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茜在李皓扬的怀里哭了半响,总算是在李世民轻声细语之下,抬起了眸子。
“景茜乖,告诉舅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景茜虽然抬起了头,但是一双细腻的小手却还是死死的环住李皓扬的精壮的腰肢。那甜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高阳姐姐说六哥的不是,景茜不喜欢,景茜不许别人说六哥的不是!”
此话一出,不光是李世民瞪圆了眼睛,就连李皓扬也是微微怔了怔。
“那……”李世民下意识的看了李皓扬一眼,继续说道,“高阳为什么要说你六哥的不是?”
景茜这个时候才抿了抿双唇,半响之后,她才转过头去,目光竟是直直的黏在了纪弱颜的身上,红唇微张,一字一句的说道,“高阳姐姐说六哥被一个弃妇迷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了!”
景茜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朝着纪弱颜那边看了过去,那目光里面有探究还有疑惑。大家都知道,李皓扬素来就是鲜少有亲近的女人,更甭提是一个弃妇。而另外一件事众所周知的事情就是,纪弱颜前些日子才跟沈之晗和离,这件事也是闹得满城风雨,只要是在长安人多少都是有些耳闻的。
如今景茜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纪弱颜身上,就差指名道姓的说了。大伙儿自认是心知肚明,高阳公主口中那个弃妇说的就是纪弱颜。
纪弱颜怔了怔,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这才回过神来,心下不免苦笑:怎么自己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众矢之的呢?
现在人家没有指名道姓,自己个儿总不能凑上去对号入座吧?想到这里,纪弱颜也是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瞪着一双水澄澄的眸子,一脸的迷惑不解。
李世民平素忙于政务,这些个儿事情还不至于传到他的耳朵里去。当下他便皱了皱眉头,“景茜,高阳不过就是个顽劣的孩子,那些话随便听听也就罢了,哪能作数的?”
在李世民的心里,李皓扬是那种极其懂分寸,知进退的人。在自己的几个儿子当中,他从来就是最为看好李皓扬的。只不过,在他出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注定,因为那一双蓝色的眸子,所以他不同于常人,太子之位自然也与他绝缘。所以,在这方面,李世民一直就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在众大臣都极力反对的情况下,也是执意要封李皓扬为王。他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做错了,但是绝对不会再错第二次。他李世民是皇帝,皇权是不容置疑的,他要宠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更加不准有人质疑。
景茜微怔,这个时候才抬头望向李皓扬,一张绝美的小脸上面都是疑惑,“六哥,是这样的吗?”
李皓扬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眼瞥了纪弱颜,却见她衣服懵懵懂懂,完全状况外的表情。伸手在景茜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他的声音还是十分的温柔,“六哥最疼爱不一直都是景茜么?”
很显然的,这个景茜对李皓扬来说,绝对不是一般的存在。若是自己能让冰山一角微融,那么景茜却是冰山里面的一道温泉暖流,细水长流,时日越久,散布的越快,到了最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而易举的撼动整座大山。纪弱颜默然的看了李皓扬一眼,心底的一抹暖意消失的干净。不是因为李皓扬的那句话,而是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想太多了吧。
景茜就像是一道清澈见底的温泉,干净透明。光是看着那迷蒙起水雾的大眸子,心下即便有再多的懊恼和不满,片刻间就好像能随风而散。
得了李皓扬的回答,景茜那皱成一团的脸瞬间松开,犹如一朵娇花,笑容璀璨的一头扎进李皓扬的怀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高阳姐姐说的不是真的;我就知道,六哥心底一直就装着景茜;我就知道,景茜这一巴掌没有白挨……”说道后面,她的声音也禁不住哽咽了起来,让大伙儿看了无不心头酸软,只想将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送到她面前,只愿哄她一笑。
“行了,既然事情不过是一场误会,那扬儿就送景茜去休息,顺便上药。”李世民坐在曲容公主身旁,“我陪长公主说说话,你们这些个儿晚辈去前厅候着,若是高阳来,便过来禀我,这一次断不会轻饶。”李世民气归气,但还是将高阳谎报病情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总归是自己嫡亲的女儿,这还没有出阁,若是把这恶名传出去,她以后可还怎么做人?
得了李世民的示意,那些个儿晚辈都跪安了,由着门口的小厮领着一并朝着前厅那边走了过去。
五皇子李皓均也在人群之中,不过在经历上一回那个求亲风波之后,他对纪弱颜可是敬而远之,就连谈生意的时候也是单独跟李皓扬见了面。这倒是让李皓扬不免有些奇怪,第二日与纪弱颜碰面的时候,还免不得多问了一句:“你对老五做什么了?”
如今李皓均也是黏着李皓景一并走,甚至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看纪弱颜一眼。而李皓景却是想借机与纪弱颜亲近亲近,可每次还没能说上话,都生生的被李皓均一把给扯开了,不由的心下懊恼十分。
“五哥,你这是做什么啊?”李皓景不满的推开李皓均的手,“好容易弱颜得空,我得好好跟她请教请教那个什么劳什子高尔夫,我怎么总是连球都碰不到呢?”
李皓均见李皓景又要朝纪弱颜那边走,急得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你急什么啊,反正你常与六弟一起,到时候直接去琅琊阁不轻巧的多。”话说着,又是扭头指着纪弱颜,“你瞧瞧,人家姑嫂两个人有话要说呢,你过去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