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磨难?”梁苡然疑问道:“你以为是修佛吗?”
蒋今佑轻笑后似有些深沉,“天下万物的来和去都有它的时间和地点,我希望你是一个肯于认清事实的人,”面向陈夙林,低垂眼眸,半晌才抬眼又道:
“陈夙林,你只是陈夙林,”有些歉意的道:“十五年太久,时间能冲淡一切,但有一点我希望你不要忘,那天,我为你办生日宴会,是你的请求,其实,我们已有半年的分手期,只是那时候我们彼此年龄还小,感情的事总是青涩的,所以我也不会太残忍撇开你,就当朋友吧,只是你心里的喜欢,我能避就避,但那天生日宴会当头,你发生车祸,使我内疚了,总觉得是我这个朋友没有好好照顾你,可……”他顿了顿,“可你现在好好的站在了我面前,让我也放下了心。”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一直喜欢着我吗?”陈夙林回想起那日,在银杉树下,蒋今佑转身离开,说分手的那日,她始终以为都是噩梦。
“其实,你也并不是喜欢我,你看重的只是有一个可以炫耀的东西而已,不是吗?”
“是不是因为她?”陈夙林指向梁苡然,“是因为她的出现吗?你们在一起只有多少时间?而我们加上这十五年,又是多少时间,怎么可以被她占了去?”
此女果真逻辑思维不够用。
梁苡然上前一步,道:“陈小姐,有些话我要说明白,你陷害今佑,让我误会他,这样的行为,是爱吗?”
“我哪里陷害了?”阴谋被人揭穿后还是强悍的道。
梁苡然挥了挥脸前,好似有唾沫横飞过来,“要我说给你听吗?”
陈夙林一别头,挺直腰杆站着。
“陈小姐你一直咬定那天你跟今佑发生了关系,好让我跟他翻脸,你好趁机,一般人也算了,可你碰到了我,当然,先前,我也一直认为是这样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今天穿得那么低胸,让我看到你内侧竟然穿着同一件内衣。”梁苡然说道。
“买几件一样的衣服不是很正常?喜欢就多买几件。”
“对,很正常,”踱了几步,又道:“你换泳衣,将之前的衣服放在休息处的长椅上,我好奇,到底我们的陈小姐都穿些什么牌子的衣服,无意间,看到你那一模一样的内衣上根本没有绣字,只有留在我们家的那个是有绣名字的,想必,你是故意的。”
“我想在哪一件上绣字是我的喜好,那天正巧穿了绣字的。”
梁苡然拍了拍手,随即,门口进来一名女人,陈夙林一怔,这是她家的佣人,平常洗衣都是她负责的。
“说吧。”
“陈大小姐,没有习惯在衣服上绣字,家里也并无绣字的衣服。”佣人低头却也豪爽道。
“你……”陈夙林气血翻腾,“我开除你。”
“谢谢,陈大小姐,我在陈家没一天休息,任劳任怨,如今身子骨也渐差,家中老人也需要照顾,正有此意,这是我的辞职书。”
陈夙林手一打,将辞职书啪得一下扔在地上,脸色铁青,“吃里扒外!”
梁苡然示意此位佣人离开,走到陈夙林面前,道:“我知道你不服,但套用你的话,人要懂得服输,不要输了还不肯下台。”
“我不会输,永远都不会!”陈夙林面孔狰狞,破口大喊道:“你们都会输的,都会输的,我就不相信……”然后有些疯癫的一拐一拐的走出了游泳馆。
顿时,这里也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温泉的水珠泛起又缓缓沉入的声音,那种汩汩的声音打进他们的心里,有种舒缓却又紧凑的感觉,很是扰心。
不知道静了多久,蒋今佑踱步而来到她面前,道:“一切都清楚了,苡然,不得不佩服你,有如此聪明理智的老婆,不是应该要庆祝一番吗?”他环住她的肩膀见她面色毫无笑容便道:“不要再这样了,我想看你笑,你知道吗?”
梁苡然面对蒋今佑那张“我是清白”的脸,有种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感觉,犹如喉间堵塞着异物,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总叫人心里难过。
他怔了怔,问:“苡然,你还在气我吗?”虽然他不知道她在气什么,自始自终他都是“局外人”,只是陈夙林的一场戏,梁苡然的一个案子而已。此刻,真相大白,她应该扑到他怀里才是,为何还是与他的心离得远远的。
他再也不去想了,用唇一下子堵住她的嘴。然后,他抬头看她,“现在还气我?”他温柔的问。
“气。”他再吻她,“这一刻还气我?”他又问。
她把头倚在他有些**的肩上,轻声叹息。
“如果,你此刻从跳台上往下跳,我就不气了。”视线朝向游泳馆一处的七米五的跳水台。
蒋今佑抽了抽,到底是谁设计的游泳馆,为何有如此之高?
“我就知道你不敢。”她转身。
等到她回身,便见蒋今佑一个个箭步的向跳台而去,没几分钟,昂头一见,他身姿傲然,配合着杜德伟的《脱掉》之歌:通通脱掉脱掉,脱!脱!脱!脱!便见他瞬间裸露了身躯,梁苡然立马双手捂住眼睛,谁叫他连短裤也脱了?
屏息一顿,他有没有跳过水?有吗?没有吗?哎,他幻想一下,就当自己是条鲤鱼。
梁苡然见蒋今佑果真要跳,心脏提到心口,拔腿狂奔过去,却见他一个灵越翻身,就像86年版小白龙现身的特技效果一样,咻得一下,忽见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