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是这个男人突然能够独当一面了?还是说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无能的家伙,只是在湘湘面前才会因为全然信赖而显得单纯不谙世事?
“好久不见,南先生!”见男人只是打量着他,却不说话,兔子站了一会,慢条斯理的开口。
“是好久不见了!”俊美男人,也就是消失数月的南铮,看着那只突然显得陌生了血多的兔子,苦笑一声,这一声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的回复,却仿佛用尽了力气。几月前的订婚宴,当被小妹设计后睡在自己身边的湘儿突然冲出去时,他那一刻终于明白,他之于她,不曾有过去,不曾有当下,也不会有未来!他守候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儿,终于彻彻底底的爱上了别的男人,甚至顾不上质询他他们那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就第一时间冲出去找那个男人。他忘不掉她脸上的惊慌,就像是下一秒就失去整个世界似的,脸色惨白,连衣服披反了扣子记错行了都不知道。他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他离开,不在干涉南氏的企业,南氏的集团,南氏的一切,不再管南家的事,那一刻,他真的好恨自己姓南,给了他心心念念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一个致命的打击。宜家和杨家对男家出手的事,他全都知道,但他从未露面过。如果毁了南家,能让她觉得幸福点好过些,那就毁了吧。
离开了那么久,他无意间得知,她被全家人瞒着,办了一个轰轰烈烈的中式婚礼。他知道自己该死心了,却还是忍不住再回来看一眼。
那天突然接到下属的电话,说有一对香港的男女要来这里度蜜月,正好住在的是他辖下的临仙小筑。
他立马取消了其他人的订单,让他们单独住了进去,吩咐人好生伺候着。
她喜静不喜闹,这个,他一直都知道!
那个男人,他选的那个男人,应该是让她很幸福的吧。
从他站的那个位置,可以看到刚才的一切,包括湘儿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时,嘴上那抹上翘的发在内心的喜悦的微笑。
他们的世界,他进不去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进去过!
“我跟湘湘结婚了,前天刚办的婚礼。”兔子看着神情悲伤的南铮,突然冒出了一句。“只有亲友参加了,并没有请外人,真不好意思了,南先生,没能请您参加我跟湘湘的婚礼!”
“我知道!”南铮眼神微闪,看着发出主权宣示慑压的兔子,笑得有几分无奈。这个男人想多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自然不会再牵扯在他们之间,更何况,他们之间,他从来都没有挤进去过不是么?
他只是来看一眼,看最后一眼,知道他们幸福了,就该离开了。
等了那么久,坚持了那么久,守候了那么久,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他也该找个人,好好的去爱,好好的重新生活。
毕竟,生命还长,人生,才刚刚开始走了一点而已。
“我要离开了,只是最后想见见你而已!”南铮突然走近,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看进兔子那澄澈却毫不退缩的眸子,慢慢的浮起一个释然的笑,“祝你们幸福,贺亦琛!”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郑重其事的叫他的名字。
南铮看着闻言有几分惊讶的瞠大了眸子呆呆的望着他的兔子,突然笑了,笑得很是释然。
果真,这个单纯的男人是最适合湘儿的。
她经历了那么多残忍残酷的东西,所求的、所缺乏的不过是如这个男人一般的单纯与恣意。但面对这样的爱人时,不需要揣摩也不需要辛苦的揣测,因为他的一切,都在那张精致无双的小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刻着。
而这,也是同样在世家长大经受了精英教育的自己所缺乏的,也是不可能会残留下来的东西。
他守了她那么多年,以为自己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却从来没有认真想想她想要的是什么。自己就栽在自己的自负上了吧?
谁也不知道这属于曾经的情敌的两个男人最后又说了什么,当为兔子引路的男人引他出去返回时,就看到立在落地窗前的南铮怔怔地盯着楼下不远处朝着女人快速走去的男人。
见兔子回来,宜湘并没有问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男人小脸上的兴奋淡淡的安心,挑唇笑了,伸手牵过朝她飞奔而来的男人,白皙细长的指尖轻轻揩去兔子因为奔跑而有些微湿的额头,然后两人慢慢的消失在熙攘拥挤的人群中,最终消失不见。
“小兔子。”女人冷情中带着柔和的眸子看着前方,红唇里却吐出腻人的字眼,那声柔柔的呼唤让早该习惯的兔子还是忍不住的红了小脸。
“嗯?”兔子微低着头,掩饰自己那抹不自觉的羞涩。湘湘她干嘛突然之间这么温柔的喊他?明明知道他的脸皮薄,还老是逗他!真是个坏心的家伙!
“累不累?”余光里看着兔子微低着的小脑袋上那粉盈盈还有着变红彤彤趋势的小耳朵尖,女人没有在继续难为他,而是善解人意的轻轻出声。
“有点。”赚了这么久,又见了某个人,还真是有些累了呢。
“那我们回去吧。”见自家小东西喊累,女人自然而然的提出了回去休息的建议。
“嗯,我听湘湘的。”兔子很乖的点点头。
“真乖!”
“有奖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