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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成长的礼物(10)

师徒几人出了宾馆,信步来到闹市中心。撒眼两边看去,商场超市栉比鳞次,各类公司五光十色,架上货物琳琅满目,又闻流行歌曲此起彼伏,爱妹情哥,卿卿我我,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应有尽有……那呆子却只管仰着个脑袋,直往高处用劲。原来在那商场超市之上,整整齐齐排列着两行大副广告,一个个袒胸露背的妙龄少女,搔首弄姿,眉目传情,引得八戒如坠云里雾中,左顾右盼,目不暇接,只怪爹娘少声了几只眼睛。悟空正待呵斥,眼前唰地横起一条长龙,排队的多是二十几岁的男女青年,人人穿着考究入时,个个风流潇洒,不像小户人家子女。在队列的正前放竖着一块巨型广告:出售各种专本科文凭!那猴子好生奇怪,不解其意,忙向路边一位老者打听,方知端的。原来当前下界十分尊重知识,爱护人才。若有一纸文凭在手,霎时身价百增,那些十年寒窗,发奋攻读的有志之士,自然当之无愧,自得其所,有用武之地,展万里鹏程。却苦了那些娇生惯养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甘居人之下,只有买上一张,作为金字招牌。好在花多花少,皆有公家报销。此端虽有百害而无一益,屡禁不止,却偏有一些不法之徒,不断变换手段,从事这种祸国殃民的勾当。悟空听罢。免不了又是一阵叹息,正欲前行,猛见师父神色大变,浑身颤抖不止,大叫一声,往后便倒。他连忙上前搀扶,顺着师父的眼神望去:原来在那街心花园正中,一座塔形建筑高高耸立,塔身上自上而下写着八个大字:抗癌神品三藏罐头!旁边是两行扁体仿宋:本品采用纯净唐僧肉精制而成,肉嫩汤鲜,鲜美无比。久服可延年益寿,返老还童。且有无敌抗癌神效,乃为诺贝尔奖金之有力竞争者……悟空看罢,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我师父唐三藏在此,休要欺人太甚!”说罢,身子一晃,现出猴王原形,从耳朵里取出他那如意金箍棒泼辣刺迎风一抖,凌空跳起,便向那灯塔砸去,吓得那些围观的男女老少,吓得喊爹叫娘,潮水一般四散逃命。正在此时,猛听天空中一声闷响,顿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飞沙走石,昏天黑地,对面不见人影。只听长老一声惨叫,那呆子情知不妙,连忙跑回来保护师父,哪里还有人在?不多一时,风停云收,一切如初。悟空只得喊上八戒,怏怏不乐,返回宾馆。服务员打开房门,扭着腰肢,翩翩而去。悟空二人刚刚走进屋内,忽从头上飘下一张纸条,八戒连忙抓在手里一看,上面写道:OK公司竭诚为您服务。向您提供宝贵信息。条件另议,如有兴趣,请拨打01010。

八戒看罢,连声嚷道:“好造化,好造化!师兄,此必与师父有关,快拨电话!”悟空抓起电话,拨了号码,里边立马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密斯特孙吗?我知道你会找我的……当然,当然,长老是在我们这里,我们八臂神捣大王考虑到你们的师徒感情,决定和你们对话。交换条件嘛,很简单,不需要记录,一句话,把猪八戒交给我们。”“什么?”八戒正支叉着大耳朵,一听急了,凑近话筒嚷道:“土包子,猪肉不好吃,胆固醇很高的。”悟空嘿嘿一笑,“师弟,听人家把话说完嘛……嘿嘿,交换条件我们可以考虑,不过请你告诉我们,打算怎么处置老猪?”对方答道:“好吧,为了我们的合作愉快,我可以告诉你,现在不是很时兴‘难得糊涂’吗?为了‘贾爷国’的根本利益,我们迫切需要一大堆糊涂人才!需要他们对‘贾爷国’的一切行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大开绿灯。所以我们准备研制一种‘万能糊涂膏’,批量生产,投放市场。密斯特猪脑中的糊涂素含量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最为理想的原料……”猪八戒夺过话筒,歇歇底里大声叫了起来:“我这会儿一点儿也不糊涂!”“对对对,您不要激动嘛!请注意,我承认还有百分之零点一嘛!这很正常,阁下这种人,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清醒那么一小会儿……好了好了,就这么决定吧,后天中午十二点在镇郊竞技场正式交接。拜拜!”只听“啪”地一声,对方撂小了话筒。八戒急得要哭:“猴哥哎,俺为找碗饭吃,求你拉兄弟一把,难道还会拿我去顶缸么?”悟空正色道:“什么话呀?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咱老孙绝不是你猪八戒的看果——无能之辈,放心,保你一头全猪就是。”

哪料次日一大早,贾爷镇大街小巷却忽然贴出了这样一张告示:

八臂神捣大王晓谕贾老镇各贾爷公司,本大王于前天晚上八点生擒潜入我镇东土和尚一名,据反复考证,认定为当年西天取经的唐三藏正身。查有关资料,吃唐僧肉一块,长生不老,喝汤一杯,益寿延年。经研究决定,将于明日12时在镇郊竞技场当众分割处理,并搭配适量猪肉。要求各公司选派一级贾爷三名,由头头儿带队,届时赴会参加分配。过期不候,特此通知,不另行文。

年马月猴日

这张布告一贴,贾老镇顿时沸腾了起来,各贾爷公司纷纷召开紧急会议,按照布告要求,推举捣鬼有术的代表人物,准备赴会领赏。那八戒心中有事,钻在宾馆闷头大睡了一天,哪里知道这些消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镇郊露天竞技场早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常。十一点左右,八臂神捣大王带着随从,押着唐僧,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登上看台,在右边就座。不多一时,悟空将八戒绳捆索绑,押上看台左侧,台下马上一片欢呼。那大王向旁边点了点头,一位摩登女郎扭扭捏捏走到台前,对着麦克风向下喊道:“各公司代表请到前边就座!”人群骚动了一会儿,那各公司的制假卖假技术尖子,由头头儿带队,从四面八方挤到台下。摩登女郎拿着花名册一一点名核对,果然无一缺席。有扒古墓的,卖文物的,贪赃受贿不吐骨的瞒天过海捣外汇的,囤积居奇搞投机的,冒牌烟,冒牌酒,翻云覆雨显身手;卖假药,捣车票,内外勾结办法妙……真是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摩登女郎点名完毕,回过身去,坐在原处。八臂神捣大王低头看了看表,微微一笑,向悟空说道:“大圣,我们开始吧!”悟空并不答话,轻轻一掌,将八戒推向前台。八臂神捣大王呼地站起身来,抽出一把牛角尖刀,扑了上去,照着八戒身后“扑哧”一刀割断绳子,大喝一声:“二位师兄,还不动手?”说罢,摇身一变,现出原形——卷帘大将军悟净是也!那呆子又惊又喜,悟空早从身上拔出一根毫毛,变为九齿钉耙,扔了过来。兄弟三人各执兵器,直扑台下,大开杀戒,如斩瓜切菜一般,那几百名一级贾爷,全被打得血肉横飞,脑浆迸溅,现了原形,原来是西天取经路上未曾杀尽的各洞小妖。

此时,只见台上的唐僧,由摩登女郎挽着,满面春风地走了下来。八戒乐了:“师父,您老也学会风流啦!”唐僧笑而不答,那女郎款款走到八戒面前说道:“二师兄,不认识西海龙王三太子么?”“哦,白,白……老四啊!”八戒回头望瞭望悟空:“猴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原来,悟空自与老君别后,先把沙僧,白龙马请到花果山,吩咐一番,让他们改头换面,打入贾老镇摸清底细,不可轻动。天上人间,有个时差问题,故而已早到三个月。待悟空三人到齐,又故意让长老受了惊吓,作为诱饵,以便将各路小妖集中一处,一鼓全歼,斩草除根,以求天下太平。

西游新记一段,敬献读者,茶余饭后,聊为笑谈。荒唐之处,望读友诸君批评指正。

2007.2.28

用眼睛去看,用心灵去感受,然后,行走其间,这是——

我的世间百态

拜佛

这是一座有名的寺院,一年四季,香火不断,不知这茫茫红尘间是否真有太多烦恼,来拜佛求佛、顶礼膜拜者总是络绎不绝。

那些四面八方赶来的有钱旅客,他们的背包里背着现代文明各种设备,却行着源源古老的三拜九叩大礼。站在金光闪闪的大佛前,面容惨淡,充满期待。

这日夕阳西下,一辆锃亮的小车停了寺院门前,车上走下一个貌美如花气质高雅的年轻女人,面色忧郁,眼神痴呆。她看了看逐渐淡去的夕阳,二话不说,直奔主殿。空荡荡的殿堂内,不知何人得以超度,钟声飘荡,梵音袅袅。

女人随手便从身上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住持虽不过暗暗地瞟了一眼,却仍禁不住大为惊诧。女人扑通一声跪在香炉之前,将红包呈给一边小僧,又亲手从包中掏出一尊小金佛,双手举起,虔诚地放在佛祖脚下。

住持双目微合,轻声问道:“施主为何而来?”

女人一声叹息:“不知何故,总是觉得心中空虚,寂寞无比,总觉得人生不过如此,烦躁得想一死了之!”

住持点了点头,“尘世茫茫,寻不到自己!”

女人眉头微蹙,似有不懂。住持又问:“看施主穿着行事,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应该不会有一般民众的忧愁,如此烦恼,却为何事?”

女人大怒:“你这秃驴,我就是因为不知,才来向佛祖请教,你却反问起我来了!”

住持却不恼,笑着问道:“刚才那尊金佛,用了你财富的几成?”

女人一脸茫然:“几成不知,只知还不够我一个月的开销。”

住持又问:“你可知这尊金佛,能解得了多少穷苦百姓的烦恼?”

女人摇头,住持笑道:“本寺香火旺盛,四季不断,芸芸众生的一年赠给,也不过如此。”

女人又问:“但这些与我何干?”

住持笑道:“我佛慈悲,因果循环,善者自乐,恶者自苦。众生之苦,我之苦也!”

女人大惊,俯首合掌:“请求大师指点一二!”

住持只说:“我佛在心中,心到自然成,凡事顺应天意,不可强求。施主自悟去吧!”说罢转身离去。

三年之后,女人再来,脸上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烦恼,红光满面,笑靥如花。住持赶忙起身相迎:“施主善行,我等已从电视报纸上了解了,请受我寺群僧一拜!”说罢双上合一,群僧皆俯身相拜!

女人赶忙还礼,跪而谢道:“是佛,救了我!”

住持哈哈大笑:“施主请起。其实救你的,是你自己!”

2006.3.6

吹牛也纳税

认识张兴德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书法爱好者,字写得很有功力,无论楷行隶篆,皆有独到之处,在所处小城那弹丸之地,名气颇大,论书法造诣,无人能出其右。

一天,城里书魅书画市场一家名叫“风云阁”的书社盛情邀请张兴德前往写书法,并保证能获得很高的报酬。张兴德那几日手头正吃紧,受邀后自然心动,于是欣然前往。

书社的贾老板早知张兴德爱吹牛,为哄抬书画社作品的售价,便授意张兴德向前来购买的顾客吹嘘自己的书法作品。刚开始张兴德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现在都市场经济时代了,酒香也怕巷子深。这般想着,便放开手脚,大肆吹嘘:“你们瞧,这幅小楷长条,既潇洒精致,又疏密得当;再看这副隶书,字体遒劲,法度谨严,方圆兼施;这幅狂草,字形结构富于变化,大小疏密对比强烈……经过张兴德这么一吹一煽,书法作品的价格果然提高了许多,前来购买张兴德作品的顾客的也越来越多。

这时,一个模样颇为文雅的男子走了过来,大夸张兴德书技纯熟,不同凡响。他选中了几幅字,询问售价,张兴德略一思索,想此人既对我如此欣赏,该卖高些才是,于是狮子大张口,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那男子略一思考,说:“字是不错,但还不值这个价钱!”张兴德爱吹牛的脾气马上被激起来了,他甩动长头发说:“这算什么?几天下来,我已经卖了20多万呢!”

“什么?20多万?”那男子颇为惊讶,怀疑地问道:“真的有20多万?”“那当然!”张兴德不假思索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男子说着,脸色立刻冷峻了起来,掏出税务工作人员的工作证和袖珍录音机,手里的计算器也没闲着,开出税款和罚款共计5万多元!张兴德傻眼了,尽管再三解释,尽管风云阁贾老板也在一旁求情,但税务工作人员依旧毫不通融。

张兴德不仅交出了出售书法作品的全部收入,还倒赔了两万多元。赔了钱不说还赔了面子,回去之后,张兴德大病了一场,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吹牛也纳税,张兴德一时之间成了小城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有人作了一首打油诗戏之:兴德大嘴吹天下,赔了钞票折面子,阴雨绵绵又大病,都是吹牛惹的祸!

后来才知道,那位所谓的“征税男子”实际上是个冒牌货,是风云阁贾老板的同伙,他们常以此法诱惑那些像张兴德一样好吹牛的艺术爱好者。后来,这伙几人终于东窗事发,悉数被擒,受到法律严惩。听到此事,张兴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但一想到那些辛苦钱已被贾老板他们挥霍一空无法讨回时,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疼痛……

2006.6.8

心事

一弯冷月冉冉升起,白天的嘈杂渐渐平静,唯有那断断续续的蛙鸣伴随着阵阵叹息……

这几天,大成总闷闷不乐,心事重重。每当夜幕降临,有个受惊女人的声音总在他耳边响起……

那是一个仲秋的夜晚,大成正在陪妻子在家看电视,小两口紧紧地偎依在一起,尽情地享受着新婚的温馨和甜蜜。

突然,大成听到外面有一阵异样的喊叫声,忙对妻子说:“喂,你听,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是吗?深更半夜的,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妻子显得有些紧张。

“可能有人出事了!”说完,大成猛地推开妻子,一个箭步跨到门外,耳朵贴紧门缝,一阵绝望的呼救声传了过来:“抓流氓啊!快救命啊!”他转身朝妻子望了一眼,伸手欲打开门闩。

“别走,我怕!”妻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去看看。”大成急切地说。

“不,我不让你去,万一你出事了我可……”

大成犹豫了,一下子被定在了门边,不知所措。

妻子见大成变成了“木桩”,笑了,走过来,插上门,拉着他回到电视机前,柔声说道:“亲爱的,咱们还是接着看电视吧!”

大成急切又犹豫地看着妻子,不停地看着窗外,似乎还隐约听到那个女人的叫喊声,心中一阵酸楚,嘴里不停地唠叨:“万一……”

“什么万一,我就是你的万一!见义勇为的人多着呢,你想当英雄,兴许早被别人抢去了……”

经过妻子这么一“开导”,大成那燃起的冲动渐渐地平静了。

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大成再也忍耐不住了,翻身下床打开了门,这时从外面跌跌撞撞近来一个女人,仔细一看,竟是妻子的妹妹。妻妹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一头扑进姐姐的怀里号啕大哭了起来,见此情景,大成似乎明白了,他一下子傻了直愣愣地呆在那儿。妻子听了妹妹的哭诉,顿时捶胸顿足,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从那以后,大成心头仿佛压了块大石头,总是沉甸甸的,夫妻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大了好长一截子,也很少陪妻子看电视了……

2008.2.26

钓鱼

小齐与小刘是名副其实的老庚挚友,同年同月同日而生,年幼时门对门,上学后桌挨桌,形影不离,情同手足。每值放学休假之时,而人便结伴而行,或于池塘之边,或于小河之侧,持竿垂钓。等鱼时,二人不甘寂寞,常互诉衷肠,倾吐心声,海阔天空,任意闲聊。聊得最多的,便是彼此人生的理想。小齐告诉小刘,自己一直希望做个大款,富可敌国;小刘告诉小齐,自己好想成为个富商,腰缠万贯。聊着聊着,不觉日落西山,而人便收竿回家。每至此时,小齐总能满载而归,而小刘却时常空手而回。

大学毕业后,小齐在一家很小的报社里做了个记者,小刘在一家不大的杂志社当编辑,现实与二人梦想差距很大。再次相约垂钓,而人谈得最多的便是生活的烦恼,人生的无奈。小齐每每怨天尤人,苦闷无比,而小刘总是笑看忧烦,怡然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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