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安抚一下惊魂,顺便远离那滩血水,此时的他们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意。
一来冥丰家大业大权力大,二来愤怒使得本就诡异的冥丰显得格外的恐怖,在场的公子王孙谁都不愿招惹这未知的对手。
冥丰低哼一声,大为不爽的言道:“好好的心情让一群苍蝇破坏殆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下次我可不会再留手了。”
说完,调转马头,面有不悦的策马离去。
在其走后,有几位王孙公子用锦衣轻拭下惊出的虚汗,不解的问道:“他不是连真气都无法掌控吗?怎么可能秒杀真气三重天的王强?”
“不止这些,观他的模样,对战王强,好似顺手拈来,直接碾压,他真的是那个废物吗?”
“是啊,是啊,他的语气、他的眼神,仿佛我们不过蝼蚁一般,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
……
越来越多的疑问问了出来,使得众人不由得看向那冷艳的美人——唐雪芮,毕竟她已是真气五重天的强者,总能看出一些门道来。
那场雪风暴竟未能要了他的命,真是稀奇,唐雪芮暗自纳闷着,察觉到众人看向她,冷颜开口道:“他为何会变化这么大,我也不清楚,王强之所以被碾压,是因为他太过轻敌,连真气都未来得及发出,不过那冥丰已不再是连真气都无法汇聚的废物,他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真气境武者。”
这消息引出了巨大的轰动,众人连连发问,所有的问题几乎表达着同一个意思,这个被断言一辈子都别想成为武者的废物,为何突然之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真气境武者?
对于他们的疑问,唐雪芮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策马而去,留下一干为其争风吃醋的公子王孙们苦闷的面容。
至于冥丰为何会拥有真气,这一点她也很好奇,不过她现在更好奇的是杀了王蟒的义子,即便这靖远侯位高权重,怕也不能善了了,她倒要看看这冥丰究竟要如何逃出生天?
很快皇都废物冥丰碾杀王丞相义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再加上公子王孙们的添油加醋,这冥丰瞬间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而做为始作俑者的冥丰此时正在自己的卧室内打坐休息,感受着体内活跃异常的真气,冥丰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没想到这“气”竟会如此奇妙,我修习“死气”异常困难,又屡遇瓶颈,皆因对“气”没有一个透彻的认识,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会来到这里,这里的修炼理论加上我自身的知识一定可以让我的实力突破巅峰,箫云轩,恐怕你做梦也想不到这里竟藏着我突破瓶颈的方法吧,真气运转的冥丰顿时乐不可支。
真气运转一周天后,冥丰深呼吸,一掌拍在了檀木香几之上,“砰”的一声响,那案几应声碎裂开来,恰巧被赶来的靖远侯看到。
“丰儿,外面传言……”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一幕差不多已告诉了他答案。
“父王,您怎么来了?”冥丰有些意外的看着推门而入的靖远侯。
靖远侯忙快步进来,抓起冥丰的手臂细细感知,不一会儿,又惊又喜的问道:“丰儿,你能汇聚真气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儿臣再次醒来时便能感应到体内气息的流动,便试着操控这股气流,没想到竟出乎意料的顺利,不知不觉便将这股气息汇聚在丹田了。”冥丰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我儿能汇聚真气了,我儿不是废物了”,靖远侯开心的叫喊道,一副唯恐天下不知的样子,可刚兴奋起来,脸色突变,像想起了什么,急切的问道,“丰儿,你快告诉爹爹,那王丞相的义子王强可是你杀的?”
“你是说那个渣滓啊,他侮辱我,就被我随手给结果了,怎么?那个废物难道还杀不得?”见靖远侯的模样,冥丰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闻言,靖远侯震惊不已,虽然刚才隐隐已猜到传言可能是真的,但这话被冥丰坦言不讳的承认,依旧给了他不小的冲击,看了看冥丰,无奈的叹口气,道:“这王强的义父若只是个丞相,我倒也能想法护你周全,只是这王强还有一个姐姐,深得武皇恩宠,要不然王强也不会那般跋扈,眼下你杀了他,懒得管事的武皇恐怕也会介入进来,一旦他愿意介入,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父王不必心烦,祸既然是儿臣闯下的,儿臣一人承担便是,到时他们若要人,您尽管把儿臣交出去,儿臣绝不会有丝毫怨言。”冥丰见靖远侯有些难做,开口说道。
靖远侯闻言,有些责怨的言道:“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杀了就杀了,别说是王强,就算是王蟒,又能怎么样了?你是我的儿子,老爹难道还能看着你受欺负不成。”
“父王。”冥丰闻言,有些感动的望着眼前的靖远侯。
“行了,你先休息,为父会处理好的。”靖远侯拍了拍冥丰的肩膀,步履有些沉重的走了出去。
看来这个窟窿可不好补啊,冥丰望着靖远侯的背影,隐隐有些难过,自己竟未能帮他分担一些,实在是罪过。
夜半时分,靖远侯再次来到冥丰的房间,劝说他跑路:“为父想过了,三十六计走为上,你跟在为父身边,我无法保证他们不通过卑鄙的手段将你抓捕,但若你离开皇都,天大地大,他们再想找到你就不容易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我出逃,又能到哪里去呢,而且我要走了,岂不是要连累你。”冥丰道出了心中的顾虑。
“这个你不用担心,风雪大陆有十股庞大的势力,他们之间常常攻伐不断,而在这十股势力的交界处,有一片区域,那里是十王约定的圣地,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得在那里为所欲为,你持着我给你的令牌,在那里找一个叫世隐的人,他会替我好好的照顾你,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武皇明辨是非讲究有理有据,处事原则要求心服口服,他一日抓不到你,就不会把为父怎么样,只是你这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为父心里……”说着、说着,靖远侯一把将冥丰搂在怀中,如鲠在喉,沉默无言。
片刻之后,靖远侯交给了冥丰一个结结实实的包裹,道:“这里面有去圣地的地图、一些衣物和散碎财物,你路上用得着,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实在不顺心,你便投案自首,天大的罪责,父王和你一起扛。”
“父王。”冥丰再次趴在了靖远侯的肩上,强忍着没有流出眼泪。
“去吧,年轻人多经历一些风雨不是坏事。”靖远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万分不舍却佯装开心的说道。
冥丰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郑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后,依依不舍的走出了房门。
刚走进院落,恭候在一旁的数十个甲士迎了上来,打算护送着冥丰趁夜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