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停下不说了,林臻做不出揭别人伤疤的事,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正当林臻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少年却突然说话了:
“如果不是因为歌莉娅,我的妹妹就不会死。”
他在称呼歌莉娅的时候并未在之后加上小姐,语气也变得强烈起来,带着隐隐的愤恨。
因为歌莉娅吗?
“我妹妹人很温柔,做事也认真,所以被安排做了照顾歌莉娅的女仆。我们两个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了补贴家用,才到艾伯斯顿庄园来做工。为了避免麻烦,我们分开前往,所以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们是兄妹。虽然清楚是为黑手党做事,但只是做些杂务,想来并不会牵扯上什么。加上他们这里的工资很优厚,我们也没有被为难,因此就在这里做了一段时间,直到一年前。”
说到这里,他像是说不下去了,脸上带着些痛苦的神色。
“那么,之后呢?”林臻大概听懂了,有些同情他。
“之后……有一天,歌莉娅无故被人绑走了。我妹妹是她贴身照顾的女仆,因为这件事,以照顾不力的罪名带走了。歌莉娅很快就被救了回来,我妹妹却没有回来……我曾偷偷来这里看过她几次,她每次都告诉我不用担心,歌莉娅小姐会为她求情的。”
“然后我相信了。可是最终呢?”
他忽然笑了起来,那种带着冷意的笑容中隐藏着莫大的悲哀。
“我亲耳听见歌莉娅对他哥哥说,她怀疑我妹妹是奸细,和别的家族里应外合,她才会被人绑走,然后,我的妹妹就以奸细的罪名被秘密处死了。”
“他们把我妹妹的尸体烧成了灰,将她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她还有一个哥哥。可是,我这样一个哥哥有什么用呢,既不能替她报仇,还要为了钱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没想到是这样……”消化完他所说的话,林臻叹了口气,“你把这些告诉我……我的处境不见得比她好多少,大概过一个月,迎接我的就是死亡。若是我死了,那也是因为歌莉娅。可笑的是,我要替她去死,却连她本人都没见过,可不是冤吗……”
“我没有办法放你走,因为门的钥匙不是我保管的。我最多可以帮你带一点东西,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告诉我。”
“如果这样就再好不过了……请你,给我一把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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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你们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吗?”
“是的。”尤尔金恭敬地回答道,“当时就戴在她的脖子上。”
“凡勃伦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知道,因为我觉得有必要直接告诉您。”
在整个家族中,可以将凡勃伦用“他”称呼的,除了教父和歌莉娅,就只有尤尔金了。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教父手里攥着那条鸡心红宝石项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尤尔金行了个礼,默默地退出了书房。
对于教父的反应他似乎并不关注,反正……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啊。