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岛上长老处得知,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人精通药理,通常他和三长老配合着研究,叶天天曾经问过三长老为什么只学针法,第一次得到的答案是,他最开始学的是暗器,后来才知道了原因,因为三长老害怕药味,是个搞笑的理由。
叶天天已经推测出那个精通药理的人就是黎叔,只是没想到黎叔不会针法的原因是因为他拿针的手会颤抖,每个长老都会精通一门或者几门,但是却肯定有一个弱点,至于这是为什么叶天天不知道,或许长老们也不清楚。
黎叔的药效果很好,等到清晨的时候虽然不能让伤口立刻复原,却也压制了大部分的疼痛,余下的伤只要不是太大动作就不会有什么影响,惟独就是右手臂的伤口在肌肉处,做事的时候有些麻烦,不过张丽却一直没有走,晚上也在叶天天的住处休息了,早上由她做好了吃的,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叶天天依旧吃得光光。
第一节课快要开始的时候叶天天就催促着她快点去上课,自己再将伤口处的药换了次然后用绷带包裹好了之后去了办公室。高克已经在办公室中,看见叶天天之后和他打了个招呼后继续做自己的事了,虽然大家都在一个办公室,亦或许是年龄等方面的因素,彼此都没有深交的意思,平常也就不是咸不淡的聊几句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着做自己的事。
高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手中拿着一款最新出的手机在写着短信,时而清脆的铃声传来,高克的脸上总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而且眼角余光似乎还在观察着叶天天,对于他的私事没有什么兴趣的叶天天也就独自的走出了办公室,张开双手揽住看不见的空气,黎叔给的药瓶却是不经意的从口袋中掉了出来,连带着其中的药粉也全部抛了出来,一阵清风过后药粉已经寥寥无几,叶天天皱着眉头看着碎裂的瓶子,心间浮起一丝不自然,担忧的感觉,只是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又不见了。
教室中,因为语文老师请假的关系,代课的老师答应了学生们的要求打开了电视,从正常角度来讲多看新闻是很有好处的,虽然老师知道大多数人不过是懒得听他们罗嗦,却也是没有计较什么。
电视中,先是杂乱的各种新闻,对于现在的学生自然会感觉到特别没有营养,张丽也在其列和同桌的好朋友聊着女生爱谈的八卦,某某班的女生倒贴哪个男生一类的事情,虽然没什么新意却也乐在其中。
“快看。”不知是谁的声音传来,将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了电视中。
和平时间的人们大多觉得生活没有激情,总是幻想着若是自己生在战争年代或许也是一国名将,对于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杀人案对于他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电视中就播着这样一件事情。
“今日凌晨十分,有外出锻炼的人在广场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被人用一把长剑钉在了舞台正中央,经过警方初步检查剑上只有死者的指纹,如此恶劣的杀人时间竟然这样发生,市领导下令警局要尽快查出凶手。”播报员甜美的声音及不上她身后所贴照片来得有吸引力。
只是那些内容并不全面,张丽拿住手机,打开博客查看里面的消息,大凡平常她对于这些事也不过三分热衷,这次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觉得那一晃而过的照片上的死人有些面熟。
不出所料,张丽手中的手机掉落下来,她能感觉到自己在担忧,甚至于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照片中的人分明就是在昨天晚上叶天天处所见的老头,虽然他们的谈话自己没有听见,但是从叶天天和他对彼此的态度来说,两人的感情很好,而且也多亏了他叶天天的伤才会好的如此之快,她在害怕叶天天知道这个消息会如何,但是不消一刻她还是下定了决定,拣起地上的手机跟老师请了个假说不舒服走了出去。
感觉到心中没由的惊慌不安,叶天天惆怅的看着远方,那股感觉一直缠绕在脑海心间挥散不去,双手靠着楼道围栏上侧过头看着走到楼梯口一直站立着的张丽好奇道:“怎么没有上课?”
不知道该如何跟叶天天说的张丽,见到他没有什么伤感的表情知道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事,只能将自己的手机递了出去,叶天天奇怪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入目是一张黎叔死亡的脸部特写,脸上没有过多惊讶和恐惧,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很坦然,就如同早知道会如此一样。
看着那张脸,叶天天的眼神慌乱的移动着,手中的五指似乎找不到了放立的地方,颤抖着。
心中难言的味道,似有千针刺,万刀绞,脑袋昏沉的抱住顺着坐在地上,眼角的泪水哗然滴下,痛苦的嚷道:“我真是白痴,我真的是混蛋,他昨天的语气分明就是在交代后事一样,我还傻乎乎的以为他真的会回岛上去,他明明知道自己会出事却不肯告诉我,我为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双手用力的击打着自己的脑袋,五指****进有些微长的头发中。
就这么将头埋进双腿,哭泣的声音即使是张丽也能听见。感受到叶天天心中的悲痛,张丽走到叶天天身边将他的脑袋放进自己的怀抱中,想用仅有的一丝温暖来抚慰他此刻无法平静的心。
“这不是你的错。”不知道如何劝解,但是从叶天天所说的中,黎叔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他什么。
“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我就知道自己一定有什么仇人,如果不是我,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黎叔依旧会安心的卖着他的面,奶奶或许能够靠着她以前的继续安心度过自己的后半辈子,如果没有我,似乎一切都不会这样的。”叶天天喃喃道。
张丽轻声道:“他是笑着死的,并没有多少痛苦,说明他很坦然更不会觉得后悔,我也可以肯定奶奶她不会后悔认识你,所有人都不会后悔,如果没有以前就不会有现在,黎叔这样选择是他想做的。”
似乎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叶天天抓住张丽的手问道:“真的?”
张丽安慰他道:“真的,黎叔不会后悔,奶奶不会后悔,我也一样不后悔,没有人会后悔,之所以如此是我们大家选择的。”
“到底是谁?”叶天天懊恼的叫道,脑海中丝毫没有这个人的资料,如果是自己认识的,如果是自己的仇人,如果跟自己大有渊源,那么至少自己应该会有少许的记忆,此刻叶天天更加痛恨自己遗忘了过去,那样至少自己还能有目标,还能知道去找谁报仇。因为遗忘现在只能在这里哭泣,只能静等着别人找上门来,或者去伤害自己诊视的人。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叶天天对张丽说道。
张丽担忧的看着他,叶天天那还遗留着泪珠的脸难看的笑了笑说:“我没事,我想我应该哭够了,剩下的哭泣我会把他变为力量,找到那个人杀了他。”
叶天天此刻的眼中真的是深含着杀气,张丽这个并没有经历多少事的丫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掉进了寒冷的冰窟般要失去知觉,心中不自觉的对叶天天感觉到害怕,脚下不听使唤的动了起来。
没有人清楚黎叔在叶天天心中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可以说再生父母也说不一定,小时候的幼稚,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希望有人帮助自己,是黎叔教会了自己用双手来铸造希望,用自己的手来改变一切。
最初的相识是在奶奶病重却没有钱医治的时候,自己还期盼着奶奶娘家人能够发发善心,只能看着奶奶无力的倒在床上痛苦呻吟,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此刻抓住她的双手安慰着她,只是那样做疼痛却无法减轻。
“有个方法能够救她,你做不做?”街上胡乱的找寻着,没有目的地的走着,忽然耳旁响起了这个声音,是他唯一的希望。
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年幼的叶天天的眼中满是坚定,那个声音继续问:“杀人,你怕不怕?”
“如果是坏人,杀了便是?”即使失忆却依旧保留着以前的性格,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叶天天眸中散过一丝血色。
叶天天真的就跟着他走了,只是目标并不是杀人,而是在深山中黎叔开始攻击他,没有任何语言,再记不清楚中了多少拳之后,昏了过去,过了许久又会被叫起来,接着又是狂暴的攻击。
没有原因,因为这样叶天天一天天强了起来,开始能够稍微抵抗,直到最后叶天天已经能够使用风之异能阻挡他了,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挨打,却比起以前好了很多。
没有原因的攻击,这之后黎叔治好了奶奶,并且就在那里开了面滩,而叶天天也被他雇佣着和自己说话,说是如此其实也就是他一个人说话,每次都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听不懂的话,但是经由他磁性的声音说出来却让人舒服的很,犹如经文般让人宁静,偶尔会跟自己聊他对医学各种方面的见解,也不管叶天天能不能听懂,只是一味的讲着。
黎叔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教自己为人处世的道理,一直在教自己靠控制本心,一直在训练着自己的身体,却一直没有说过其他,仿佛那只是一个章程,但是昨天之后叶天天才知道黎叔,真正的黎叔,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他就已经死了。
明知道会死,却依旧的留在我身边,这是黎叔的选择吗?那么我的选择是,即使打不过我也要尽力,至少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