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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人

日薄西山,街巷生辉,突然热闹起来,同学们欢声笑语,静走聆听,空气中散发着食香,邻近的菜市场一片喧腾,为入夜的生活提前做足准备。

萧涵站起身正准备离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入耳,打消了他此刻的念头。

“红姐,红姐,有好东西!”黑子急促而喜庆,先闻其声,后见其人。

他急匆匆地走近,一眼望见墙角沒有温红莹的人影,心里顿时落空,放眼桌台,搜寻的目光急切、忧心,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干巴巴地站立。

温红莹走了过来,小脸彤红,气息不匀,拭拭额头上的汗珠,说道:“黑子,什么事?你沒看我现在很忙吗?”

“你看!”黑子将塑料袋举得高高,满脸鬼异地笑,“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鸭勃子哟。”他也注意到温红莹换了发型,此刻,来不及多问。

说完,黑子转过身将鸭勃子放在桌上,低下头,欣喜地打开,取出肉多的一块递给温红莹,“给,新鲜出炉,我特意请后厨师傅留的,帅哥,你也吃啊,别客气!”

还沒说完,他顺着温红莹的目光瞧去,一对情侣正站在门口,男的想走进来却揽着女朋友的肩膀安慰,她有些不情愿,两人正细语着商恰试图达成一致。

“那不是薜亮吗?他真把红姐甩了,现在有了新欢,来意不明。”黑子感到心在扑通扑通地跳,回头望望温红莹的表情刹那间凝绝,冷酷冰凉,眼若雪霜。

薜亮几个大步走进台球室,轻屑道:“哟,黑子也在啊!”抽出几支烟来散,自个先点上。

萧涵默默接下,虽然他不抽烟,但是他不想断然拒绝,让人难堪。

仔细一看,薜亮也很帅气,潇洒,鸡冠发型很酷,一身约会打扮夺人眼球,勃颈上若影若现有一只鹰纹,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气。

薜亮吐出一口烟雾,轻笑道:“好!不错,这么快就有新任了,不过,这发型还挺适合你,一个字……”

随即,他把脸凑到温红莹耳朵,轻蔑道:“土!”

温红莹一语不发,一个失落的人在胜利者面前,言语很苍白,反击也无济于事,她安于内心一隅,只有这片领地才无人能侵占,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黑子在一旁冷观,平时,他也挺羡慕薜亮能得到温红莹的芳心,一直不敢向她表白,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如今,既然已分手,他怎么能见人欺负温红莹呢?

“薜亮,你别太过分!红姐这样自有她的原因,你不会懂!”黑子辩护道。他一直关注着温红莹,她生活中的点滴也了解个十之八九,才会有这样的底气。

“我不懂!你懂?”薜亮反问道。

瞅眼一看身旁的萧涵,眼神一晃,踱开几步,说道:“哈哈,真是好笑!一个甩手货也这么值钱!今儿我算是真见了!”

萧涵和黑子听得难以自控,这是含沙射影,话中带话,薜亮也算精于世道,话不饶人,争锋相对,把自己抬得高高在上。

“够了!你说够沒?请你出去!”温红莹喝斥道。两哥们都是自己好朋友,她不想因此伤及无辜。已然心如刀绞,薜亮还在她伤口上撒盐。

“看吧,被我说中了!都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有人偏偏就愿当傻子。哈哈……”薜亮再次旁敲侧击,得饶人处不饶人,也许这是他的风格。

转眼一见桌上有美味,心里很了然,必定是黑子又买来哄温红莹开心的。

薜亮此时正洋洋得意,趣道:“哟,还有鸭勃子,殷情无限!祝你旗开得胜!”捻起一块吃起来,正转身离开,吟道:“我本将心照明月,乃何明月照沟渠!”

一句话将两位帅哥的矛盾赤裸裸地展现在四人眼前,萧涵躺着也中枪,他根本就是坐壁上观,却将他比作“沟渠”,愤怒的他要不是想着邓佳茜的咛嘱,已经上去KO这个混蛋了。

用不着他动手,黑子早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从后面冲上去,一拳直接击中他右脸,噼,又来一拳。薜亮往后退几步,嘴里磕出鲜血。

黑子一把拎起他上衣推将至台桌边缘,面露狰狞,喝道:“让你说!让你嚣张!”

“住手!黑子,别打了!”温红莹喝令道。从后边拉住黑子的胳膊,想不到黑子会这样冲动,定是薜亮把他伤透,忍不住才动手了。

室内的人涌过来,停止了击球,有好戏看,各自议论着眼前的情况,想必是为了女人干架。

薜亮急红眼,发力挣脱,绕过球台,抹了抹嘴边上的血丝,狂笑道:“好!你个疯子!打我?”脸上仍然是一种不屑的表情。

见周围人正多,挥手演讲:“各位!你们看看,这疯狗咬人了,为啥?哈哈,暗恋这女人两年,正好,我和她分手,让给这个疯狗!你们说是不是狗咬吕洞宾啊!哈哈……”

说完,几人觉得无趣,不理他,一部人还观望着事态。萧涵肯定是属于后部分人,他与两人也不熟,让他们闹吧。

阿姨从里屋走出来,知道是薜亮在闹事,拿起扫把,凌气昂然,以主人身份撵狗,喝道:“你给我滚!这不欢迎你!”手里的扫把抖擞几下,以示威严。

薜亮的女朋友走了进来,看着四周,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眼前,急需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人家的地盘,一把攥着他的手往外走。

黑子被温红莹拉住,眼中带泪,甩开身子,跑掉了,他很自卑,无脸再待在这。薜亮的话够狠!但他讲的是事实,把黑子从梦中惊醒。

大家一哄而散,温红莹走到萧涵身边,说道:“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什么话,我只是看戏而已,但我不傻,呵呵……他真是高人啊!奇葩!”萧涵说道。

温红莹应该庆辜自己被甩,薜亮这浑蛋人见人厌,自己倒无所谓,也不知黑子哪招惹他了,这样损人家,活该挨揍。

晚上,街边一地摊上,两个青年正吃着烧烤,喝着酒,其中一个问道:“让你帮我找的人找到了吗?”

“这么多学生,上哪找去!妈的!那小子下手还挺狠!”薜亮摸摸嘴角,隐隐作痛!伤口还沒好,他就上这来吃烧烤了。

“我说你还有点出息沒?让狗咬成这样也不还手!”青年抽着烟,翘着二郎腿,一脸鄙视的神情。

薜亮突然觉得自己真沒用,当时,他见人家两人,自己也干不过,干脆耍耍嘴皮逞能了。

“好哥们,来,喝一个!”两人碰杯。

青年望着夜色里的校园,心中似有不平,深深叹出一口气,转念说道:“咱们交换条件吧,只要你帮我找到他,你要哥怎么帮你都成!”

薜亮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想着既报复了黑子,自己又可以不用出面,何乐不为?叹道:“你只说大概1米7几的个,长头发,人长得挺帅,有两个同学跟在一起,这样的男生一抓一大把。”

“你小子尽想着你的事了,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看来指望不上你了!”青年很失望。

“呵呵,最近刚把台球室那女的甩了,妈的,居然冒出一帅哥又追上去了!”薜亮不禁想起萧涵来。

“别说,那小子挺帅,1米7……”说着他顿住了。“不会这么巧吧!若真是他找的人,那就一箭双雕啦!”

青年很奇怪,问:“怎么了?”

薜亮在脑中梳理着萧涵的形象,清开嗓门,说道:“今下午在台球室倒见着一男生,眉清目秀的,长头发,文质杉杉的……”他用手比划着,然后一脸欣喜。

青年见他说得很对路,心中不胜高兴,决定道:“这样吧,明天,我们去台球室转转!”

“来!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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