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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久旱成灾

热。非常热。官道上,有不少佝偻着腰的百姓拖拖拽拽地缓慢前行。他们大汗淋漓,他们衣衫褴褛。上京的天气异常燥热,明明是大白天,街上的人却少得可怜。

一片碧蓝的天上万里无云,只有一个太阳,用尽气力地将自己的光和热洒向人间。太阳炙烤着大地,不肯停歇。那些面黄肌瘦的可怜人擦着淋漓的大汗,气喘吁吁地跋涉了百里甚至千里,只为讨口饭吃。

从去年冬天开始,华夏王朝就几乎没下过什么雪,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下都没下过,怎会有丰年?时至今年开春,立夏,京城下过的雨不过五六场,且都不大。其它地方的情况还不如京城。

朝堂上。

“皇上,干旱问题十分严峻,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望陛下您能早日提出解决办法啊!”

云逸并未应答,而是反问:“朕听说有大批灾民涌入京城,造成了巨大隐患,众卿有何看法啊?”

右丞相思考了一下,坚决地摇了摇头。左丞相看了右丞相一眼,也赶紧摇了摇头。朝堂上鸦雀无声,没有人肯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谁肯将自家粮食分给灾民呢?按如今的境况,恐怕还会有更多的灾民涌进来。救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但对于这种华夏王朝百年不遇的大面积旱灾,国库中的储备粮远远不够。

最终朝会不欢而散,回到书房,云逸气得怒吼:“那群老东西,为难朕的时候从未手下留情,该他们出力的时候又不拔一毛,真是可恨!”

徐淼:“陛下息怒。”

云逸:“总有一天,朕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番苦思冥想后,云逸又派出了钦差向灾情最严重的地方派送粮食,但此问题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还需天公作美。

云逸本想着宴会之后去看看云陌晚,无奈老天给他出了这样一个难题,只得将这一想法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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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陌晚虽想出去,可她最怕热。这火烧火燎的天气逼得她不得不整天整天呆在宫中。竹园里,陌晚正逗着那对相思鸟。她素面朝天,单纯,干净。小兰过来,听到她正说:“我叫你们小爱,小情,好不好?”

“郡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思春呢!”

“我是思春啊!”

“啊?”

“哦,哦,我口误,呵呵。”

“我就说么,吓死我了!郡主你知道吗?外面乱套了。”

这次轮到陌晚说了声:“啊?”

“京城里来了许多穿得破破烂烂的人,他们到处要饭,搅得各家鸡犬不宁。”

“饿的吗?”

“是啊,连皇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在家里待得要发霉了,走,我们出去看看情况。”

主仆二人换了普通人的衣服,易了容,悄悄溜了出去。小兰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最懂天灾的可怕,如果能够帮得了忙,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外面的情况比她们想象的还要糟糕,那些饥饿到极点的人见吃的就拼尽力气抢,却往往被打的遍体鳞伤。这几天,街头小贩也因害怕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陌晚有生以来还没见过这样的京城,真真称得上是满目疮痍。走着走着她就不忍看下去了,强拉着小兰回去了。

刚回宫,她先是找与爹爹相熟的官员仔细询问了此次旱灾的具体情况。然后她就一头扎进书库里寻求立朝历届救治旱灾的方法。整整一下午,她是寻了不少书籍,譬如《春秋》,《史记》等中都有对旱灾的描写,但几乎都重在描写旱灾本身有多严重,而非救治方法。虽然最终她也查到了一些极妙的方法,其中鼓励老百姓交出余粮统筹发放配以朝廷施援这个方法最可行可靠,然真正执行起来,难度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有了些想法后,她就想去面见圣上,寻思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个好由头。恰逢小兰进来(满含期待的目光)报:“郡主,皇上准备在京城开办几个施粥点,施粥的人应是有一定地位的,百姓们耳熟能详的王公贵族,现在还缺一个人,你..”

“这样啊,我去报名。”

“我送郡主去。”

“不必了,我跑着都要比坐轿子去快。”

不过一眨眼,陌晚的身影就不见了。她似一道风,还好各宫娘娘都躲在宫里消暑,否则又该被吓到了。一刻钟后,陌晚来到了御书房前,恰巧碰到了徐淼,她热络的上前:“徐公公?徐公公?”

徐淼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羞愧地笑着:“瞧,老奴这不中用的样子,一大把年纪了,竟还被郡主的美色给迷住了。皇上在忙,郡主有什么事吗?”陌晚心想,皇上身边的人说话就是大胆。殊不知徐淼这等老妖精早就知道这姑娘良善,好说话了。自然他也就不用遮掩,直接说了。告知目的后,她就被请进了御书房。

陌晚进去后,单刀直入,直接说明自己想要为国出一份力。云逸听了,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他现在极需的就是她这种能帮他分忧的人,而不是成天在宫中无所事事的人。那个王嫱昨天与他一同出去考察时,打扮的花枝招展,还是在他的强制命令下才换了身简朴的衣服,出去后,更是一见灾民就躲的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的行为让云逸对她失去了所有的兴趣,这种不识时务的笨女人,他绝不会多沾染。

陌晚连带将自己的几个看法给云逸说了下,云逸认真听了,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他每天闷头处理奏章,见的都是什么“饿殍遍野,赤红千里,人吃人..”解决方法却没人肯提,现在有了她,他突然觉得这般不幸的境况,也不是只他一人在奋战了。希望就在未来。没有什么过不去。

只是她这张脸,也实在是麻烦,如果易了容吧,恐怕没人相信她是陌阳郡主,不易容吧,势必会造成更大的混乱。两人想了一阵,陌晚提议:“皇帝陛下,不如这样吧!通知那些除灾民以外的人,除了那些派出人员施粥的人家以外,其余人家,凡是在施粥的这十天外出被抓的,需缴纳正常人家半年的粮食,如交不出,就将他们下大牢,直至饥荒结束,陛下以为如何?”

云逸一斟酌,觉得此计甚妙,既可以有效减少来看美人的人数,又可以得知谁家存粮较多,这等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只是委屈你了。”云逸道。

“啊?哪里委屈啊!”云逸笑了笑,她都不觉得委屈,他又何必再提呢?若不是这等境况,她这等风姿,就该藏着,哪舍得给别人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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