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没事吧?”阿珍不知道在何时出现在她的背后,关心的递给她一条毛巾。
“你早听说了吗?”梁苡然接过毛巾轻拭着唇瓣,脸色苍白的问。
阿珍面有难色的吞吞吐吐着,“我们只是做下人的,不该多话……”所以大家知道了,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她真是个笨蛋呵!
“太太,你还好吧?”阿珍担心的询问。
“嗯,我很好。”她强颜欢笑的扯扯唇,仿佛没事般。
但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个没有爱的家,她是一刻再也待不下去了,或许,是该让自己自由的时候了。
这一天,她趁蓝暮清午睡,蒋中扬出门锻炼身体的时候,她提着小小行李,在没人也不会有人注意她的时候,毫不眷恋的离开这个家,这个扼杀她一切、剥夺她自由的牢笼,也永远离开她最爱的男人。
这一去便是好几周找不到人。
扯开领带,蒋今佑的脸上布满了青色胡茬,发红的双眼泄漏了他的疲惫。
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寻不到然的夜晚……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除了疯狂找寻她的下落外,就是埋首在工作中,而除了因为成功解除公司危机而或得了很好的销售量外,他最大的心愿却还是依然落空。
他曾经为了寻找她远赴华萝国探听消息,但找到她原先单位的老板借由入股的事试探,却反问他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害他想了一大堆理由蒙混过去。
该死!她到底躲哪去了?
她几乎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也打过电话给琐瑶,只是这个琐瑶与蒋今偌正是火热,只是简单的说没有看到她,便挂了电话,连询问的时间都没有给他。
想到她来这里后过着怎样寂寞的生活,他的心就一阵揪痛。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她渴望陪伴的眼神?为什么他该死的认为,不管忙得多晚,她始终会在家里等候着他?
他又犯错了,蒋今佑懊恼的猛捶了下,看着柜子里空空如也,那失去女主人衣物的衣柜似乎也在嘲笑他。更使得他用力的捶打柜子。在黑暗中,发出震天大响,惊醒了已入睡的蒋中扬,担心的冲入儿子的房内查看。
“怎么回事?天,你的手!”他看了看被敲破的门板,又看看儿子被划伤的手惊呼。
“我没事。”他不在乎的看了下手上的伤口回应。
“怎么会没事?都流血了,等等,我去拿药来帮你擦。”蒋中扬边说边冲了出去,没几秒就抱着急救箱回到房内,心疼地替儿子包扎伤口。“你看看你,为何没事跟自己的手过不去?”他边擦药边唠叨,人老了话也多了。
蒋今佑低头闷不吭声,眉宇间尽是掩盖不了的阴郁。
蒋中扬看了儿子一眼,轻叹口气,“还在想那个女人?”
“爸。”他明显的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不是我在说,自从你认识他后,没见你们太平过,我都不阻止你们了,只是简单的要个孩子而已。你们结婚后我也没有亏待过她?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又不用上班赚钱,这种少奶奶的日子是多少女人一辈子想都想不到的,她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说走就走,连一句话也没留,根本就是冷血无情,你又何必为她这样伤神呢。”提起那个女人,蒋中扬滔滔不绝,但绝大多数都是从蓝暮清口里听到的,现在倒像在背书一样。
“不要说了。”父亲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的心多增加一处伤口。
“我怎么能不说?这段时间你这样疯狂的找她,吃不好睡不好,为了她,整个人憔悴成这样,我怎么会不心疼?”蒋中扬眉头深锁,又道:“你妈死的早,你又不接受蓝暮清是你母亲,我可是熬费苦心啊,又当爹又当妈,要是陆红颜还在就好了……”人年纪大了,就爱惦记过往的人。
听得父亲喊出自己的亲生母亲的名字,心里也更是一阵酸,对于自己母亲的死他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老婆又不见了,失去了她,他觉得自己不再完整,事业上的打拼变得毫无意义,“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问问清楚。”
“还有什么好问的?她不告而别是事实,想必是外头有男人了。”
“爸,我不许你这样污辱她!”蒋今佑瞪向父亲的黑眸宛若一双受伤的野兽,父亲的推测是他心底刻意忽略的原因,他不愿相信苡然会红杏出墙,他们是那么相爱。
曾经他也怀疑过她,在他失忆的时候,后来她是否真的与男人好过,无法考究,因为他一路追到华萝国,与此邂逅,便没有再想这个问题,只想快点把她追回来。如今,她又跟以前一样,忽然不见,是否还是去了那个安斯庄园,找她的老相好了呢?
“你为了那个女人对我大吼?”
蒋中扬送了送领带,刚才的设想已经害他满头大汗,如此听得父亲一声大叫,他更是浑身觉得生痛。
蒋今佑如此抑郁的神情让蒋中扬幽叹口气。搞不懂自己的儿子为何要对一个女人这样死心塌地?女人再找就有了,何苦单恋一枝花。
“好,我不说,不过事实会证明一切,以后你就会发现自己有多愚蠢,竟然会为了这样的女人伤心难过。”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他沉默不语,只有脸上布满了狼狈的痛楚。
“不管怎样,当初你不愿意接受我帮你安排二奶生子,现在那个女人自己选择离开,你再也没有理由反对我的提议,我不想在我死前抱不到孙子。”蒋中扬停在门口撂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