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朱红色的大门被紧紧关上,墙外的世界也彻底关在了外面。
“从今个起,你就留在尚德苑,别怪杂家没有提前招呼你,掌衣女的活计可不是那么轻松的,虽然用不着伺候各位嫔妃贵人,可手下的活也得做得利索,主子们总喜欢挑挑拣拣,看不顺眼的东西照样得认罚。”
七七也不管他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人都说侯门深似海,这宫门更是深不见底,瓦楞深处的红墙黑瓦在夕阳之下的暮色中更显得阴沉死气。偶尔腾空飞出的老鸹,也呱呱地一顿乱叫。
“改明我把小山子叫来,有些事还得你们自个商量。哈哈——”太监总管回身召唤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嘱咐几句,说罢便离开了。
七七却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更是对那个什么狗屁总管说得话,一句都没闹明白。
那个小太监笑得很灿烂,走到七七面前说道,“璇清姐姐,快跟我来吧,时辰不早了,晚膳的时间快误了,若是赶不及,你今天可要饿肚子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七七暗暗吐了吐舌头,她自个都不知道呢,还被人家给提醒。
小太监腼腆地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做奴才的,随时随地得知道主子想什么,需要什么,什么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练得就是这些伺候人的能力。之前曾听褚相提过姐姐的名字,所以奴才就记下了。”
这算什么能力?看着小太监也不过十一二岁出头,办起事来比她还活泛,莫不是这宫里的人都心思深沉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璇清姐姐,以后有什么需要的都可找我,别看我年纪不大,可有些事倒也能帮得上忙。”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入宫几年了?”
“我叫小德子,今年十四岁,嬷嬷们说我三岁就入了宫,至于什么时间,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十四岁?竟然比她还小两岁。七七不禁诧异地张大嘴,看着眼前八面玲珑的小太监,忍不住心生怜悯。小小年纪入宫做太监,这一生也算是毁在这里了。
“小德子,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七七一直琢磨着刚才总管说得那件事,心里憋得难受,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么也要问个清楚。
“姐姐有什么话只管问。”
“什么叫对食?”
小德子挠挠头,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嘘——”随即转头看看左右才羞涩地说道,“教养嬷嬷从来不许我们谈论这些事情,也只有等级高些的太监和宫女才会在暗地里议论起,姐姐以后可要注意些。”
“反正这里又没人,你倒是告诉我啊!”
小德子四下张望了一番,才压低声音,“八成总管大人是看上姐姐了,要把姐姐许配给小山哥哥。”
“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