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逃亡吧，青铜时代的光人
青铜浇铸过的月亮
是植入你手心的一个秘密
请将你的天气修补完整
你必将穿越你曲径通幽的气管
请放开某条街道
它必将一头撞死在大堤上
灯笼红脸时，就有人归来
也有人死去，像青铜器的气息
还有绿灯怂恿的罪恶
将成为聚会、压岁钱和低温的对联
爆竹被塞进时间
得到半死不活的腊月
这截坚硬的回答
你爱过，就得为恨操劳
你是青铜，生死都是一把泥土
是火车票上打滚的春运
你作为下层人的命运就是这样
你腊月的雪花刚刚失明
你最后一片叶子标注了老死的果实
你是灵感抹在雨的脸上
2012年1月17日 下午
兰亭
这里的气色很远，远如遥程
落下发光的溪流
或破镜般的池塘
那些荷花被自己的芬芳熏死
那些文字装饰了石碑阴沉的脸
渡过墨水的人叫做寂寞
背影被刻意拉长之后
在美学的折扇上
他们折叠
元素中的碳、山水
和木质的年华
再围绕房子走几圈
通过漏窗窥视闷死的陶瓷
痉挛的丹青
无数吮吸松香的虫子像如今的人
嗅着残留在空气中的酒香
得将皇帝请进尘土
让村野式的鼓噪精致下去
只见石头里
侧卧着的王羲之
笑眯眯地
瞅着空洞的兰亭
谁以湖笔撑着心灵飘荡，谁
就将见到因为敬畏
而含胸佝首的人
二目轻柔
也见到叽叽喳喳的人
用合影与兰亭
带来一场拙劣的文化节
还见到某个清白而古远的人
在文竹的背景里
展开了
他宣纸一般的躯体
2006年10月15日夜南昌
2009年11月15日夜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