一亮,“你知道?”
昊泽很了然的点了点头,“当然,她是被住在对面的两母女挟持离开的。”
这话听的纪弱颜差点没岔过气去,这个昊泽是故意来找自己麻烦的吗?他既然知道芍药是自己的丫鬟,那看见别人伤她的时候,怎么也没说去帮忙啊?真是可恶!
似乎是看见了纪弱颜眼底的不悦,昊泽也没有再跟纪弱颜打哈哈,忙赔着笑解释道,“你可别瞪我,那个女人自己早就醒了。我原是打算去救她的,不过她自己不愿意留下。”
此话一出,更是让纪弱颜皱起了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两母女原本就打算将她送回柳家,好借机来威胁报复你们。只不过,当我把她救下的时候,她自己撑着又回柳家去了。这,还能怪我吗?”
蜜儿更是不敢置信:“姑奶奶自己要回柳家?难不成那个柳老太太的一杖把她打的……”后面的话蜜儿梗着没有说出口,不过脸上的诧异却是丝毫没有掩饰。这个姑奶奶平素就是软弱习惯的了,如今是不是又被打傻了呀?
纪弱颜却是微微蹙了眉头,看向了昊泽,“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昊泽眯着桃花眼歪头想了想,便道,“她临走的时候就说了一句,好像是什么会把事情解决好。估计你们前厅演的那一番戏,她已经看到了。”
听了这话,纪弱颜原本揪着的心果然是放了下来:既然纪苏蓉已经知道有人假扮她,但是却没有出来阻止,而是还替纪家着想,不想因为这件事把纪家牵扯进来。她有这样的觉悟说明,对于那个柳家已经再没有什么眷恋了。
现在她既然决定一个人去柳家,把这件事解决了,那自己也应该成全她。想到这里,纪弱颜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朝着昊泽看了过去,“那,还有两母女呢?”
昊泽轻轻摇头,“她们自顾自的逃了,我看没有什么事情,也就没有再管了。”
宋晚秋母女倒是逃得快,如今若不是她还有正事要办,断然是不会就这么轻饶过她的。想到这里,纪弱颜转身就要走,“昊泽,这次多谢你了。今个儿还有一点事情要办,办成之后,明个儿我们母女两个便要回琅琊阁,到时候便会带上你。”
见纪弱颜又将这事应承了一遍,昊泽自然是喜不自胜,咧嘴一笑,身形一闪,便从尚书府的后门消失了。
这快得看不见身形的步伐让蜜儿不由的看直了眼:这人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是人还是鬼啊!简直……简直就跟李处有的一拼!冷不丁想起了李处那张黑铁一般的脸,蜜儿原本还算好的心情当下便落了几分,胸口那憋着的一口气也是无法通顺,当下狠狠地朝着昊泽已经远去的身影狠狠一瞪。
纪弱颜自然是不知道蜜儿心中的这一些弯弯角角,只是脑海里面正飞快的转着。
“蜜儿,你替我去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去一趟国公府。”纪弱颜眼前一亮,转身便朝着皱巴着小脸的蜜儿道,“柳老太太这一次被气得不轻,也不知道醒来后是个什么情况。既然付素语这般喜欢看热闹,我就满足她。”
蜜儿被纪弱颜这一席话说的一头雾水,不过她素来就是信任自家小姐的,便连忙点头应下,自己个儿去准备马车去了。
就在纪弱颜转身准备去前厅的时候,却恰好碰上了正准备离开的李皓扬。两个人目光相对时分,似乎带着一丝暖意。李皓扬微微张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不过纪弱颜却是眸光一沉,草草见礼之后,竟是转身离开了。
李皓扬微怔住了,侧目看着纪弱颜头也没回的离开,心下却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来: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话说纪弱颜出了尚书府,上了马车便直奔国公府而去。如今纪成弼在朝为官,又因着大不列颠使臣到访,公务也是繁忙,都是入夜时分才回来的。现在,还不趁着自己还在尚书府的时候,给他们整出一点事情来,以后怕是没有机会的。
且说上一回因着沈之晗想要动纪弱颜的心思,而裸着身子便被李皓扬给扔出了琅琊阁。虽说长安郊外因着琅琊阁的建成而繁华了不少,但是始终居住的人还是贫民占了大部分。所以当日,沈之晗的丑态不但是被常去琅琊阁的王孙贵胄看了去,就连那些个儿平头百姓也是凑了一把热闹。便因着这件事,国公府的脸面被丢了个干干净净。
原本沈之晗跟上官娴的婚事便不被看好,而且在成亲当日还出了一条人命。如今又这么一闹,沈国公更是觉得祖上八辈子的颜面都被丢了个干净,一气之下竟是病倒了。在国公府里面借着养伤的借口,更是半步都不敢迈出门去,生怕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的。他这般不常上朝,手下的公务不多久便被人分刮了个干净,如今的沈国公倒真真只是一个挂名的闲差事了。
沈之晗这一辈子的颜面算是丢尽了,当下为了平息悠悠众口,也是打着生病的旗号离开了长安,到乡下去避风头去了。而上官娴也是被沈国公给赶了出去,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到了相府,过着被家里人嫌弃的日子。只盼着沈之晗有朝一日能够想通了原谅自己,把自己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