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匆匆如流水,一晃就是三个月的时间,叶天天已经彻底的人间蒸发了三个月,三个月间若火寒冰几人有着忙碌的工作,还能一直拼命的工作,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工作的话想起叶天天的时候也就少得多。
但是思念并不会因为想得少而淡化,反而随着时间增长而更加撩人,结束了一天忙碌工作的若火手中提着一瓶白酒,身子斜躺在沙发上,任凭那刺鼻的气息充斥着满屋也不去理会,寒冰无奈的看着已经醉醺醺的她,目光有些游离。
其他人也会想他,毕竟已经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比如张丽此刻就在想他,低着头看着桌面,语文书下覆盖着的是素描册子,右手拿着画笔勾勒着叶天天的轮廓,这么多人中恐怕最为痛苦的就是她,因为就她一个人的时间最为充裕,时不时就会想起。
虽然渴望再见到叶天天,却也知道那可能还很漫长,如果不彻底解决问题叶天天是不会回来的。那么叶天天在干什么呢?
七十年代的电影唐人街,这神秘的、充满异域的土地似乎是一个不受社会和道德约束的地方,犯罪行为和谋杀案大行其道而无人过问,影片中华人的面孔也都是冷漠而没有表情的。现实中的纽约唐人街人情味十足,每个华人都互相帮助,大家相亲相爱和和气气的,或许这上天堂也说不一定。
是夜,纽约的夜晚大多繁华异常,黑夜才是显现他美丽的时刻,腐朽世界下没有目的活着的人才开始他们的生活。
“又被打了。”这句话是肯定语气,说话的人很明显的知道事实,声音也略带些无奈,从他身上所穿的衣服看不出有多值钱,只能说是个普通人,但是他所处的位置却一点也不普通,因为他整个人是倒挂在横粱之上,面上被丝巾所遮蔽。
这种人在唐人街并不多,但是却是不可缺少的存在。传说,唐人街有一个地下皇帝,唐人街之所以可以如此太平全是因为他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什么东西或能力在这个强盛的联盟中划得此地,因为根本没有人见过他。而悬挂着的这些人,大多都是他的手下,或许他们就是在你身边躺了几十年的老公,或许他就是你那个温柔的妻子,一切都无法明确,为了保护皇帝,他们同样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
唐人街虽然被称做街,却并不是街,相反的是一大块靠近海边的土地,从轮廓上来看,他更像一个联盟。军方曾经发表申明,任何人如果在这个地方犯事,当以叛国罪论处。世间有太多不畏惧死亡,勇于挑战的人,不过他们全部成为了唐人街守护队的踏脚石,他们的冒死犯事没有对唐人街造成任何伤害,相反的却是筑就了神影的神话。
他们像是夜晚的神话,黑夜的影子一般神出鬼没,所有企图对这片宁和的土地深出獠牙的人,全部先一步受到他们的惩罚,在美国这个地方被称为绝对领域,这里是华人的世界。
“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混合着唾液的口水吐了一口,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那张脸,那张始终带着微笑的脸,叶天天。或许谁也想不到消失了许久的叶天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会被人打,有时会想到对方是多么厉害的人吗?
叶天天揉了揉被打得有些微肿的脸庞,拣起地上散乱一地的木制饭盒,做工精美上面雕刻着许多花样的盒子即使落在地上也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潇洒的背影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空气中依然夹杂着一些刺鼻的气息,烟味酒味很重,倒吊的男人忽然笑了笑道:“我的价值观一直都是人最重要,却不知道会有白痴在挨打的时候,不逃走只为了保护散落的饭盒。真有趣。”男人忽然眼中射出几道厉光,看向街头的拐角。
“可惜呀!可惜,若不是这烂规矩,我们不能超过这条线的范围,你们早已经死了上万次了。”男人倒挂着微笑,虽然看不清楚被面巾遮住的样貌,听不懂他的意思。但从他虚眯着的双眼中散发的危险感,都让前面几个白人小伙浑身颤抖。
男人倒挂的双腿一松,整个人的身子用刁钻的姿势倒了过来,并且稳当的站住了,背对着几个白人小伙子的他缓慢转过头,将食指与中指张开,其他三指弯曲做了个V的样式道:“加油哦,我一直看着你们的,要小心脚不能越线哦,十指连心的感觉可是很舒服的。”这句话是用英文说出来的,并且是由神影里的人说的,足以让这些平常只有小打小闹的家伙们胆寒,但是却并不能阻止他们,因为今天叶天天被打已经不是第一次,扳着手指算了算,应该有七次了吧!
虽然痛恨,虽然惋惜,却依旧有心无力,神影只是夜晚的部队,白天的唐人街不允许有任何私斗,而且夜晚只需要不在唐人街范围内犯事神影也无可奈何。
重复了七次的威胁,虽然对面的人已经颤抖得不像话了,但是男人敢肯定明天他们又会大咧咧的走进唐人街,继续羞辱叶天天,然后晚上的时候又会叫外卖让叶天天送,重复着无谓的事情,这就是人类。
叶天天从来不说晚上遇到什么事,所以所有人都被蒙在鼓中,即使是这路旁边的小摊贩他也打过招呼,让大家不要乱说任何事情。但是人心肉生,孰能无情,总是有看不过去的人过来找男人。
“影子队长,你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是不是找大队长问问呀!”说话的是旁边卖苹果的大婶,叶天天平时为人谦和,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错,原本身为平民的她们却没有什么本事,自然无法对付那身高体粗的外国汉子,只能寄希望于神影。
影子叹了口气道:“如果有办法的话,他们早已经死了千次万次,这些小家伙本事不怎么样,手里却有枪。让其他人去实在很不放心,况且叶天天也不会赞成的。”
女人总是容易伤感的动物,大婶也不例外,不由叹道:“好好的一个孩子被那些天杀的这么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总会有到头的时候。”影子留下这句话,就真的化为影子消失在夜里了。
结束吗?那是什么时候,谁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看见的天边破晓的黎明,微红的亮光给整个大地添染一层光芒。
叶天天其人,年龄二十一,性别男,籍贯,住址,家庭情况,学历等等全部未知。甚至于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只是忽然有一天睁开了眼,就发现整个唐人街最有名的饭店,中华楼里多了一个厨师。
虽然厨艺比不上餐厅里的师傅,却也是一绝,胜在华人吃了之后会感觉到有故乡的味道,反而成了很火的厨师。而且叶天天工作的地方并不在中华楼,而是在海滩不远处的分店处,这间店面并不大,但是门口的空间很大,而且大多数的人都喜欢沐浴在阳光下吃饭,所以露天反而很火。
阳光沙滩美人,唐人街的沙滩出了名的美,不仅仅是水好,地理好,更在于龙塑女人美,不似外国女人皮肤比较粗糙,反而滑嫩异常,别说抚摩即使是看着也让人赏心寓目,穿着不似外国女人大胆,但是配合着她们独特的美丽,使得连体花边泳装也别有一番滋味,特别是那些稍微浅薄一点材质的衣服被海水侵湿后,浑然天成的勾人轮廓,都是一绝。
美女嬉戏的声音,发情男子的吼叫声,海水拍打岸边的声音,仿佛都无法将沉浸在制作食物中的叶天天惊动,有时候用心准备食物也是一种美事,叶天天至少是这样认为的。
沙滩,美女有了,自然少不了口水咸湿的色狼们,也不会缺少一个丑角为大海的盛情派对增加情趣。
“糖醋豆腐一份。”声音是生硬的中文,虽然怪异但听得出是下了苦功夫,努力想让对方听懂的,说话的是一个白人小伙,一行三个人,说话这个是其中最为瘦弱的却也比叶天天看起来强壮很多。
叶天天左手轮起锅子,迅速的翻滚道:“豆腐,我只会弄麻婆的。”
白人小伙出奇的听得懂中文,他并不生气,那本就苍白的面孔在耀阳照耀下更显得白皙:“豆腐我只吃糖醋的。”
将菜锅中的回锅肉翻进一个盘子,叶天天再次净了净手准备下一个菜的抄做,很快有负责上菜的服务生过来拿走了菜,基本连看都没有看白人三人组,这几个人这已经是第七天来这找茬了,每天都和叶天天是一样的对白,这里吃饭的人都不知道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些白人下手并非没有轻重,他们很害怕会打死人,所以总是留手而且拳脚都是往叶天天身上招呼,而叶天天的习惯又是穿着长袖衣裤,所以几乎没有人发现什么情况。大多人都是把这当做相声来欣赏而已。
叶天天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就道:“糖醋的我只会做糖醋鱼。”
“你把糖醋鱼里的鱼换成豆腐就行。”白人小伙道。
叶天天再次抄好了一个菜,然后看着他道:“我会做的糖醋只有鱼,换成豆腐的话就不是糖醋鱼,所以很抱歉我不会。”
重复七次的不给面子,白人小伙像往常一样用力的将身前的桌子拍响道:“这么说,你还是那个回答。”
“我的回答一直就没有变过。”叶天天放下了最后一个菜,将它装进了旁边精致雕刻的盒子中提起,然后招呼另外的人先帮自己做着事,就这么在大家的注视中走了。
从海边小滩一直步行到了唐人街的中间路段,这里的房子比较新,而且类似于公寓住房都是小家小户的,伸出右手看了看上面的电子表,七点四十分,差不多了,果然不消片刻眼前就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
身高不过一米六几,但是她身材的发育可以让任何人都足以嫉妒,大不是最大,让人嫉妒的身材也不是大,而是和谐。她整个人犹如使用黄金比例分割而成,每一处都是浑然天成,不论是公主裙长长摆尾下不经意露出的粉嫩小腿,还是那顶大大的遮阳帽下滑嫩的肌肤都让人心动无比。
她发现了叶天天,晃动着那双堪称美丽的手示意叶天天自己已经发现了他。她的声音清脆而甜美让人不经意沉迷:“小天哥,快过来。”
路上的车子并不多,道路也算宽阔,早上的人并不多,多的就是在唐人街上学的人而已,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习惯在没有土地的时候还真不好发挥。
“无月,很厉害,每天都是这么准时起来。”叶天天称赞得竖起大拇指,眉宇间也是轻松的很。
无月很享受他的称赞,虽然也有一种调侃在里面,但是她却丝毫不再意,因为她知道叶天天并没有任何其他不好的意思,将遮挡住自己脸部的帽子拉了拉,稍微露出一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做了个调皮的鬼脸道:“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倒是你,每天都这么忙会不会辛苦。”
“哪有,每天都很充实呢!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叶天天不禁笑道。
“哪有你这样的,像个小老头。”无月伸出手来,扯了扯叶天天的脸部道:“记得我说的呀!每天要多笑笑,你也比本小姐大不了几岁,省得以后跟你去玩别人把我当你女儿了。”
“好好。”叶天天装做无奈的回答道,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道:“到了,你快去吧,上学别迟到了,这是中午的饭。”
无月的神色一下黯然,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饭盒跑进了学校,学校的伙食有专门的人负责,但是无月始终觉得比不上叶天天所做的,所以一直都是由叶天天做好,中午的时候热一下再吃的。
一进学校的无月,好象立刻变了一个人般跟叶天天在一起的那个活泼的女孩瞬间消失了,而且周围人的目光虽然大多数有些贪婪,却没有上前反而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无月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走着,其实叶天天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在这个学校她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且那么率真的她也只有叶天天一个人才能看见。
叶天天一直站在校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叶天天才转过头准备离开。
啪!一个鸡蛋打在叶天天脸上,蛋壳破碎掉了,蛋清从脸上滑落下来,很是粘稠也很冰凉,叶天天仿佛没有知觉般兀自笑了笑,继续走着。
“哟,我说麦克你怎么会买鸡蛋的,原来是为了打这个垃圾呀!”
“当然了,打这种小喽罗的话,才没有人管呢!”麦克边走边丢鸡蛋道:“臭鸡蛋的滋味如何?”
“喂。”身旁的一个白人看着保安朝这边走来,有些担心的拉了拉麦克,麦克哪里管这些,只是道:“没事,大卫,你只管丢就行。”
也确实如他所说那保安过来只是看了他们两眼说:“别太过分。”也就走回自己的岗位去了。
大卫对于他的反应有些目瞪口呆,麦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伙计,这小子吃了豹子胆想要这里的公主,那可是天仙般的人儿啊,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大胆才给了我们这么多方便,只要不闹太大没人会帮这个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