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人没有大碍了，可她的脸……哎！”太医摇摇头，背起药箱向外走去。
一个人影先一步拦上去，急促地问道：“陆太医，她冲进火场救下了太后寿诞的礼服，也算救下了整个绣衣坊，您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陆太医仍旧摇着头，“能保下一条命也是她福大命大，脸上的伤比起身上要严重地多，我偷偷给她用了娘娘们才能用的药，能恢复成什么样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真的没办法了吗？”
太医继续摇着头。
“如此，谢过陆太医了。”
“秦公公见外了，我多次受总管大人恩惠，理应照应的。”
“陆太医慢走。”秦沛山示意一旁的小太监送走太医，转身走到屋内。看着床上仍然昏睡不醒的七七，暗暗轻叹。
不多时，那个小太监返回屋内，好奇地望着床上的七七，竟然低低哭起来。
“小德子，你怎么了？”
小德子抽噎着，“小山哥，璇清姐姐真的不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了吗？”
秦沛山侧目望着他，有些好奇他的问题，“你认识她？”
“嗯……璇清姐姐很漂亮……比那些娘娘都漂亮！”
没有被纱布包裹的那半张脸，依稀看得出这位女子曾有着姣好的容貌，即便眉眼紧蹙却也透着几分灵秀温婉的气韵。秦沛山深知，女人最重要的除了贞洁也就是这张脸了，寻常女子一旦毁了容，只怕连死的心都有了，何况还是一个貌美清丽的韶秀佳人。
“只是漂亮？”
“她人也很好，知道我误了晚膳的时辰，把自己的饭分给我一半。”那一日，他因为奉命朝阳阁点录书册，因为误了时辰被罚打扫后花园，正是璇清姐姐帮着他一起打扫，还把自己的饭菜分了一半给他。
在这后宫里，对他好的人除了小山哥，也只有这个才相识不久的璇清姐姐了，而如今，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善良温柔的姐姐毁容，想帮忙都帮不上。
“真的？”秦沛山望着昏睡的七七，对小德子的描述相信了七八分。入宫为奴的人一般都是贱籍身份，不是家世贫困便是孤苦无依，他不也如此才被卖入皇宫做了内侍吗？
一想到这里，他心下一软，竟对这个女子生出几分同情之心。
“小德子，这些日子你就专门留下来照顾她吧，我会报给总管大人知道的。”有个权大势大的义父，他在这后宫中也算能吃得开，一般等级的太监都会卖些面子给他。
“那就谢谢小山哥了。”小德子扬起浅浅的笑容，擦干脸上的泪迹，连忙冲到床前唤着七七。
“璇清姐姐，你放心，有小德子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他虽然没有权没没有势，却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即便只是半碗饭的恩情，他也会全力报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