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宜湘昏昏噩噩的头脑里突然清晰地闪过了一张可怜兮兮的纯净小脸,这几天因为二哥的事情,自己让他担心了么?
宜湘慢慢的看向从一来时就安安静静倚在角落里的男人,感觉到她的注视,男人慢慢的抬头,干净清澈如小兽般的眸子里有着心疼、疲惫。还有对自己自作主张的不安,白净的手紧紧的攥着放在身后。自己不会又给湘湘惹麻烦了吧?他真是个笨蛋,帮不了湘湘还老是让她跟在后面收拾。要是换成那个男人的话,应该她会轻松一些吧?
那天,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他,笑的优雅而无害,“你觉得你可以给湘湘什么?你又能帮得了什么?你能过的了世伯那关么?”
当时他突然就哑口无言了。跟湘湘那么久了,似乎他一直都是在给湘湘添麻烦。而那个男人,不管是身家还是能力都跟他没得可比。要是换成那个男人的话,湘湘还会跟现在一样难过么?他从来没有见过湘湘像现在这么脆弱,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才好!
“兔子,对不起!”女人缓缓搂上男人的腰,把小脸深深埋进男人怀里,低低的出声,“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兔子僵硬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伸出手臂,轻柔而小心翼翼的将悲伤中仍旧不忘安慰自己的女人轻轻揽进自己怀里,微扬的嘴角勾起一抹开心。湘湘没有怪他!
安晴张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被站在一旁的宜家大哥轻而易举的给扯到了一边。揉着自己被揪疼的手臂,安晴恼怒地扭头,抬眸却撞进了一汪邪魅幽深的桃花潭里,那极富侵略性的眸子里有着对她毫不掩饰的兴趣、探究,甚至还有那么一抹似有若无的独占欲。
兴趣?独占欲?安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揉揉眼睛,再次望过去时,那汪潭水里已经是一片平静,仿佛那真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这应该真的只是错觉吧?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感兴趣?安晴失笑的兀自摇着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绮想甩出脑外。那样危险的男人,能在顷刻间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而不被察觉,绝对不是她这种小人物能对抗得了的。要是陷进去,要么被吃的连渣都不剩,要么被他给卖了还傻乎乎的替他数钱。
此男危险,保命须远离,切记自带避雷针。
自我告诫的安晴并没有看到男人注视着她时的那一抹笑意和势在必得的坚定。
可是,当缘分来了,谁能挡得住?当外表沉着冷静的安晴遇上死党家狐狸般腹黑的宜家大哥,饶是再不满再抗拒不也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乖乖被他吃干抹净,欲求欲与。
这个在众人眼里“死气沉沉”的女人,就因为看着死党时眼底那一抹真切的关怀和担忧,而被极度护短的宜家大哥自觉地归入了“自家人”的行列,而且“身体力行”的自发自行的将她“就地正法!”收入了囊中,将这只隐藏了自己锋利指甲的小猫儿狠狠的调教了几番,直接将宜家大少奶奶的帽子给她扣在了头上,因此还招致了自家宝贝儿小妹的不满与抗议:“大哥,晴子明明比我还要小半个月,为什么我要喊她大嫂?”
彼时的男人,满面春风的搂着怀里大着肚子的娇妻,捏捏小妹的脸蛋,笑得有几分讨好和谄媚,“宝贝儿,给大哥点面子嘛,你也不想大哥被自己未来的儿子取笑不是?”
而某只女人,看着荣升为自己“小姑”的死党,凉凉的冒了一句,“多喊几遍就习惯了!”
被两人夹击的宜湘伸出细长的手指,颤颤巍巍的点点这个,再指指那个,悲愤的跳进身后兔子的怀里,恨恨的瞪着偏头偷笑的男人,狠狠地拧了他一把。哼哼,如今晴子有大哥罩着,那她欺负自家的兔子男人,总应该不犯法吧?
“兔子,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人越来越像了?”女人一脸的挣扎,两只狐狸啊!
兔子低笑着,附耳说了一句话,女人的小脸立马多云转晴起来,哈哈,兔子说的真对,那两只家伙果然是臭味相投啊。她的兔子,也有些变坏了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安晴,对于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可是绝对的敬谢不敏得很。
只是,她能逃脱的掉狐狸的心机嘛?宜家人那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性子,在宜湘那里她不是就已经了解的非常清楚了么!
当狡猾的狐狸遇上了收敛了爪子的猫,又会发生什么呢?
是狐狸被驯化成温顺的狗,还是被激怒的猫儿伸出了锋利的爪子?对上腹黑,谁会更胜一筹?这,应该只能靠时间来揭开了吧?
在此之前,我们也只能对着这一对欢喜冤家深表同情与祈祷了。阿门!
手术室的红灯突然灭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的心突然又被揪成了一团。那扇即将打开的门里又会传出来什么消息呢?
“医生……”宜湘急切的想要上前,却又迟疑的后退了几步,满怀期待却又极度的害怕听到什么消息。
脸色凝重的老医生走过来,沉默的扫了众人一眼。一股悲伤的气氛在走廊里蔓延开来。宜母紧紧捂着嘴巴,哭倒在宜中将的怀里,而宜中将也是脸色苍白,坚实有力的臂膀却依旧紧紧地拥着怀里的妻子。
“咳咳!”老头突然干咳了两声,“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病人刚醒来,不要探望时间太久!”老头撂下这句话,摇头晃脑的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