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秋云知道夏清幽和皇甫非离签的是主仆契约,才算是彻底消停了,不但尽心尽力的帮夏清幽开药,还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帮夏清幽调养身子。夏清幽在萧家住了七八天,眼瞧着一天比一天长了些肉肉。
她原先是有点偏瘦的,在夏家毕竟是受了些苛刻,吃的也不好,后来又一路旅途奔波,更是不安稳,如今被萧秋云养起来,倒是胖了不少,不但面色红润,胸前那两团肉也加了点尺码。如此更是让萧秋云气的牙痒痒,整日来刺挠她。
“我原道是皇甫哥哥对你青睐有加,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主仆契约,你还当真是赚了,不过我发誓,我一定会研究出解除契约的法子,然后再将你碎尸万段!”萧秋云的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一张美丽的脸近乎扭曲,她说的很轻,除了身边的丫鬟以外,旁人都听不见。
夏清幽长长打了个哈欠。最近萧秋云每天都要来跟她唠叨一次这几句话,每回还都不是重复的,听得她耳朵生茧,实在没意思的很。
“萧大小姐,劳烦您明天换个花样说,总是重复这一句,你不无聊吗?还有,我午睡时间到了,您该回去了。”说着,夏清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站起来,就准备回屋睡觉去,却未料到萧秋云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我话未说完,你竟然就敢走!”
萧秋云自幼习武,承袭的修炼口诀与灵力都是顶尖,对付夏清雨那自然是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夏清幽被她一抓,一时吃痛,竟也动弹不得。女孩漂亮的眼睛微微皱了皱,露出一丝不耐烦来。她停下来转头看向萧秋云,神色冷冷。
萧秋云被她的眼神瞪着,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我奉劝萧大小姐还是不要惹我为妙,横竖你现在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更何况,我越弱,你那心爱的皇甫哥哥就也越弱。你若是想让他好过,就对我好一点,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夏清幽讥笑地看了萧秋云一眼,转身便走。
萧秋云气的脸色发白,恶狠狠道:“不能杀你又如何?本小姐有的是法子折磨你!我要剁了你的手脚,弄瞎你的眼睛,弄聋你的耳朵,切了你的舌头,把你弄成。人彘,放在罐子里养着。我会让你活着,永远痛苦的活着。”
“听听,听听,萧大小姐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这么恶毒,回头传扬出去可怎么好,你说对吧,萧郁然萧谷主?”夏清幽老气横秋地越过萧秋云,对她身后的萧郁然说道。
若说起来,夏清幽才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比夏秋云还要小五岁,然而那却是长辈般的口气。
萧郁然无奈地唤了声:“姐……”
萧秋云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不得不说,萧家这姐弟俩的脾气还真是完全不一样。萧秋云张扬跋扈,萧郁然却谦谦有礼。姐弟俩却都爱穿红。
然而那红色穿在萧秋云身上,便暴烈如火,而在萧郁然身上,则格外有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艳丽和端方。
夏清幽不禁感叹,这美人啊总也是要看气质的,萧秋云总是生气,便显得丑些,萧郁然总是彬彬有礼,便显得愈发俊秀了。
“家姐被奶奶惯坏了,还请夏姑娘不要介怀。”萧郁然拱了拱手,朝夏清幽说道。
夏清幽摇摇头:“口舌之争,并无什么可介怀,只若是哪一****突然失踪了,说不得就是被你这姐姐藏到什么地方去折腾了,到时候郁然记得救我便是。”
萧郁然听此话,脸色微变,笑道:“夏姑娘说的哪里话,家姐不过说着玩的罢了。”
是不是说着玩的,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夏清幽笑了笑不再答话,重新坐回躺椅上,伸出手臂,任由萧郁然搭脉。
脉象与之前并无什么不同,萧郁然照例开了些药,嘱咐夏清幽不要轻易修炼云云。夏清幽认真听了,之后才道:“你们可计划好了,何时带我去寻那凤凰之眼?”
萧郁然微微一怔,才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等到奶奶出关,再做定夺。夏姑娘稍安勿躁,左不过就是这两日了。奶奶是个极谦和的人,见了夏姑娘这般冰雪聪明的人,定然会十分喜爱的。”
夏清幽听萧郁然这般说,点了点头。
这朱雀之眼乃是他们刚来的那日,萧郁然透露出来的。那是萧家留下来的不密之传,说是在这风雷谷最深处,有一座中空的大山,山中住着一只凤凰,凤凰千年涅槃一次,便会留下一枚凤凰之眼,凤凰之眼可医百病,若做修炼之人的内丹,便可理顺经脉,通络活血。有了那东西,夏清幽不但可以解除双修的苦恼,还能使修为进一大步。
可萧家祖训,凤凰之眼乃家族圣物,若要取之,必要奉上一条生灵,是极损阴德的,是以萧家历代,纵然有无法治病救人的时候,也无人敢去取那凤凰之眼。
萧郁然和萧秋云的生母,生他们的时候产后大出血,为了救妻子,萧父只身一人带着妻子上山寻找凤凰之眼,这一走便是二十年年,有去无回。
皇甫非离和夏清幽到达萧家的第十日,萧老太君出关了。
萧老太君年过六旬,然而一头发丝却是乌黑,模样也仿佛是个四十几岁的夫人,站在萧郁然和萧秋云面前,说是二人的母亲,也不为过,委实叫皇甫非离和夏清幽都吃了一惊。
“我方才已然听药姑说了,你就是夏清幽?”萧老太君坐在正厅里,审视地看着夏清幽。
夏清幽盈盈拜下,点头道:“正是晚辈。”
“看模样,倒像是个有福气的。”萧老太君淡淡道,“却何必急着送死呢?以你如今的状况,只要留在萧家好好医治,不再动灵力,活到六七十岁,也是不成问题的。”
“晚辈只争朝夕。”夏清幽道,“与其苟且偷生数十年,倒不如轰轰烈烈搏一场。晚辈心知您心疼自己的孙子。此事路途艰难,晚辈也只需您指个路便罢了。”
萧老太君却道:“你们死了心吧,我是绝不可能告诉你们凤凰之眼的所在之地的。这并非我见死不救,而是不能白白害了你们的性命。”说罢,她不再理会诸人,只推说自己累了,竟自顾自地休息去了。之后数日更是闭门不出,不肯见她们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