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竟敢在此放肆!”副将看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家将,正要训斥却被穆洪挥手阻拦。
“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是……是小姐回府了!”家将报上消息,正要继续说着就见端做在太师椅上的将军一个箭步冲出了前厅,灰黑的身影“咻”地就不见了踪迹。看地他顿时傻了眼,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将军不愧是将军啊!
穆洪冲到门口就看到端木瑾怀里的人影,此时悬着的心才平稳地放下来,但当他看到那副苍白面孔时,伸手便从端木瑾怀里抢过女儿。
“女儿……女儿……”
“穆伯伯,你确定她真的是穆小姐吗?”端木瑾虽然疑惑,但还是希望确定她的身份。
穆洪瞪了一眼端木瑾,没好气地说道,“她不是我女儿还能是谁?她究竟怎么了?”
“穆伯伯请放心,穆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见到穆洪稍稍放松了神情,端木瑾也松了口气。
“枫儿,原谅伯伯刚才一时情急,脾气不太好。你和星儿也并未见过面,所以……”
“穆伯伯,这没什么,我只是很奇怪,究竟是谁要伤害穆小姐。”
穆洪轻叹,“若不是你父亲给我送来消息,我也不知道江湖上竟然有人要取星儿的命。星儿自小在府里长大,很少和外人接触,老夫也是奇怪,究竟什么人竟然恨辣到要取她的命。哎!”
“既然连穆伯伯都不知道,小侄一定会将此事查清,请穆伯伯放心。”端木瑾看着穆洪怀中苍白的睡容,心中涌上阵阵担忧和不舍。
“枫儿,如果能查清当然最好,但老夫还是希望你和星儿能尽快成亲,成了你端木家的媳妇,星儿自是安全了许多,江湖中人或多或少都会忌惮你端木家在江湖中的势力,保我女儿平安。”穆洪心中暗自做了决定,更是希望能提前为女儿大婚。
“穆伯伯,小侄一定将您的意愿禀告家父,若家父同意,小侄会派人来府上提亲。”
“如此甚好!”
“那小侄就先告辞了。”端木瑾再次看了一眼月漓的睡容,转身步出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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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色珠帘,润玉柔光。一方精致小室,洒落轻软流光,镶金熏香小炉,燃起寥寥白雾,氤氲溢漫,芬芳阵阵。欣羡之人莫不以此为神仙属地,心神荡漾。
贵妃软塌之上,美人斜倚,凤眼微眯媚色四散,墨发披撒如瀑落云涧,七彩流苏轻掩指尖。
侍女手端木盘将茶点送上,却在跨入门槛之时跌倒在地,盘中茶点尽撒,而飞溅的茶水也印上了软塌上的翠色裙角。
“啪——”侍女尚在惊恐中还未回神,脸颊上就已现出了艳红的五指手印。强横的力道把她掀了个结实的跟头,额头也狠狠地磕在了红木柜角上,殷红的血色立时顺着脸颊淌下来。
惊恐万分的双眼下隐藏着一颗慌乱无措的心,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命运。“小……小姐……奴婢……不敢了……求小姐……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饶了你?哼……小茹啊,我平日里待你可是不薄啊,你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半阖的双目似是柔光弥漫却挡不住瞬间闪过的凌厉寒意。
“小姐……我再也不敢了……小姐……饶过奴婢吧!”侍女在看到女子眼中的复杂眸光后,更是胆战心惊。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美目之下的寒冷眸色,冷得让她浑身战粟发抖。
看着跪在脚边的颤抖身影,女子并没有半分怜悯,有的只是鄙视和厌恶。“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鞭笞二十,以后别让我在小苑里再见到她。”
随之而至的仆人拉扯着还在磕头求饶的侍女,在声声的尖叫中把她架离了这个华丽非凡的小苑。
“来人。”朱唇再启,却是依旧的轻柔娇艳。
“小姐有何事吩咐?”来人颤着双手欠身回应。
“今日救回的人什么情况?”
“回小姐,那位姑娘身体无碍,只是有些体虚气弱。”
“既然还活着就把她留在小苑吧,我身边倒是需要个丫鬟,告诉下面的,好生教导,别再来个惹我生气的贱骨头。”
“是。”
苑角处的破落小房里,蜡台上忽闪着豆般大小的火苗,伴着压低声音的痛哭,女孩强力隐忍着逸出唇畔的惊叫。
“小茹啊,我可怜的孩子。”顺着声音寻去,却见一老妇泪流满面,盯着满身伤痕的女儿低声抽噎着。
她们不能大声哭泣,只因身不由己卑微无势,她们不能高声惊叫,只因寄人篱下有苦无处伸。
“娘,我们真是命苦啊!竟然摊上这么一个心如蛇蝎的主人,为何老爷和夫人那么仁厚善良,竟会生出这么歹毒的女儿?”小茹紧咬着手指,奋力隐忍着身上巨大的疼痛,尽管她用劲全力却依然忍不下那锥刺般的痛苦。
“小茹啊,老爷和夫人是我们宋家的大恩人,无论如何我们要竭尽全力报答他们的恩情,小姐再不对,你也不能如此说她,只当你命苦,投错了胎,但愿下辈子你能投个殷实人家,不再过这种牛马不如的生活。”宋大娘边说着眼里涌出的泪水又一次打湿了袖角。
“娘……”小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眼睛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幸好,小姐把我赶出小苑,这样不管我在哪里做活都再也不用见她那副虚伪的嘴脸了。娘,也许这是我的好运也说不定啊!”
“恩……”宋大娘也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对女儿的坚强也暖在心头。
“娘,今天马大叔救回来的姑娘怎么样了?”
宋大娘想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慈爱的光芒。“那位姑娘还好,虽然身子还有些虚,但已无大碍了。”
七七静静地躺着,苍白的脸色却掩藏不了清丽动人的面容。无疑,以她的姿容在京城都堪称绝美,更何况这小小的祁陵?
“娘,她好美,比咱们南宫家所有的小姐都美。”小茹趴在床边,尽管身上无处不痛,却被眼前的美人惊艳得忘记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