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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念想,陈仰穆总是在梦中见到他的蔡雁秋。但昨夜的梦却跟以往不同,出现在梦中的,竟然是一双彩色的蝴蝶,从荔枝丛中飞出来的一双彩色蝴蝶!梦蝶让老人觉得奇怪,怎么会是蝴蝶呢?都这把年纪了,可恰恰就从来都没留意过蝴蝶,什么鸣蝉、蜻蜓、青蛙啥的倒是抓过玩过,蝴蝶向来都是属于女孩子的,这梦中怎么会有蝴蝶呢?整个上午,他一个人在花园里待着,百思不解。直到日头都硬了,仍没有将梦破解。耳边就响起了清嫂的声音,又夹着满莲的声音,还有女儿陈海澜的声音……陈海澜最近在《周易》上又有什么新见地?这个一直让他琢磨不透,更让他心疼不已的老姑娘,满脑子装的都是些怪念头。也许,她能为他圆这个梦?可是,他宁可不解这个梦,也不敢去惊动她,这个女儿越来越让他觉得难以理喻。这个心结未解,肚子却叫起来,他才想起该吃午饭了。

薛望平带着女儿回到饶村的时候,陈家一大家子正围着饭桌吃午饭。

陈仰穆一眼看到这对陌生的母女,眼前一亮,如同飞来一片云彩,又如同梦中的一双蝴蝶翩翩。他就激动地先站了起来。

“爸爸,我是薛望平,我是海安的爱人。”薛望平牵着女儿,面对家人,一脸笑容,“我带着孩子,回来了。”

“谁?你说你是,海安什么?爱人?”陈仰穆迎着儿媳妇带露的目光,闪电般地一瞥,对“爱人”一词甚觉别扭,可细想,也就明白了。

“我是您老的儿媳妇啊!海安他还有点事,去了省城,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儿媳妇的回话终于让陈仰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他的声音仍在颤抖,手杖抓得紧紧的,“你,你就是平,这,这只花蝴蝶,就是我的孙女啰!”

“对,对,来,孩子,快叫爷爷,快叫啊!”薛望平哽咽着说,“你,一路上不是一直在叫吗?爷爷……”

“爷爷!”这亲切的甜美的声音,如同一团火苗燃烧了起来,随即轰然如炽。陈仰穆顿觉眼花缭乱,他头皮悚动,他一步一颤地移上前将小孙女搂住,两行热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回来好,回来好!这个老二,还是晓得回来……”

温雪菲一直插不上嘴,也移不得步。她是第一次见到薛望平,也是首次见到小侄女,一道暖流从胸间直涌上来,这嘴巴一撇,泪就掉了下来。倒是陈海澜镇定,上前拉过薛望平的双手端详了起来,又给小侄女一个笑脸。“我说,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得了个上上卦,原来是有这等喜事!”

“哦,你,你就是陈海澜吧?海安可是经常念叨你。我,我该叫你小姑呢,还是叫小妹?”薛望平用惊异的眼神瞅着海澜。海澜被瞅得不愉快,别过脸不理不睬。

“平,来了好,这孩子,叫什么名啊?”温雪菲搂过孩子,无限感慨。“都这么大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女孩子一见温雪菲就觉亲热,也不再拘束,大声回了个“卓娅”,清脆得跟鸟鸣似的,让整座大院都静了一静。温雪菲把“娅”听成“雅”,高兴得笑了起来说:“好好,好听!雅,雅!俺就是个雅姿娘仔嘛!这名字是你父亲起的?”“不,是妈妈起的。”女孩回答。一家老少便都笑了起来。入乡随俗,这“卓娅”被温雪菲叫成“卓雅”,竟然就将差就错,改了过来。

“哦,你,你是温雪菲?你可真漂亮,真年轻!海国他真有艳福!我该叫你……海安是让我叫你阿姆,可我,叫不出口,你看,我可比你大,比你老……”薛望平端详了一阵,又拉过温雪菲的手,捏了又捏,“真软,这手。咦,海国没回来?”

“该叫什么还得叫,大伯就是大伯,哪能海国海国地叫,成何体统!”陈仰穆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哦?嘻嘻!爸爸,你看看,我比她老了这么多,雪菲,我比你要大十岁吧?你,你真让我叫你大姆?嘿嘿,别把你给叫老了!老封建!”薛望平最后一句没说出来,一笑,一颦,吐下舌头扮下鬼脸,没把老人家的话当回事,管自拉过女儿,让她叫温雪菲阿姨!

因为是初次见面,陈仰穆不想给谁难堪,可他对这个二儿媳没有好印象。心里头嘀咕了一句,喝干了杯里的茶,将海安托给他的信揣怀里,就起身上“听潮楼”去了。

老人家一走,这气氛就活跃起来了。温雪菲并不在意薛望平怎么称呼她,更不在意小女孩叫她阿姨还是叫她阿姆。她高兴,她快乐,她突然间见到陈家老二的妻女,就兴奋起来。尽管老二还没有回来,可是有薛望平和卓雅在,这个老二就一定会回来,这个家就必然会团圆!

“哎呀,怎么只顾站着说话,都还没吃饭吧?快,清嫂,满莲,快准备饭菜去,我们先上房间去。哟,这孩子都快长成大姑娘了!”温雪菲牵着卓雅,就往“仁和里”走,春嫂上前叫薛望平一声二少奶奶,就拎起两个大皮包,跟上去。薛望平被春嫂这一声叫,差点没愣过神来,又“哇”的一声惊叫,扮了个鬼脸。春嫂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做错或是说错了什么,环顾左右,一脸茫然。

因为来得突然,“泰安里”的房间一下子还没整理好,温雪菲只能把薛望平母女俩带到“仁和里”先安顿下来。这薛望平一进门,面临的第一个问题,跟她的婆婆蔡雁秋当年初嫁到陈家面临的问题是如出一辙——她找不到便器!同样,小女孩也无法适应温雪菲所用的粪桶。

“什么?抽水马桶?”温雪菲被薛望平问傻了,她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东西,比粪桶更方便更卫生的便器。当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倒觉得好笑,哪有大活人被屎尿憋死?哪有大活人没办法在粪桶上撒尿屙屎?这母女俩就会大惊小怪!更让温雪菲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们母女所穿的内裤窄得包不住屁股!

不久,彼此混熟了,温雪菲曾就这个便溺问题跟薛望平作过一次交谈。温雪菲重提“抽水马桶”这个话题,说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怪,可就是想象不出会是个什么样子。薛望平就告诉她,这是西方人在几百年前发明的一种便器。发明这种便器的人是个英国人,叫约翰·哈林顿。马桶其实跟粪桶没多大差别,只是多了一个向外卷的边沿,坐起来舒服。这抽水就有文章了,是跟马桶分开的一个部分,是一个装了水的箱子,可以随时冲水,将粪便冲进下水道,就不会臭气熏天了。薛望平趁机问了一个问题,说饶村有一句俗话,叫“别骗阿奶不曾尿夜壶”是什么意思?为何老是有人在她面前说这个,又老背着她笑?温雪菲一听,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同样的问题,她曾向海国提问过,也就是从海国口中,她得到了清清楚楚的答案。让她记忆犹新的是,当海国给她讲完这个“家丑”的时候,她也撒了一回娇,非得让海国也学上一回,结结实实地抱着她尿了一回铜脸盆!说完了这个,两个陈家媳妇笑得前仰后合,抱着笑痛了的肚皮,达成一个协议:尽快让海国从上海定购一批“抽水马桶”,给陈家的每个房间都装上一个!

可惜,当抽水马桶装上的时候,薛望平已经搬出陈府了。

薛望平对陈家最感兴趣的是荔园的荔枝。她来得正是时候,荔园的荔枝甜熟,丹红一片。盐水荔枝加工厂进入忙碌季节,运荔枝的小木船往来秀夫溪上,彩带一样逶迤。那蜜一样甜又绣球一样好看的佳果,更令她嘴馋。

她喜欢独自到荔枝园中转悠,喜欢亲手摘了荔枝再找个凉爽处坐下来,边吃荔枝边赏溪景纳凉。这秀夫溪水碧绿如玉,清澈可鉴,时常让她想起在波罗的海海湾畅游的情景。这日,她对着一排刚从枫溪运来的陶罐来了兴致,居然亲自动手,帮工人干了一点下手活,把个水獭急得哇哇叫“不”。可只需片刻,她就累得气喘呼呼,香汗四溢了。身上一热,看着秀夫溪水就更觉可爱了,经不住诱惑,她回家从箱旮旯翻出两件泳装来,悄悄地把卓雅叫上,母女俩“扑通”一声就跳进秀夫溪游起泳来。

这个丑可就出大了!一开始这对母女还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在溪中嬉戏追逐,乐不可支。好几次,卓雅还跑到步墀桥上,轻灵敏捷地表演跳水。这是她在俄国读书时学校里的体育项目,是她的强项。要不是父亲突然决定回国,校方还准备送她到专业团队受训呢。见女儿跳得优美,做母亲的也受到鼓动,跟着爬上岸来想露上一手,薛望平边走边说:“嘿,当初还不是妈教会你的!”可她话说了出来,张开的口却半天都没合上。糟了!怎么有这么多的人?这些人都来干吗?看戏?看杂耍?在一阵喧叫声中,薛望平终于明白,这溪的两岸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乡亲们是把她们母女当猴子看了!她来不及多想,急忙将身子“咚”地没入水里,再露出一张脸来,惊讶地看着两岸同样惊讶的人。溪边的热闹很快惊动了荔园陈府。温雪菲一听,吓得脸色发白,哆嗦了一下,就让满莲跟上一起到溪边看个究竟。可是,走了一半她就折回来。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了,还看什么看?再说,薛望平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这个女人,跟老毛子学了太多的怪招,邪魔着呢!就说做那事吧,做就做嘛,还下什么套套,说是计划生育!连孩子也只生一个,还是个女孩,怎就不想想给二叔传个后!这下可好,把这股邪气带到外面,光着两条大腿到秀夫溪显摆,出乖露丑,这不是把陈家的家声给玷污了吗……温雪菲折回家里,让清嫂将一床大床单抱过来,一起到溪畔去接这对出洋相的母女。薛望平这时已经知道自己惹来麻烦了,张皇失措,一见温雪菲,就见到救星似的直趋上来。没容得薛望平说话,温雪菲就示意满莲将她裹进了床单里。卓雅还不当回事地笑,那湿漉漉的身子就被温雪菲抱住了,也不搭话,将手里的外衣一罩,搂紧了就往回带。这一路上人可多了,也顾不上体面不体面,温雪菲给众乡亲连连作揖,点头哈腰,自始至终却不出一声。这时,就有半大小伙子嚣叫起来:“别走呀,白白脚腿白白肉,还没看够哩!”一阵笑声过后,就有女人的声音:“天时做恶了,大白肉卖到秀夫溪!”一阵叽叽咕咕的低骂声,有不堪入耳的,有含讥带讽的,温雪菲只当没听见,加快了脚步,又催促叽叽喳喳的薛望平落荒而逃。

没过多久,陈作文就到陈府来了。当年,陈仰穆在荔园建新乡,第一个表示支持的就是陈作文,第一家跟着陈仰穆搬到荔园居住的也是陈作文。宣爷去世之后,陈作文成了饶村的老大,但一遇什么事,他都要请陈仰穆帮着酌定。

陈作文是陈府的熟客,踏进门就直奔“听潮楼”。这个时候,陈府甚静,陈仰穆独自在楼上搬弄坛坛罐罐。晚年的他喜欢金石,尽管所藏真品少赝品多,但花钱买乐趣,对他来说也是合算的买卖。见是陈作文来,陈仰穆就将一只刚买到的清代五彩梅瓶搬过来,从器型到包浆,从胎质到釉彩,喋喋不休。好一会儿,老人才发现陈作文此次是有事而来,总是分神,甚至有点不耐烦。他终于停下来,陈作文一五一十地将秀夫溪畔发生的事委婉而又明白地告诉了他。

“砰”的一声炸响,陈仰穆手里的梅瓶顿作碎片。

“听潮楼”内外一片寂静。半晌,才听到陈仰穆叫刘得清的声音。

陈家出了这个“丑”,谁都提心吊胆,怕老爷动怒。没想到的是,老爷对谁都不吭一声,就是对薛望平,也没给什么不好的脸色。他把该做的事情,都让刘得清去做。

这饶村又有大食会了!陈家在奉政第和荔园陈府分设两处走马席,宴请全村老少,村中各户三天不用生火做饭。这步墀桥头又有老正顺班做大戏,连着做了三夜三日。陈家一句话不说,但谁心里都明白,这饭不是白吃的,“食人家的嘴短”,这饭是堵大家的嘴。这戏也不是白看,而是转移大家的话题。

果然,这饶村一时间再也没有人提起陈家二少奶奶母女的“丑闻”,可后来,饶村还是留下了一句俗语:“白过二奶的脚大腿”。这话只用来对白净的东西作类比。

薛望平又一次让老爷子动了怒,是在第二年春天燕子来到陈府做窝的时候。春寒未尽,老爷子偶感风寒,初愈时就有点咳嗽。薛望平因为在秀夫溪出丑的事,一直内疚,总想找个机会讨好一下老人家。就悄悄地到店仔头买了些燕窝、银耳和冰糖,一个下午猫在厨房,做了一锅燕窝银耳羹。高高兴兴地用一个青花小汤锅盛了,让陈卓雅给爷爷送到“听潮楼”上去。谁知,不一会儿卓雅却哭着鼻子回来了,对着她妈说爷爷不讲理!这下又把温雪菲惊动了,一问才知道薛望平是好心办了傻事。于是将陈家如何爱燕子,又为何从不吃燕窝细细地道来,然后就领了薛望平上楼给老爷子道歉。来到楼上,看见老爷子坐在桌子跟前,手里捧着那把陈海国从暹罗带回来的山柑烟筒独自发愣。这两个儿媳妇不敢惊动,正要转身,却被喊住。

“雪菲呀,你把地擦擦,那汤烫,咋让小孩子端着呢?没烫伤吧?”

薛望平忙接过话来:“爸,是我不好。卓雅没伤着,你老放心。”

“你过来,把这个给她,《针路图》,陈家的孩子,都得读这本书。”

薛望平好一阵激动,忙上前接过。这是老爷子亲自抄录在宣纸上的文字,摘自《针路图》上的文字。尽管老爷子对每一个子孙都很疼爱,但还是沿袭着男尊女卑的。比如在这《针路图》上,老爷子就说,“只传男,不传女”。每次,几个男孩子被老爷子召到“寿康里”去读《针路图》、听老爷子讲红头船的时候,卓雅就特失落。今天能让女儿也分得一份,薛望平太高兴了。捧着老爷子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张宣纸,卓雅如获至宝,读得格外用心,比其他孩子都背得快,读得好:

灵山大佛常挂云,打锣打鼓放彩船。

使到赤坎转针位,前去见山是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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