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相爷。”侍卫收紧马鞭半跪在地上。
“她……招了吗?”
侍卫摇摇头,“这娘们的嘴还挺硬,怎么拷打都说自己只是个小偷。”
小偷,好一个掩饰的身份。按照刑法律例,窃盗者一经抓获,流放三年。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担下这个罪名,不仅护住了她的幕后主使,还借此掩饰了对方的意图。如今看来,他要换个法子了。
夏侯宸眸光乍变,冷眼看着昏迷不醒的七七,随手挥开身边的守卫,走上前拨开她凌乱的发丝,只见那张白皙粉嫩的脸庞早已是血痕累累,微肿的唇畔因为一天一夜的折磨,早已枯皱干裂沾满血丝。
想不到她的骨头倒是很硬,心下竟然生出些许怜惜和敬佩。面对如此严苛的刑责,她不但咬死自己的罪行还一味守住背后的那个主谋,看起来,她真的很在乎那个人。
一想到这些,夏侯宸的心就沉下来了,仅有的一丝怜惜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手指紧扣着七七的下颌,益发地狠厉无情。
“想死,没那么容易。来人!找个大夫过来,给我好生照看,本相可容不得她就这么死了。”
挥袖离去,青色的衣袂沾上了几滴血迹,他嫌恶地瞥开眼,将地牢的一切彻底甩开抛诸脑后。
迷蒙的世界充斥在眼前,撕裂的伤口伴着燥热的痒意,引得七七轻声呻吟。锥心的疼痛感透过肌肤在浑身蔓延,让她险些再次承受不住,揪心的疼痛从心脏处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直等着钻心的痛楚慢慢退去,身体才渐渐恢复了意识,冰冷的手脚才又一次有了知觉。
轻轻舔着干涩的嘴唇,一股血腥味在口中扩散,黏腻的喉咙好似被烈火灼烧一般。
“水……水……”
仿佛过了许久,才有一双温柔的手将她缓缓抱起,清冽的泉水缓缓流淌在舌尖,顺着喉咙滑入体内。
“咳咳——”
“姑娘,慢些!”轻细的女声在耳边回响,让七七慢慢恢复了意识。
是谁?是谁救了她?
待她还没想清楚,心脏处又一次传来剧烈的疼痛,攥紧胸前的衣襟,七七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嗜骨的冷意在心底不断地加深,颤抖的身体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身体上的骨节一根根似是要挣裂一般,耳膜传来嗡嗡的声响。
“啊——”
七七抱紧身体,狠狠咬着嘴唇,唇齿间散开的血腥气根本无法抵抗剧烈的疼痛,手脚似乎也不停使唤地抽疼着,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慢慢滑下。
“疼……好疼……”
“这样的阵痛会在每夜的子时发作,夜夜如此,直到你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连活着都是一种煎熬。”
七七缓缓睁开眼,迷蒙的视线落在一个黑色的轮廓前,许久,那个影子才渐渐清晰起来。
“你……是……夏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