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本着都是男人惹的祸,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的宗旨,正准备再开导一下温女士,还没等她开口,温女士恼羞成怒的声音就传到福宝的耳朵里。
“你这招欲擒故纵的把戏可真精彩!府里头的美人一大把,皇上可能从来都没留意过,倒是你,那人憎鬼厌的面目第一眼就吸引了皇上的眼球吧?也是,一片花海中长出一棵枯黄的小草,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温娇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福宝马上就想为自己申辩一下,可是温娇根本就没给她辩解的机会,又继续往下说,不过语气已经没有刚才的愤怒而变得自艾:“我跟了他七年多,七年多呀,那是多少个日子呀!我从十八岁走到了二十五岁,我最绚丽的青春日子,就是在仰望着他钦慕着他中度过的,我记得他和我说说时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他在我面前穿过的每一件衣服,他的从容淡雅,他的高深莫测,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我在他的面前如履薄冰,保持着我完美的状态,无论是妆容,还是身体的细微动作,我知道他的琴技出神入化,我更加苦练琴艺,练的十个指头都是鲜血淋淋,只为与他琴瑟和鸣,双宿双飞,他真是无情,就是七年后的今天,他还是只称我一声温姑娘,你知不知道,那声急急想要与我撇清关系的称呼,让我的心在滴血。
我是走不进他的心里,可府中那些个个美颜如花的女人也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我在私下里猜测,也许他是有什么隐疾,才会这样不近女色,只要常常能看到他,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至少在府里面他只尊重我一个,是的,他表面上他还是很尊重我,府中夫人们的大小事务都与我商量,确实也给了我一个这样的错觉,可即便是这样,这个和谐的日子也因为你的到来而打破了。
府里的夫人们都在揣测着你那神奇的来历,当然鉴于你那丑恶的面容,我们都没有深究,你引起我重视的是那天洛太子的洗尘宴,指名道姓的要你去作陪,其实很容易打听清楚,当今的皇后就是我的胞妹,她知道我所经历的所有生活,明白我的苦与痛,她很快就告诉我那个太子曾疯狂的迷恋你,为了你他他曾在宫中绝食,甚至想要与公主退婚,就在那次宴会上,胞妹想让你出丑,故意让你当众表演一个节目,洛太子为了给你解围,亲自表演吹箫,竟吐血昏倒。”
说到这里,温娇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中的苍凉可想而知,而福宝却是惊诧不已,她与洛星宇的那点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很多的人都知道。
“在皇宫里,黎宣故意创造机会,让你亲自为洛太子疗伤,你与那洛太子亲热搂抱,窃窃私语,全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却又说服了太子娶了紫嫣公主,避免了一场两国纷争,也粉碎了黎宣的第一场阴谋。是在那时,你吸引的皇上的目光吧?你的不在意与无所谓,会让根本就不注意的人也留意起来,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他竟然让你去专门给他做饭,让你可以留在他的房间,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是对女人根本就不感兴趣的吗?他太无情了,我七年的青春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的虚度,却让你有机可趁。”
“不!我不甘心,他不可以这样,尤其是对我!”温娇突然激动起来,也更加神经质,当然她还是顾及了她现在是皇上身边的人的形象,可那种强忍中的歇斯底里,还是让福宝感觉到了可怕,她仿佛立刻就会疯掉似的,马上就要脱出了正常的轧迹,却还可笑的维护着她仪态。
“他不可以这样对我,否则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他可以不爱我,但他也不能去爱别人,我不允许,我得不到的,你也不能得到,我要让你得到教训,更要让他痛苦!你一定不知道是谁向黎宣提出你这个人的可疑吧?是我!是我让温柔在黎宣的耳朵边提醒他注意你的,让他的亲信前往云州彻查你的,他的收获才多,你还真个人物,连前朝战神林明的人也在查你,最想不到的是,是你打死了子麒哥,你怎么这么坏呀,害死了我青梅竹马的爱人,现在又要夺走皇上,我跟你上辈子有仇还是有怨呀,你处处于我作对,把我的爱人一个个都要从我的身边抢走!”说到这儿,温娇的眼泪出来了。
“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打死东方公子是我年少无知,我已经为此付出的代价。”福宝连忙解释道,“被下旨赐给黎洛,根本就不是我所愿,我早就想要逃跑,却又怕连累我爹,才不得已在王府中留下来,我处处谨小慎微,从没想过事情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想知道是谁给黎宣出的主意,让他从你下手,为我出气的?”温娇的脸上出现了得意的神情。
“难道说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的?”
“说的没错,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只是没想到皇上对你已经用情至深,为了你他这么快的起兵夺位,为了你御驾亲征,他伤我有多深,我就会让他痛有多深。这次你朱府全府被抄,他可脱不了干系,也可以说是你间接的害死了他们。”
“黎洛做人真失败,黎宣恨他,你也恨他,你们这些人可都是他身边至亲的人,却一个个恨他入骨,还连累着我们这些无辜的人,都说我朱福宝是云州的一大恶人,也不过是干些扰乱民生的勾当,事后我爹还一一都替我赔罪了,打死东方公子,让我的一生都充满了罪恶感,为了忏悔和赎罪,我掩盖了我如花的容貌,甘愿被全云州的人耻笑,只是想陪着爹爹平静的过完余生,现在和你们比起来我算什么呀?你们杀了我的全家不算,你们发动的战争让多少邑国的士兵没有死在保家卫国的边关上,却横死在我们邑国的大地上,让北齐有机可趁,在我大邑攻城掠地,让多少的百姓流离失所,开始我还很同情你,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活该没有男人爱!”
“你有男人爱又怎样,当你与黎洛亲热之时,不会被你爹那浸满鲜血的样子惊醒?你记住!云州朱府几十条的人命可都是你的男人害死的!你还能守在他的身边?那我真要祝福你了。哈哈哈……站在皇上的身边的,只能是我!永远!”
温娇的脸上露出狂妄的狞笑,福宝低叹了口气,爱果然是副最烈的毒药,让这个邑朝的第一美人,怎么看怎么都不美,甚至很丑陋,和她同处一室,她感到窒息。她所做的种种,不外是逼她离开黎洛,她早有这心思,还是晚走了一步,如果她早点离开,朱府的那么多的人就是不会因为她而死,造化弄人,她非走不可!
“停车!”福宝再也不想看到温娇的那副嘴脸,掀开帘子叫道。
“怎么了?”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黎洛和子麟都出现在马车外,同时关切的问道。
“两个人住有点挤了,不是还有辆马车吗?我去坐那辆!”如果不是因为怀着孕,福宝会主动提出来骑马的。
“可能是妹妹这些天在皇上身边侍候,身子变得娇贵了,妹妹还是住在这里吧,因为担心皇上,我才急急赶过来,所以我那辆车太过简陋,妹妹哪里能坐的惯,要去也是我去。”福宝回头看她,她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到了上车前的尊贵与得体,一番话说的落落大方。
在黎洛面前,她永远都是这么大方得体的吧,虽然惊叹她的变化如此巨大,福宝还是心中厌恶,冷着脸看着她从她的身旁经过,更加衬托了温娇刚才的话,她作为邑朝第一夫人的风范尽显其中。
没有了温娇的聒噪,福宝与她肚中的宝宝宝终于能安静的享受这段安逸的时光,虽然单调却很舒适。
一路上黎洛与子麟争相对福宝的呵护有加,嘘寒问暖的,福宝一一笑纳,来者不拒,让温娇眼中的阴毒更深,表面上却越加和蔼,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个不停,直叫的福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各怀心思的几个人,在大军的护送下平安的来到云州。
福宝在黎洛的陪同下,用黎宣的头祭奠了朱贵及娘,并且给云娘上了香,娘的坟被人修彻了一新,出乎意料的福宝还带黎洛、温娇,还有子麟来到了子麒的坟地,经历了这么久,福宝的心终于释然,因为子麒引来的事事非非在今日终于可以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