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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夏日午后,火焰焰的太阳直烤着饶村,热气如一层迷蒙的烟雾,笼罩住树木、房子、村道……里里外外,凝固着一种郁闷的、酷热的肃静。忽然刮起来一阵干燥炎热的风,从树上扯下几片干枯叶子,从路面上扬起扑扑的烟尘,沸沸扬扬向前滚去,仿佛大地在高热度中发抖。这热风好像麻药似的,困腾腾的,一吹人就停滞不动,懒了。当然,也有例外的地方,村头榕树下,秀夫溪畔,依稀能感到凉意,于是,那肃静便更具深远。

这个例外得益于陈氏先祖手植的四株榕树,几百年的成长,葱茏如盖,蔚然成林。近水的两株竟然将大半部躯干俯卧于秀夫溪清盈的水面上,看上去就如同一只巨大的水牛在贪婪地饮水,头都不愿抬一抬。溪水清清泠泠,溪名秀夫,相传是宋末丞相陆秀夫扶幼帝南逃时曾过此处,君臣在此临流濯足,故而得名。溪阔水平,榕阴婆娑。有趣的是,熟透了的榕果,断断续续,三三两两地落到水面,引来了许多鱼儿夺食不休,扑扑腾腾,为那肃静添了些许生动。其实,更生动的还是在水里玩得忘情的陈海国、陈海安兄弟。再加上一直坐在一杈树臂上的番仔乐,他看着在水里追逐的陈家小兄弟,乐得嘻嘻笑,涎水流下了也没顾得上擦一把,于是,这午后的村头就有了笑声,有了人气,有了乐趣。

“阿国、安安呢?”突然,番仔乐惊叫起来,怎么老半天不见海国、海安了?刚才还在这榕树底下比赛凫水,吵着嚷着,怎么一下子都不见踪影了?番仔乐大骇,从树杈上滚跌下来,爬起来就直朝陈家奔去,边跑边喊:“不好了,不见人了,不好了,不见人了……”

待人声去远了,榕树底下,根须如盖的荫处,才露出一对男孩子调皮的笑脸来。

“兄,乐叔这下要挨妈的骂了!真是傻蛋!”陈海安游开来,狠狠地朝一条夺食的小鱼扑去!“砰”的一声,弄出巨大的水花。

“我就是烦他,黏黏糊糊跟得紧。他准跟妈说,哎,不好了,海国、海安溺水里,丢了。嘿嘿,他自己丢上一百回,我俩也不会丢!”陈海国为能够摆脱番仔乐感到舒心,就带了弟弟,泅过溪去,岸那边是新蔡村的荔园,虽然已经过了收摘荔枝的季节,但残存枝头的荔枝对饶村的孩子仍有巨大的诱惑力……

这时候,陈仰穆风尘仆仆地来到饶村村头,他穿着一身旧布衣,着一双黑布鞋,背一只旧市篮,满脸红光,浑身臭汗。见到熟悉的大榕树,见到清泠泠的秀夫溪,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竟然不急于进家门了。他爬上树来,在刚才番仔乐待着的树杈处坐了下来,从市篮里摸出一包烟丝,卷了一只喇叭烟,慢悠悠地抽起来。

十年了!离开故土,远渡南洋,弹指之间,就是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终于,能够坐到这榕阴里,看着这村前屋后,感受这水起风生,喝一口这秀夫溪水……这一路上焦灼的情绪一直漫漶在他的心头。归途迢迢,归心似箭。从曼谷那哇码头下了红头船,他的心就已经飞过重洋,回到眼前这片故土,这片榕阴了!人在大洋上颠簸了二十五个日夜,脑子几乎被搅拌成一锅糨糊。任何事情都无法去想,但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打坐,他都在一遍遍地设想着上岸之后,回家见妻子,见家人的最佳方案!然而,当船在汕头港靠了岸,当他一脚踏上故土,脑子里的糨糊一下子澄清了似的,所有的设想都成了多余!将入关事宜交给他人料理,他就背起市篮,径直奔饶村而来。

从汕头到饶村,可以走水路,也可以走陆路。水路无论如何是走不得了,坐了二十五个日夜的船,屁股都生硬疮了。初上岸来,脚下仍觉得飘忽不定,老觉得身子在左右摇摆,连撒泡尿都对不准穴。他毫不迟疑地选择走陆路,走陆路也有两种,要不坐轿,要不步行。他选择步行,倒不是嫌轿内闷热,而是嫌慢,远没有撒腿一跑利索快捷!果不其然,清早才上岸出发,午后就回到家乡了。坐在这榕阴下,陈仰穆浑身通泰,暑气顿消,脸上挂着童稚般的微笑。捧起秀夫溪水喝上几口,喉咙头自觉地滚动了滚动,就一只手拍着树干,唱起了潮曲《回寒窑》来……

“峰山叠叠,峻岭重重,催马加鞭往前程,本藩投军十八载,于今速回寒窑,见了妻荆。想起来,触景伤情……”片晌,歌声戛然而止,陈仰穆被水面冒出来的两个小脑袋惊住了。

“喂,小弟,过来,过来!”陈仰穆兴奋起来,他觉得眼前这两个孩子特别可爱可亲。

“弟,别,别理他。”陈海国却拉住海安,狡黠地瞅了树杈上的陌生人一眼,故意往更远处游去。

“喂……”陈仰穆见状便来了劲,三下五除二地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光着身子跃入溪中,朝两兄弟游去。

“喂,小兄弟,告诉我,你们是谁家的孩子?”陈仰穆不停地扎着猛子,又亲热地靠近两兄弟。

“就不告诉你。你来我们这里找谁呀?”陈海国保持着距离。

“哦,不找谁,就是回家,回自己的家。”陈仰穆觉得眼前的孩子好面熟,心里嘀咕……“小弟,你告诉我,你父亲是谁?”

“就不告诉你!”陈海国拦住海安。

“小弟,你哥不告诉我,你来告诉我,我给你大洋买糖猴吃!”陈仰穆上前抚着海安的小脑袋,但马上就被溜走了,倒被其反手推得满脸是水珠。

“嘻,嘻嘻,你个臭酸番客,问句话就给大洋?骗人!”陈海国赞许地拉过弟弟,兄弟俩双双绕着仰穆游了起来。

“臭酸番客?你怎么知我是番客?还臭酸?你闻到酸味了?”陈仰穆一乐,笑得差点呛了水。

“无可奈何舂甜粿,背个市篮过暹罗。你这身行扮,又背个破市篮,十有八九就是从暹罗回来的番客。我们这里时不时就有番客回来,在暹罗赚到大钱的都坐轿,轿后跟着挑夫挑着从暹罗带回来的番畔物件。多的三几挑都有,少的也一两挑。像你这样行路,背个破市篮,不闻酸味也料你阔不到哪里去!”海国说得头头是道,把仰穆乐得半天都合不拢嘴。

“对,对!你说得对!哎,我无本事,在暹罗发不了家,但两三个大洋还是拿得出来的。你,真的不要?”陈仰穆跟着两个小兄弟朝大榕树游过去。

“不要。我家的钱银多的是,都堆成山了。”陈海安挤上前来,一只手去搭仰穆的臂膀。仰穆激动起来,想抱住他,却又被滑溜出去了。

“哦,你们不要大洋,那换个方式,我们比游水,谁游得快,谁就认输,认输了就得告诉我……”陈仰穆还未说完,海国接过话来:“要是我赢了,你就给钱银?”

“给,准给!”

“不行,兄,他手脚长,准比你快!”

“哦,有道理!那好,比凫水如何?我俩来比,小弟当见证人。”陈仰穆说着,就先试着凫进了水里。探出头来的时候,就见两兄弟已经笑着应承了。海安果然就爬到树杈上坐下来,像模像样地高声喊着数。

陈仰穆凫了半天,料定是胜数在握,就浮出水面来,可是,水面一片寂静。往树上一瞅,乐了:“哈哈,你们这对臭弟,言而无信!言而无信可是商家之大忌!嘿,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都是谁家的孩子了!”

“咋?你猜到了?安弟,他怎么会猜到?”陈海国急了。

“呵呵!这饶村,除了陈仰穆的儿子,谁会像你们这样鬼,敢将老子戏弄?”陈仰穆佯装生气,从水里一纵,上了树杈伸手要抓这对小兄弟。

“哈哈!大老死个,没穿裤子,羞死人!”陈海安指着仰穆的裸体大呼小叫。

“嘻,安弟,你看他的鸡蛋,真大!”陈海国指着仰穆的胯下,大笑起来。

“阿国——安弟——”蔡雁秋突然出现在榕树下。

“妈,你看,这臭番客有个大鸡蛋!”陈海安光着屁股,爬上岸来,蹦蹦跳跳地边嚷嚷边向母亲跑去。

“穆……”蔡雁秋傻了眼,真是从天而降!十年不见的丈夫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并且一丝不挂地跟孩子们玩在一起……

“雁,雁……”陈仰穆顿时手足无措,愣了半天才咚的一声将光身子埋进水里,直愣愣地站在水中傻笑,傻傻地笑……

在陈海国的记忆里,父亲的形象十分模糊。这些年来,虽然逢双月,批脚就会准时地将父亲从暹罗或者新加坡、婆罗洲寄来的批银送达。但一直以来,储存在他脑子里的父亲,除了贪婪地吞食着鸡肉,就是使劲地压得母亲喘不来气……这阴影挥之不去。当父亲陈仰穆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喜和亲热。倒是从没见过父亲的海安,对父亲的到来惊喜忘形,毫不迟疑地扑进陈仰穆的怀里,谁劝都不肯松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海安都十岁了,才第一次见到亲爸呢!回家,我们回家……”蔡雁秋乍一见面时,还勉强控制住情感,一待父子三人穿戴齐整,海安又紧抱着仰穆不肯松手,她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哗哗地滚落下来,汇着热汗,满脸婆娑。

陈仰穆回家了!乡亲邻里奔走相告,叔伯婶姆,兄弟姐妹便纷纷涌向村头来,牵衣拉手,呼名叫号,簇拥而行,欢声笑语顿时响遍半个饶村。

陈仰穆回到家中,才放下怀里的海安。来不及喝杯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家书,分批银。

这饶村,自清初以来过番下南洋的人越来越多,村中十有八九都是侨属侨眷。几乎所有回乡的“过番客”都得顺便将侨居南洋等地的乡亲所托付的批银、信件或物品带回来,并亲自一一送到各家各户去。这已经是许多年来约定俗成的老规矩了。尽管随着批信局的发展,其主要渠道已经是通过批信局投递,从前的“水客”、现在的批脚,做的就是这行当。但对于乡亲来说,还是托自家人更妥当、更贴切。

陈仰穆将海国、海安叫到跟前来:“我们分分工吧,你们兄弟俩扛着市篮,跟爸挨家挨户送信,分批银去,你妈到店仔头办霶霈(丰盛的菜肴),今晚一家人吃霶霈!”海安咧嘴笑。海国接过市篮不悦道:“爸,人家来番客都请客,有的还送利是呢!”雁秋听了脸色就不好看,正要开口,就被仰穆的笑声打住了:“怎么?怕丢脸是吧?嘿嘿,你们再给每户都带上一句话,说明天都到奉政第找爸要利是!”“啊?真的?”“真的。你们想想,每户都送,这全村该是多少银两?还不把你们兄弟俩给累垮?”海安把头点得鸡啄米似的,海国将信将疑,却不说话了。

陈仰穆父子仨人就扛着市篮,将旅居暹罗的乡亲托他带回家里的批银、信件、物品一一分送起来。这么一来,饶村就沸腾了。陈仰穆走到哪里,身边都簇拥着男女老少一群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笑声,也有哭声,甚至有骂声。

“我那个没良心的,钱银晓寄,人怎就唔晓返来,哇……”收到钱银的女人倍思男人,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仔好么?寄钱来就好了,还搭来金耳环,我都老太婆了,还发什么骚啊!”收到首饰的老人笑了,喜泪扑扑簌簌。

“这孬仔,怎么连个钱都不寄?这平安信能当米粮吃?这一家老少可怎么活啊!”收到信的母亲因为没收到钱银嘴里骂着解气,听海安说明天到祠堂派利是,心里还是乐。

“天啊!家家有信收,家家有银领,我怎就命苦,连只字都无啊……”两手空空的老人一脸沮丧和无奈。

陈仰穆每见到贫病困苦的,就假托其亲人的名义,自己掏钱银先救救急;见到思夫情深,想儿情切的就自编几句口信,安慰一番。这么一来,走遍全村,天上的太阳也就跟得累了困了,管自下山了……

第二天近午,当店仔头的名厨郑大成带来帮手,挑了家杂,备了大料,在奉政第排办得七七八八的时候,陈仰穆就将他今天要宴请的客人一一邀请入座。

宣爷的头发益发白了,脸色却仍然红润。刚在上位坐下来,就问陈仰穆今天安排了什么菜色,说佳肴不在多,头等讲究的是要郑大成拿出几样绝活,让乡人见识见识。郑大成忙上前鞠躬,笑着说:“穆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主,开列的菜单连我这当厨子的都佩服!每一道菜都不敢马虎。鱼翅是穆爷专门从暹罗带来的,昨天夜里就先漂了发了,一大早用善汤炖了几个钟头,马上就可以端上来了。龙虾、鲍鱼大清早从樟林埠送来,龙虾清蒸,火候必然把握准,这红烧大活鲍算是在下的招牌菜,今天一定让诸位吃得满意!”陈仰穆呷了一口茶,在嘴里抿了一会,说:“郑师傅你怎一下子就将我精心策划的一桌菜全亮出来,待会开宴,不就少了情趣?”

郑大成歉意地笑着说:“对,对!你看我一张漏斗嘴!食桌有食桌的道道……要像变戏法一样,不仅要让每个客人吃得好,还要给客人心里留个念想。不过,还好我还留了一道冷菜没说出来,待会大家品尝品尝。”

作文饿了,就催促郑大成:“大厨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上菜吧!乡下人食桌,上一样吃一样,上二品吃一双,别说佛跳墙,就是孙悟空来了也只能舔碗底,谁还顾得了那么多讲究?”

粲华接嘴道:“是呀,有十二菜桌吃,还管什么道道?早听说鱼翅好吃,就是没吃过,今日可是要打牙祭啰!”

坤明年纪轻,心性紧:“大厨,鱼翅、鲍鱼慢慢上来无所谓,这时是不是先上一盘卤鹅肉来填填肚角?两层肚皮都粘一起了!”

郑大成一听,脚一顿,手一扬,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咳!你们看,我这漏斗嘴,一打开就关不住!光顾着说话,连菜都没得上……就来,就来,各位爷稍等!”

番仔乐也按捺不住了:“坤明说的跟我想的一样!鹅肉肥,鹅肉香,我啊,口水都流出来了!”说着,果然就流下一道口水来。

作文对做菜有讲究,干脆守在灶前看师傅做菜。却旋即被郑大成派了差,冲上一泡功夫茶,送到桌上来。对宣爷道:“爸,你老先尝尝,这是郑大厨的好茶,说是遇到上等的大食客才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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