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台下众人也安静的等了片刻,见台上的人儿始终没什么花样,便唏嘘一大片。
“她不会想表演当木头吧?”一位中年贵妇道。
“真丢人脸……”另一位接上话道。
梁苡然松垮垮的站在台上,目光四处游离,心里也在怨恨自己怎么就上台了呢?她现在肯定犹如小丑,些许她可以表演卓别林……好悲哀,眼睛一瞥,见舞台一角架着一台钢琴,是刚才周馨心跳舞伴奏用的,还未来得及拿走。
她心下一阵暗涌,移动了脚步,缓缓步向钢琴,看了几眼,似在与钢琴交流着感情,随即拨了钢琴几个键。
有人笑,“这随便乱按,谁不会?”
“这也叫曲子?我家的乌龟爬几格都有个音符……”
忽而一阵音浪袭来,使得台下的人们心里为之一震,都静下了心默默的听着。好美,宛如会激活你的细胞,让你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不得不跟随着她的节奏徜徉在音乐里。时而悲伤,时而快乐,时而似阳光明媚,时而似流水潺潺,感动,她的音乐感动了众人。
有人泣,“好温馨,让我想起我的往事……”
“太美了,有妈妈的感觉……”
一曲完毕,她潇洒一挥手,所有人都面带赞色,一时都忘了鼓掌,都还沉静在自身的意境中,半晌,才都回过神来,鼓起热烈的掌声,久久不能平复。
“这……曲子?”阳台上的老夫人身子微微一颤动,讶异道。
“夫人,只是一首无名野曲。”
老夫人眼睛微微一闭,似乎在克制泪水涌出,曼声道:“不,不是无名野曲,它有名字。”
管家不明所以,只是微微一抬头,道:“夫人,此女……”
老夫人脱口而出,“不要动手!”也惊讶自己如此果断一说,因此脸上情绪交错,甚是难堪。
如果能够超越光速,时光就会倒流。她摸着被她弹奏得已经发热的琴键,觉得刚才犹如钻进了时空隧道,去了很久很久以前,画面里有个小女孩在百花丛中弹着钢琴,每弹上一个音符,绽放一朵奇艳无比的花,花越来越多,遮掩了小女孩的身形,直到听到一声温柔叫喊,“小然……”小女孩拨开簇拥的花藤,从花丛中钻出一个头,两只小辫子一甩,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是梦还是回忆?她觉得脑袋快要爆裂,倏然站起来,准备离场,却突然间灯光璀璨一闪,舞台的中央缓缓而落一个箱子,形状犹如海岛船上的宝箱,闪闪缀着光芒。
台下的人一阵哗然,无不在惊奇这个场面。
箱子还旋在半空,每个人都睁着眼,等待答案,梁苡然却有些胡思乱想,感觉一下子置身在民国三十年代,她穿着一袭婀娜的旗袍,而箱子里缓缓而开突地出来一位身披黑披风脖挂白围巾的民国男人,举起手枪,毫不犹豫的在她胸口开了一枪,血花四溅……不对。应该身处在埃及金字塔内,箱子咕咚咕咚的在地上乱蹦,蹦得箱子破裂,使得里面的木乃伊,撕掉白布条,身直双手迈着僵尸的步伐向她袭来,她无法退步,被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啊。她要疯了。
到底里面藏的是什么?
当箱子快要落到地的时候,箱子“呯磅”的炸开了,从中溅开星星点点的美丽荧光,和着玫瑰百合花瓣旋绕而落,美不胜收。其中,最让她心惊肉跳,目不转睛的便是箱子里一起旋飞而下的蒋今佑,原来一直不见他影的原因是藏在了箱子里,她成泣而又欢喜。
花瓣雨落了一地,铺成了一面美丽的花毯,蒋今佑单膝下跪,不知从哪里忽而又变出一捧玫瑰来,红滟滟的一直映到酡红的双颊上来,她觉得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浪漫,想要尖叫,想要欢跃,可是最终,她还是呆立在场中央,一脸的难以言喻。
接过玫瑰,忽而空中又凌飞出一只白色的天鹅,是幻觉还是泪水模糊了眼?天鹅嘴里叼着一个红色的盒子,拍飞着翅膀,扇出一道道风,也扇起第上零落的花瓣。
天鹅旋飞几圈,来到她面前,将嘴里的红盒子递于她手中后又呼啸而去了。她有些发抖的手轻轻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对情侣戒指,发散着无以伦比的光芒,她何止惊呆简直要晕过去。
他为她带上戒指,又示意让她给他在无名指上带上,“天鹅的爱情为证,今生今世,我只愿与梁苡然白头偕老。”
她一行泪再也控制不住的一线而落,天鹅的爱情,是忠贞的代表,是一生厮守永恒的爱情,成双成对,如果一只死亡,另一只也确能为之“守节”,终生单独生活。
她投进他的怀抱,他紧紧拥上她,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连绵不绝,为之感动,为之祝福。
二楼阳台处也没了人,只见桌上流下一滴晶莹的泪。
忽而灯光暗了下来,蒋今佑亲吻了她的嘴唇,她深情相迎,觉得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吻总是那么甜。
当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台上已空无一人,天鹅也随之飘渺不见了。
一切恍如梦幻,却又真真实实存在。
脱掉高跟鞋、提起裙摆,飞奔在黑夜里,他的手掌传递着热量,输送到她的四经八脉里。
来到了蒋家的后花园,那儿有个玻璃房,种植了很多盆栽,散发着迷人香味,快要迷醉他们俩的心。再也等不及了,两颗心砰砰然跳得很快,呼吸也越加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